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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第七回 袁紹磐河戰公孫 孫堅跨江擊劉表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Kunte    時間: 2021-1-26 08:26:18     標題: 第七回 袁紹磐河戰公孫 孫堅跨江擊劉表

第七回 袁紹磐河戰公孫 孫堅跨江擊劉表
趙春陽 三國講壇 今天



第七回 袁紹磐河戰公孫 孫堅跨江擊劉表



卻說孫堅被劉表圍住,虧得程普、黃蓋、韓當三將死救得脫,折兵大半,奪路引兵回江東。自此,孫堅與劉表結怨。

且說袁紹屯兵河內,缺少糧草,冀州牧韓馥遣人送糧,以資軍用。謀士逢紀說紹曰:“大丈夫縱橫天下,何待人送糧為食?冀州乃錢糧廣盛之地,將軍何不取之?”紹曰:“未有良策。”紀曰:“可暗使人馳書與公孫瓚,令進兵取冀州,約以夾攻,瓚必興兵。韓馥無謀之輩,必請將軍領州事,就中取事,唾手可得。”紹大喜,即發書到瓚處。瓚得書,見說共攻冀州,平分其地,大喜,即日興兵。紹卻使人密報韓馥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:後馥軍安平,為公孫瓚所敗。瓚遂引兵入冀州,以討卓為名,內欲襲馥。馥懷不自安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注引《英雄記》:逢紀說紹曰:“將軍舉大事而仰人資給,不據一州,無以自全。”紹答云:“冀州兵強,吾士飢乏,設不能辦,無所容立。”紀曰:“可與公孫瓚相聞,導使來南,擊取冀州。公孫必至而馥懼矣,因使說利害,為陳禍福,馥必遜讓。於此之際,可據其位。”紹從其言而瓚果來。

馥慌聚荀諶、辛評二謀士商議。諶曰:“公孫瓚將燕代之眾,長驅而來,其鋒不可當;兼有劉備、關、張助之,難以抵敵。今袁本初智勇過人,手下名將極廣,將軍可請彼同治州事,彼必厚待將軍,無患公孫瓚矣。”韓馥即差別駕關紀,去請袁紹。長史耿武諫曰:“袁紹孤客窮軍,仰我鼻息,譬如嬰兒在股掌之上。絕其乳哺,立可餓死。奈何欲以州事委之?此引虎入羊群也。”馥曰:“吾乃袁氏之故吏,才能又不如本初。古者擇賢者而讓之,諸君何嫉妒耶?”耿武歎曰:“冀州休矣!”於是棄職而去者三十餘人。獨耿武與關純伏於城外,以待袁紹。數日後,紹引兵至。耿武、關純拔刀而出,欲刺殺紹。紹將顏良立斬耿武,文丑砍死關純。紹入冀州,以馥為奮威將軍,以田豐、沮授、許攸、逢紀分掌州事,盡奪韓馥之權。馥懊悔無及,遂棄下家小,匹馬往投陳留太守張邈去了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:會卓西入關,紹還軍延津,因馥惶遽,使陳留高幹、潁川荀諶等說馥曰:“公孫瓚乘勝來向南,而諸郡應之,袁車騎引軍東向,此其意不可知,竊為將軍危之。”馥曰:“為之奈何?”諶曰:“公孫提燕、代之卒,其鋒不可當。袁氏一時之傑,必不為將軍下。夫冀州,天下之重資也,若兩雄並力,兵交於城下,危亡可立而待也。夫袁氏,將軍之舊,且同盟也,當今為將軍計,莫若舉冀州以讓袁氏。袁氏得冀州,則瓚不能與之爭,必厚德將軍。冀州入於親交,是將軍有讓賢之名,而身安於泰山也。願將軍勿疑!”馥素恇怯,因然其計。馥長史耿武、別駕閔純、治中李歷諫馥曰:“冀州雖鄙,帶甲百萬,谷支十年。袁紹孤客窮軍,仰我鼻息,譬如嬰兒在股掌之上,絕其哺乳,立可餓殺。奈何乃欲以州與之?”馥曰:“吾,袁氏故吏,且才不如本初,度德而讓,古人所貴,諸君獨何病焉! ”從事趙浮、程奐請以兵拒之,馥又不聽。乃讓紹,紹遂領冀州牧。

卻說公孫瓚知袁紹已據冀州,遣弟公孫越來見紹,欲分其地。紹曰:“可請汝兄自來,吾有商議。”越辭歸,行不到五十里,道傍閃出一彪軍馬,且稱:“我乃董丞相家將也。”亂箭射死公孫越。從人逃回,見公孫瓚,報越已死。瓚大怒曰:“袁紹誘我起兵攻韓馥,他卻就裡取事;今又詐董卓兵射死吾弟,此冤如何不報?”盡起本部兵,殺奔冀州來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公孫瓚傳》:術遣越與堅攻昂,不勝,越為流矢所中死。瓚怒曰:“餘弟死,禍起於紹。”遂出軍屯盤河,將以報紹。

紹知瓚兵至,亦領軍出。二軍會於磐河之上,紹軍於磐河橋東,瓚軍於橋西。瓚立馬橋上,大呼曰:“背義之徒,何敢賣我!”紹亦策馬至橋邊,指瓚曰:“韓馥無才,願讓冀州於吾,與爾何干! ”瓚曰:“昔日以汝為忠義,推為盟主。今之所為,真狼心狗行之徒,有何面目立於世間?”袁紹大怒曰:“誰可擒之?”言未畢,文丑策馬挺槍,直殺上橋。公孫瓚就橋邊,與文丑交鋒。戰不到十餘合,瓚抵擋不住,敗陣而走。文丑乘勢追趕,瓚走入陣中。文丑飛馬徑入中軍,往來衝突。瓚手下健將四員,一齊迎戰。被文丑一槍刺一將下馬,三將俱走。文丑直趕公孫瓚出陣後,瓚望山谷而逃。文丑驟馬厲聲大叫:“快下馬受降!”瓚弓箭盡落,頭盔墜地,披髮縱馬,奔轉山坡,其馬前失,瓚翻身落於坡下。文丑急捻槍來刺。忽見草坡左側轉出一個少年將軍,飛馬挺槍,直取文丑。公孫瓚扒上坡去,看那少年,生得身長八尺,濃眉大眼,闊面重頤,威風凜凜,與文丑大戰五六十合,勝負未分。瓚部下救軍到,文丑撥回馬去了。那少年也不追趕。瓚忙下山坡,問那少年姓名。那少年欠身答曰:“某乃常山真定人也,姓趙名云字子龍,本袁紹轄下之人。因見紹無忠君救民之心,故特棄彼而投麾下,不期於此處相見。”瓚大喜,遂同歸寨,整頓甲兵。

《三國志·蜀書·趙雲傳》:趙雲字子龍,常山真定人也。

《三國志·蜀書·趙雲傳》注引《雲別傳》:雲身長八尺,姿顏雄偉,為本郡所舉,將義從吏兵詣公孫瓚。時袁紹稱冀州牧,瓚深憂州人之從紹也,善雲來附,嘲雲曰:“聞貴州人皆原袁氏,君何獨回心,迷而能反乎?”雲答曰:“天下讻讻,未知孰是,民有倒縣之厄,鄙州論議,從仁政所在,不為忽袁公私明將軍也。”遂與瓚征討。

次日,瓚將軍馬分作左右兩隊,勢如羽翼,馬五千餘匹,大半皆是白馬。因公孫瓚曾與羌人戰,盡選白馬為先鋒,號為“白馬將軍”。羌人但見白馬便走,因此白馬極多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注引《英雄記》:瓚每與虜戰,常乘白馬,追不虛發,數獲戎捷,虜相告雲“當避白馬”。因虜所忌,簡其白馬數千匹,選騎射之士,號為白馬義從;一曰胡夷健者常乘白馬,瓚有健騎數千,多乘白馬,故以號焉

袁紹令顏良、文丑為先鋒,各引弓弩手一千,亦分作左右兩隊,令在左者射公孫瓚右軍,在右者射公孫瓚左軍,再令麴義引八百弓手,步兵一萬五千,列於陣中。袁紹自引馬步軍數万,於後接應。公孫瓚初得趙雲,不知心腹,令其另領一軍在後,遣大將嚴綱為先鋒。瓚自領中軍,立馬橋上,旁豎大紅圈金線帥字旗於馬前。從辰時擂鼓,直到巳時,紹軍不進。麴義令弓手皆伏於遮箭牌下,只聽炮響發箭。嚴綱鼓譟吶喊,直取麴義。義軍見嚴綱兵來,都伏而不動,直到來得至近,一聲炮響,八百弓弩手一齊俱發。綱急待回,被麴義拍馬舞刀,斬於馬下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注引《英雄記》:紹自往徵瓚,合戰於界橋南二十里。瓚步兵三萬餘人為方陳,騎為兩翼,左右各五千餘匹,白馬義從為中堅,亦分作兩校,左射右,右射左,旌旗鎧甲,光照天地。紹令麴義以八百兵為先登,強弩千張夾承之,紹自以步兵數万結陳於後。義久在涼州,曉習羌鬥,兵皆驍銳。瓚見其兵少,便放騎欲陵蹈之。義兵皆伏楯下不動,未至數十步,乃同時俱起,揚塵大叫,直前衝突,強弩雷發,所中必倒,臨陳斬瓚所署冀州刺史嚴綱甲首千餘級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公孫瓚傳》:進軍界橋。以嚴綱為冀州,……紹軍廣川,令將曲義先登與瓚戰,生禽綱。

瓚軍大敗,左右兩軍,欲來救應,都被顏良、文丑引弓弩手射住。紹軍並進,直殺到界橋邊。麴義馬到,先斬執旗將,把繡旗砍倒。公孫瓚見砍倒繡旗,回馬下橋而走。麴義引軍直衝到後軍,正撞著趙雲,挺槍躍馬,直取麴義,戰不數合,一槍刺麴義於馬下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注引《英雄記》:麴義後恃功而驕恣,紹乃殺之。

趙雲一騎馬飛入紹軍,左沖右突,如入無人之境。公孫瓚引軍殺回,紹軍大敗。

卻說袁紹先使探馬看時,回報麴義斬將搴旗,追趕敗兵,因此不作準備,與田豐引著帳下持戟軍士數百人,弓箭手數十騎,乘馬出觀,呵呵大笑:“公孫瓚無能之輩!”正說之間,忽見趙雲衝到面前,弓箭手急待射時,雲連刺數人,眾軍皆走,後面瓚軍團團圍裹上來。田豐慌對紹曰:“主公且於空牆中躲避。”紹以兜鍪撲地,大呼曰:“大丈夫願臨陣鬥死,豈可入牆而望活乎!”眾軍士齊心死戰,趙雲衝突不入。紹兵大隊掩至,顏良亦引軍來到,兩路並殺。趙雲保公孫瓚殺透重圍,回到界橋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注引《英雄記》:瓚軍敗績,步騎奔走,不復還營。義追至界橋;瓚殿兵還戰橋上,義復破之,遂到瓚營,拔其牙門,營中餘眾皆复散走。紹在後,未到橋十數里,下馬發鞍,見瓚已破,不為設備,惟帳下強弩數十張,大戟士百餘人自隨。瓚部迸騎二千餘匹卒至,便圍紹數重,弓矢雨下。別駕從事田豐扶紹欲卻入空垣,紹以兜鍪撲地曰:“大丈夫當前鬥死,而入牆間,豈可得活乎?”強弩乃亂發,多所殺傷。瓚騎不知是紹,亦稍引卻;會麴義來迎,乃散去。

紹驅兵大進,复趕過橋。落水死者不計其數。袁紹當先趕來,不到五里,只聽得山背後喊聲大起,閃出一彪人馬,為首三員大將,乃是劉玄德、關雲長、張翼德。因在平原探知公孫瓚與袁紹相爭,特來助戰。當下三匹馬,三般兵器飛奔前來,直取袁紹。紹驚得魂飛天外,手中寶刀墜於馬下,忙撥馬而逃。眾人死救過橋。公孫瓚亦收軍歸寨。玄德、關、張動問畢,瓚曰:“若非玄德遠來救我,幾乎狼狽。”教與趙雲相見。玄德甚相敬愛,便有不捨之心。

卻說袁紹輸了一陣,堅守不出。兩軍相拒月餘。有人來長安,報知董卓。李儒對卓曰:“袁紹與公孫瓚亦當今豪傑,見在磐河廝殺,宜假天子之詔,差人往和解之,二人感德,必順太師矣。”卓曰:“善。 ”次日,便使太傅馬日磾、太僕趙岐齎詔前去。二人來至河北,紹出迎於百里之外,再拜奉詔。次日,二人至瓚營宣諭。瓚乃遣使致書於紹,互相講和。二人自回京復命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注引《英雄記》:初平四年,天子使太傅馬日磾、太僕趙岐和解關東。岐別詣河北,紹出迎於百里上,拜奉帝命。岐住紹營,移書告瓚。瓚遣使具與紹書曰:“趙太僕以周召之德,銜命來徵,宣揚朝恩,示以和睦,曠若開雲見日,何喜如之?昔賈复、寇恂亦爭士卒,欲相危害,遇光武之寬,親俱陛見,同輿共出,時人以為榮。自省邊鄙,得與將軍共同此福,此誠將軍之眷,而瓚之幸也。”

瓚即日班師,又表薦劉玄德為平原相。玄德與趙雲分別,執手垂淚,不忍相離。雲歎曰:“某曩日誤認公孫瓚為英雄,今觀淚,不忍相離。雲歎曰:“某曩日誤認公孫瓚為英雄,今觀所為,亦袁紹等輩耳。 ”玄德曰:“公且屈身事之,相見有日。 ”洒淚而別。

卻說袁術在南陽,聞袁紹新得冀州,遣使來求馬千匹。紹不與。術怒,自此兄弟不睦。又遣使往荊州問劉表借糧二十萬,表亦不與。術恨之,密遣人遺書於孫堅,使伐劉表。其書略曰:

前者劉表截路,乃吾兄本初之謀也。今本初又與表私議,欲襲江東。公可速興兵伐劉表,吾為公取本初,二仇可報。公取荊州,吾取冀州,切勿誤也。

堅得書曰:“叵耐劉表,昔日斷吾歸路,今不乘時報恨,更待何年!”聚帳下程普、黃蓋、韓當等商議。程普曰:“袁術多詐,未可准信。”堅曰:“吾自欲報仇,豈望袁術之助乎!”便差黃蓋先來江邊,安排戰船,多裝軍器糧草,大船裝載戰馬,克日興師。

江中細作探知,來報劉表。表大驚,急聚文武將士商議。蒯良曰:“不必憂慮,可令黃祖部領江夏之兵為前驅,主公率荊襄之眾為援。孫堅跨江涉湖而來,安能用武乎?”表然之,令黃祖設備,隨後便起大軍。

卻說孫堅有四子,皆吳夫人所生:長子名策,字伯符;次子名權,字仲謀;三子名翊,字叔弼;四子名匡,字季佐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堅傳》:堅四子:策、權、翊、匡。

吳夫人之妹即為孫堅次妻,亦生一子一女:子名朗,字早安;女名仁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堅傳》注引《志林》:堅有五子:策、權、翊、匡,吳氏所生;少子朗,庶生也,一名仁。

堅又過房俞氏一子,名韶,字公禮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韶傳》:孫韶字公禮。伯父河,字伯海,本姓俞氏,亦吳人也。孫策愛之,賜姓為孫,列之屬籍。

堅有一弟,名靜,字幼台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靜傳》:孫靜字幼台,堅季弟也。

堅臨行,靜引諸子列拜於馬前而諫曰:“今董卓專權,天子懦弱,海內大亂,各霸一方。江東方稍寧,以一小恨而起重兵,非所宜也,願兄詳之。”堅曰:“弟勿多言。吾將縱橫天下,有仇豈可不報?”長子孫策曰:“如父親必欲往,兒願隨行。”堅許之,遂與策登舟,殺奔樊城。黃祖伏弓弩手於江邊,見船傍岸,亂箭俱發。堅令諸軍不可輕動,只伏於船中,往來誘之。一連三日,船數十次傍岸,黃祖軍只顧放箭。箭已放盡,堅卻拔船上所得之箭,約十數万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吳主傳》注引《魏略》:權乘大船來觀軍,公使弓弩亂發,箭著其船,船偏重將覆,權因回船,復以一面受箭,箭均船平,乃還。

當日正值順風,堅令軍士一齊放箭。岸上支吾不住,只得退走。堅軍登岸。程普、黃蓋分兵兩路,直取黃祖營寨,背後韓當驅兵大進,三面夾攻。黃祖大敗,棄卻樊城,走入鄧城。堅令黃蓋守住船隻,親自統兵追襲。黃祖引軍出迎,布陣於野。堅列成陣勢,出馬於門旗之下。孫策也全副披掛,挺槍立馬於父側。黃祖引二將出馬,一個是江夏張虎,一個是襄陽陳生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劉表傳》注引司馬彪《戰略》:江夏賊張虎、陳生擁眾據襄陽,表乃使越與龐季單騎往說降之。

黃祖揚鞭大罵:“江東鼠賊,安敢侵犯漢室宗親境界?”便令張虎搦戰。堅陣內韓當出迎,兩騎相交,戰三十餘合。陳生見張虎力怯,飛馬來助。孫策望見,按住手中槍,扯弓搭箭,正射中陳生面門,應弦落馬。張虎見陳生墜地,吃了一驚,措手不及,被韓當一刀削去半個腦袋。程普縱馬直來陣前捉黃祖,黃祖棄卻頭盔戰馬,雜於步軍內逃命。孫堅掩殺敗軍,直到漢水,命黃蓋將船隻進泊漢江。

黃祖聚敗軍來見劉表,備言堅勢不可當。表慌請蒯良商議。良曰:“目今新敗,兵無戰心,只可深溝高壘,以避其鋒;卻潛令人求救於袁紹,此圍自可解也。”蔡瑁曰:“子柔之言,直拙計也。兵臨城下,將至壕邊,豈可束手待斃?某雖不才,願請軍出城,以決一戰。”劉表許之。蔡瑁引軍萬餘,出襄陽城外,於峴山布陣。孫策將得勝之兵,長驅大進。蔡瑁出馬,堅曰:“此人是劉表後妻之兄也,誰與吾擒之?”程普挺鐵脊矛出馬,與蔡瑁交戰,不到數合,蔡瑁敗走。堅驅大軍,殺得屍橫遍野。蔡瑁逃入襄陽。蒯良言瑁不聽良策,以致大敗,按軍法當斬。劉表以新娶其妹,不肯加刑。

卻說孫堅分兵四面,圍住襄陽攻打。忽一日,狂風驟起,將中軍帥字旗竿吹折。韓當曰:“此非吉兆,可暫班師。”堅曰:“吾屢戰屢勝,取襄陽只在旦夕,豈可因風折旗竿,遽爾罷兵?”遂不聽韓當之言,攻城愈急。蒯良謂劉表曰:“某夜觀天象,見一將星欲墜,以分野度之,當應在孫堅。主公可速致書袁紹,求其相助。”劉表寫書,問:“誰敢突圍而出?”健將呂公應聲:“願往。”蒯良曰:“汝既敢去,可聽吾計。與汝軍馬五百,多帶能射者,突出陣去,即奔峴山,他必引軍來趕。汝分一百人上山,尋石子準備,一百人執弓弩伏於林中。但有追兵到時,不可徑走,可盤旋曲折,引到埋伏之處,矢石俱發;若能取勝,放起連珠號砲,城中便出接應。如無追兵,不可放炮,趲程而去。今夜月不甚明,黃昏便可出城。”呂公領了計策,拴束軍馬,黃昏時分,密開東門,引兵出城。孫堅在帳中,忽聞喊聲,急上馬引三十餘騎,出營來看。軍士報說:“有一彪人馬殺將出來,望峴山而去。”堅不會諸將,只引三十餘騎趕來。呂公已於山林叢雜去處,上下埋伏。堅馬快,單騎獨來。前軍不遠,堅大叫:“休走!”呂公勒回馬,來戰孫堅。交馬只一合,呂公便走,閃入山路去。堅隨後趕入,卻不見了呂公。堅方欲上山,忽然一聲鑼響,山上石子亂下,林中亂箭齊發。堅體中石箭,腦漿迸流,人馬皆死於峴山之內,壽止三十七歲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堅傳》:初平三年,術使堅徵荊州,擊劉表。表遣黃祖逆於樊、鄧之間。堅擊破之,追渡漢水,遂圍襄陽,單馬行峴山,為祖軍士所射殺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堅傳》注引《典略》:堅悉其眾攻表,表閉門,夜遣將黃祖潛出發兵。祖將兵欲還,堅逆與戰。祖敗走,竄峴山中。堅乘勝夜追祖,祖部兵從竹木間暗射堅,殺之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堅傳》注引《吳錄》:堅時年三十七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堅傳》注引《英雄記》:堅以初平四年正月七日死。又云:劉表將呂公將兵緣山嚮堅,堅輕騎尋山討公。公兵下石。中堅頭,應時腦出物故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劉表傳》:袁術之在南陽也,與孫堅合從,欲襲奪表州,使堅攻表。堅為流矢所中死,軍敗。

呂公截住三十騎,並皆殺盡,放起連珠號砲。城中黃祖、蒯越、蔡瑁分頭引兵殺出,江東諸軍大亂。黃蓋聽得喊聲震天,引水軍殺來,正迎著黃祖,戰不兩合,生擒黃祖。程普保著孫策,急待尋路,正遇呂公。程普縱馬向前,戰不到數合,一矛刺呂公於馬下。兩軍大戰,殺到天明,各自收軍。劉表軍自入城,孫策回到漢水,方知父親被亂箭射死,屍首已被劉表軍士扛抬入城去了,放聲大哭。眾軍俱號泣策曰:“父屍在彼,安得回鄉?”黃蓋曰:“今活捉黃祖在此,得一人入城講和,將黃祖去換主公屍首。”言未畢,軍吏桓楷出曰:“某與劉表有舊,願入城為使。”策許之。桓楷入城見劉表,具說其事。表曰:“文台屍首,吾已用棺木盛貯在此。可速放回黃祖,兩家各罷兵,再休侵犯!”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桓階傳》:桓階字伯緒,長沙臨湘人也。仕郡功曹。太守孫堅舉階孝廉,除尚書郎。父喪還鄉里。會堅擊劉表戰死,階冒難詣表乞堅喪,表義而與之。

桓楷拜謝欲行,階下蒯良出曰:“不可,不可!吾有一言,令江東諸軍片甲不回。請先斬桓楷,然後用計。”正是:

追敵孫堅方殞命,求和桓楷又遭殃。

未知桓楷性命如何,且聽下文分解。


第七回 袁绍磐河战公孙 孙坚跨江击刘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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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回 袁绍磐河战公孙 孙坚跨江击刘表








却说孙坚被刘表围住,亏得程普、黄盖、韩当三将死救得脱,折兵大半,夺路引兵回江东。自此,孙坚与刘表结怨。

且说袁绍屯兵河内,缺少粮草,冀州牧韩馥遣人送粮,以资军用。谋士逢纪说绍曰:“大丈夫纵横天下,何待人送粮为食?冀州乃钱粮广盛之地,将军何不取之?”绍曰:“未有良策。”纪曰:“可暗使人驰书与公孙瓒,令进兵取冀州,约以夹攻,瓒必兴兵。韩馥无谋之辈,必请将军领州事,就中取事,唾手可得。”绍大喜,即发书到瓒处。瓒得书,见说共攻冀州,平分其地,大喜,即日兴兵。绍却使人密报韩馥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:后馥军安平,为公孙瓒所败。瓒遂引兵入冀州,以讨卓为名,内欲袭馥。馥怀不自安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注引《英雄记》:逢纪说绍曰:“将军举大事而仰人资给,不据一州,无以自全。”绍答云:“冀州兵强,吾士饥乏,设不能办,无所容立。”纪曰:“可与公孙瓒相闻,导使来南,击取冀州。公孙必至而馥惧矣,因使说利害,为陈祸福,馥必逊让。于此之际,可据其位。”绍从其言而瓒果来。

馥慌聚荀谌、辛评二谋士商议。谌曰:“公孙瓒将燕代之众,长驱而来,其锋不可当;兼有刘备、关、张助之,难以抵敌。今袁本初智勇过人,手下名将极广,将军可请彼同治州事,彼必厚待将军,无患公孙瓒矣。”韩馥即差别驾关纪,去请袁绍。长史耿武谏曰:“袁绍孤客穷军,仰我鼻息,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。绝其乳哺,立可饿死。奈何欲以州事委之?此引虎入羊群也。”馥曰:“吾乃袁氏之故吏,才能又不如本初。古者择贤者而让之,诸君何嫉妒耶?”耿武叹曰:“冀州休矣!”于是弃职而去者三十余人。独耿武与关纯伏于城外,以待袁绍。数日后,绍引兵至。耿武、关纯拔刀而出,欲刺杀绍。绍将颜良立斩耿武,文丑砍死关纯。绍入冀州,以馥为奋威将军,以田丰、沮授、许攸、逢纪分掌州事,尽夺韩馥之权。馥懊悔无及,遂弃下家小,匹马往投陈留太守张邈去了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:会卓西入关,绍还军延津,因馥惶遽,使陈留高干、颍川荀谌等说馥曰:“公孙瓒乘胜来向南,而诸郡应之,袁车骑引军东向,此其意不可知,窃为将军危之。”馥曰:“为之奈何?”谌曰:“公孙提燕、代之卒,其锋不可当。袁氏一时之杰,必不为将军下。夫冀州,天下之重资也,若两雄并力,兵交于城下,危亡可立而待也。夫袁氏,将军之旧,且同盟也,当今为将军计,莫若举冀州以让袁氏。袁氏得冀州,则瓒不能与之争,必厚德将军。冀州入于亲交,是将军有让贤之名,而身安于泰山也。愿将军勿疑!”馥素恇怯,因然其计。馥长史耿武、别驾闵纯、治中李历谏馥曰:“冀州虽鄙,带甲百万,谷支十年。袁绍孤客穷军,仰我鼻息,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,绝其哺乳,立可饿杀。奈何乃欲以州与之?”馥曰:“吾,袁氏故吏,且才不如本初,度德而让,古人所贵,诸君独何病焉!”从事赵浮、程奂请以兵拒之,馥又不听。乃让绍,绍遂领冀州牧。

却说公孙瓒知袁绍已据冀州,遣弟公孙越来见绍,欲分其地。绍曰:“可请汝兄自来,吾有商议。”越辞归,行不到五十里,道傍闪出一彪军马,且称:“我乃董丞相家将也。”乱箭射死公孙越。从人逃回,见公孙瓒,报越已死。瓒大怒曰:“袁绍诱我起兵攻韩馥,他却就里取事;今又诈董卓兵射死吾弟,此冤如何不报?”尽起本部兵,杀奔冀州来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公孙瓒传》:术遣越与坚攻昂,不胜,越为流矢所中死。瓒怒曰:“余弟死,祸起于绍。”遂出军屯盘河,将以报绍。

绍知瓒兵至,亦领军出。二军会于磐河之上,绍军于磐河桥东,瓒军于桥西。瓒立马桥上,大呼曰:“背义之徒,何敢卖我!”绍亦策马至桥边,指瓒曰:“韩馥无才,愿让冀州于吾,与尔何干!”瓒曰:“昔日以汝为忠义,推为盟主。今之所为,真狼心狗行之徒,有何面目立于世间?”袁绍大怒曰:“谁可擒之?”言未毕,文丑策马挺枪,直杀上桥。公孙瓒就桥边,与文丑交锋。战不到十余合,瓒抵挡不住,败阵而走。文丑乘势追赶,瓒走入阵中。文丑飞马径入中军,往来冲突。瓒手下健将四员,一齐迎战。被文丑一枪刺一将下马,三将俱走。文丑直赶公孙瓒出阵后,瓒望山谷而逃。文丑骤马厉声大叫:“快下马受降!”瓒弓箭尽落,头盔坠地,披发纵马,奔转山坡,其马前失,瓒翻身落于坡下。文丑急捻枪来刺。忽见草坡左侧转出一个少年将军,飞马挺枪,直取文丑。公孙瓒扒上坡去,看那少年,生得身长八尺,浓眉大眼,阔面重颐,威风凛凛,与文丑大战五六十合,胜负未分。瓒部下救军到,文丑拨回马去了。那少年也不追赶。瓒忙下山坡,问那少年姓名。那少年欠身答曰:“某乃常山真定人也,姓赵名云字子龙,本袁绍辖下之人。因见绍无忠君救民之心,故特弃彼而投麾下,不期于此处相见。”瓒大喜,遂同归寨,整顿甲兵。

《三国志·蜀书·赵云传》:赵云字子龙,常山真定人也。

《三国志·蜀书·赵云传》注引《云别传》:云身长八尺,姿颜雄伟,为本郡所举,将义从吏兵诣公孙瓒。时袁绍称冀州牧,瓒深忧州人之从绍也,善云来附,嘲云曰:“闻贵州人皆原袁氏,君何独回心,迷而能反乎?”云答曰:“天下讻讻,未知孰是,民有倒县之厄,鄙州论议,从仁政所在,不为忽袁公私明将军也。”遂与瓒征讨。

次日,瓒将军马分作左右两队,势如羽翼,马五千余匹,大半皆是白马。因公孙瓒曾与羌人战,尽选白马为先锋,号为“白马将军”。羌人但见白马便走,因此白马极多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注引《英雄记》:瓒每与虏战,常乘白马,追不虚发,数获戎捷,虏相告云“当避白马”。因虏所忌,简其白马数千匹,选骑射之士,号为白马义从;一曰胡夷健者常乘白马,瓒有健骑数千,多乘白马,故以号焉

袁绍令颜良、文丑为先锋,各引弓弩手一千,亦分作左右两队,令在左者射公孙瓒右军,在右者射公孙瓒左军,再令麹义引八百弓手,步兵一万五千,列于阵中。袁绍自引马步军数万,于后接应。公孙瓒初得赵云,不知心腹,令其另领一军在后,遣大将严纲为先锋。瓒自领中军,立马桥上,旁竖大红圈金线帅字旗于马前。从辰时擂鼓,直到巳时,绍军不进。麹义令弓手皆伏于遮箭牌下,只听炮响发箭。严纲鼓噪呐喊,直取麹义。义军见严纲兵来,都伏而不动,直到来得至近,一声炮响,八百弓弩手一齐俱发。纲急待回,被麹义拍马舞刀,斩于马下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注引《英雄记》:绍自往征瓒,合战于界桥南二十里。瓒步兵三万余人为方陈,骑为两翼,左右各五千余匹,白马义从为中坚,亦分作两校,左射右,右射左,旌旗铠甲,光照天地。绍令麴义以八百兵为先登,强弩千张夹承之,绍自以步兵数万结陈于后。义久在凉州,晓习羌斗,兵皆骁锐。瓒见其兵少,便放骑欲陵蹈之。义兵皆伏楯下不动,未至数十步,乃同时俱起,扬尘大叫,直前冲突,强弩雷发,所中必倒,临陈斩瓒所署冀州刺史严纲甲首千余级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公孙瓒传》:进军界桥。以严纲为冀州,……绍军广川,令将曲义先登与瓒战,生禽纲。

瓒军大败,左右两军,欲来救应,都被颜良、文丑引弓弩手射住。绍军并进,直杀到界桥边。麹义马到,先斩执旗将,把绣旗砍倒。公孙瓒见砍倒绣旗,回马下桥而走。麹义引军直冲到后军,正撞着赵云,挺枪跃马,直取麹义,战不数合,一枪刺麹义于马下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注引《英雄记》:麴义后恃功而骄恣,绍乃杀之。

赵云一骑马飞入绍军,左冲右突,如入无人之境。公孙瓒引军杀回,绍军大败。

却说袁绍先使探马看时,回报麹义斩将搴旗,追赶败兵,因此不作准备,与田丰引着帐下持戟军士数百人,弓箭手数十骑,乘马出观,呵呵大笑:“公孙瓒无能之辈!”正说之间,忽见赵云冲到面前,弓箭手急待射时,云连刺数人,众军皆走,后面瓒军团团围裹上来。田丰慌对绍曰:“主公且于空墙中躲避。”绍以兜鍪扑地,大呼曰:“大丈夫愿临阵斗死,岂可入墙而望活乎!”众军士齐心死战,赵云冲突不入。绍兵大队掩至,颜良亦引军来到,两路并杀。赵云保公孙瓒杀透重围,回到界桥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注引《英雄记》:瓒军败绩,步骑奔走,不复还营。义追至界桥;瓒殿兵还战桥上,义复破之,遂到瓒营,拔其牙门,营中余众皆复散走。绍在后,未到桥十数里,下马发鞍,见瓒已破,不为设备,惟帐下强弩数十张,大戟士百余人自随。瓒部迸骑二千余匹卒至,便围绍数重,弓矢雨下。别驾从事田丰扶绍欲却入空垣,绍以兜鍪扑地曰:“大丈夫当前斗死,而入墙间,岂可得活乎?”强弩乃乱发,多所杀伤。瓒骑不知是绍,亦稍引却;会麴义来迎,乃散去。

绍驱兵大进,复赶过桥。落水死者不计其数。袁绍当先赶来,不到五里,只听得山背后喊声大起,闪出一彪人马,为首三员大将,乃是刘玄德、关云长、张翼德。因在平原探知公孙瓒与袁绍相争,特来助战。当下三匹马,三般兵器飞奔前来,直取袁绍。绍惊得魂飞天外,手中宝刀坠于马下,忙拨马而逃。众人死救过桥。公孙瓒亦收军归寨。玄德、关、张动问毕,瓒曰:“若非玄德远来救我,几乎狼狈。”教与赵云相见。玄德甚相敬爱,便有不舍之心。

却说袁绍输了一阵,坚守不出。两军相拒月余。有人来长安,报知董卓。李儒对卓曰:“袁绍与公孙瓒亦当今豪杰,见在磐河厮杀,宜假天子之诏,差人往和解之,二人感德,必顺太师矣。”卓曰:“善。”次日,便使太傅马日磾、太仆赵岐赍诏前去。二人来至河北,绍出迎于百里之外,再拜奉诏。次日,二人至瓒营宣谕。瓒乃遣使致书于绍,互相讲和。二人自回京复命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注引《英雄记》:初平四年,天子使太傅马日磾、太仆赵岐和解关东。岐别诣河北,绍出迎于百里上,拜奉帝命。岐住绍营,移书告瓒。瓒遣使具与绍书曰:“赵太仆以周召之德,衔命来征,宣扬朝恩,示以和睦,旷若开云见日,何喜如之?昔贾复、寇恂亦争士卒,欲相危害,遇光武之宽,亲俱陛见,同舆共出,时人以为荣。自省边鄙,得与将军共同此福,此诚将军之眷,而瓒之幸也。”

瓒即日班师,又表荐刘玄德为平原相。玄德与赵云分别,执手垂泪,不忍相离。云叹曰:“某曩日误认公孙瓒为英雄,今观泪,不忍相离。云叹曰:“某曩日误认公孙瓒为英雄,今观所为,亦袁绍等辈耳。”玄德曰:“公且屈身事之,相见有日。”洒泪而别。

却说袁术在南阳,闻袁绍新得冀州,遣使来求马千匹。绍不与。术怒,自此兄弟不睦。又遣使往荆州问刘表借粮二十万,表亦不与。术恨之,密遣人遗书于孙坚,使伐刘表。其书略曰:

前者刘表截路,乃吾兄本初之谋也。今本初又与表私议,欲袭江东。公可速兴兵伐刘表,吾为公取本初,二仇可报。公取荆州,吾取冀州,切勿误也。

坚得书曰:“叵耐刘表,昔日断吾归路,今不乘时报恨,更待何年!”聚帐下程普、黄盖、韩当等商议。程普曰:“袁术多诈,未可准信。”坚曰:“吾自欲报仇,岂望袁术之助乎!”便差黄盖先来江边,安排战船,多装军器粮草,大船装载战马,克日兴师。

江中细作探知,来报刘表。表大惊,急聚文武将士商议。蒯良曰:“不必忧虑,可令黄祖部领江夏之兵为前驱,主公率荆襄之众为援。孙坚跨江涉湖而来,安能用武乎?”表然之,令黄祖设备,随后便起大军。

却说孙坚有四子,皆吴夫人所生:长子名策,字伯符;次子名权,字仲谋;三子名翊,字叔弼;四子名匡,字季佐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坚传》:坚四子:策、权、翊、匡。

吴夫人之妹即为孙坚次妻,亦生一子一女:子名朗,字早安;女名仁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坚传》注引《志林》:坚有五子:策、权、翊、匡,吴氏所生;少子朗,庶生也,一名仁。

坚又过房俞氏一子,名韶,字公礼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韶传》:孙韶字公礼。伯父河,字伯海,本姓俞氏,亦吴人也。孙策爱之,赐姓为孙,列之属籍。

坚有一弟,名静,字幼台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静传》:孙静字幼台,坚季弟也。

坚临行,静引诸子列拜于马前而谏曰:“今董卓专权,天子懦弱,海内大乱,各霸一方。江东方稍宁,以一小恨而起重兵,非所宜也,愿兄详之。”坚曰:“弟勿多言。吾将纵横天下,有仇岂可不报?”长子孙策曰:“如父亲必欲往,儿愿随行。”坚许之,遂与策登舟,杀奔樊城。黄祖伏弓弩手于江边,见船傍岸,乱箭俱发。坚令诸军不可轻动,只伏于船中,往来诱之。一连三日,船数十次傍岸,黄祖军只顾放箭。箭已放尽,坚却拔船上所得之箭,约十数万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吴主传》注引《魏略》:权乘大船来观军,公使弓弩乱发,箭著其船,船偏重将覆,权因回船,复以一面受箭,箭均船平,乃还。

当日正值顺风,坚令军士一齐放箭。岸上支吾不住,只得退走。坚军登岸。程普、黄盖分兵两路,直取黄祖营寨,背后韩当驱兵大进,三面夹攻。黄祖大败,弃却樊城,走入邓城。坚令黄盖守住船只,亲自统兵追袭。黄祖引军出迎,布阵于野。坚列成阵势,出马于门旗之下。孙策也全副披挂,挺枪立马于父侧。黄祖引二将出马,一个是江夏张虎,一个是襄阳陈生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刘表传》注引司马彪《战略》:江夏贼张虎、陈生拥众据襄阳,表乃使越与庞季单骑往说降之。

黄祖扬鞭大骂:“江东鼠贼,安敢侵犯汉室宗亲境界?”便令张虎搦战。坚阵内韩当出迎,两骑相交,战三十余合。陈生见张虎力怯,飞马来助。孙策望见,按住手中枪,扯弓搭箭,正射中陈生面门,应弦落马。张虎见陈生坠地,吃了一惊,措手不及,被韩当一刀削去半个脑袋。程普纵马直来阵前捉黄祖,黄祖弃却头盔战马,杂于步军内逃命。孙坚掩杀败军,直到汉水,命黄盖将船只进泊汉江。

黄祖聚败军来见刘表,备言坚势不可当。表慌请蒯良商议。良曰:“目今新败,兵无战心,只可深沟高垒,以避其锋;却潜令人求救于袁绍,此围自可解也。”蔡瑁曰:“子柔之言,直拙计也。兵临城下,将至壕边,岂可束手待毙?某虽不才,愿请军出城,以决一战。”刘表许之。蔡瑁引军万余,出襄阳城外,于岘山布阵。孙策将得胜之兵,长驱大进。蔡瑁出马,坚曰:“此人是刘表后妻之兄也,谁与吾擒之?”程普挺铁脊矛出马,与蔡瑁交战,不到数合,蔡瑁败走。坚驱大军,杀得尸横遍野。蔡瑁逃入襄阳。蒯良言瑁不听良策,以致大败,按军法当斩。刘表以新娶其妹,不肯加刑。

却说孙坚分兵四面,围住襄阳攻打。忽一日,狂风骤起,将中军帅字旗竿吹折。韩当曰:“此非吉兆,可暂班师。”坚曰:“吾屡战屡胜,取襄阳只在旦夕,岂可因风折旗竿,遽尔罢兵?”遂不听韩当之言,攻城愈急。蒯良谓刘表曰:“某夜观天象,见一将星欲坠,以分野度之,当应在孙坚。主公可速致书袁绍,求其相助。”刘表写书,问:“谁敢突围而出?”健将吕公应声:“愿往。”蒯良曰:“汝既敢去,可听吾计。与汝军马五百,多带能射者,突出阵去,即奔岘山,他必引军来赶。汝分一百人上山,寻石子准备,一百人执弓弩伏于林中。但有追兵到时,不可径走,可盘旋曲折,引到埋伏之处,矢石俱发;若能取胜,放起连珠号炮,城中便出接应。如无追兵,不可放炮,趱程而去。今夜月不甚明,黄昏便可出城。”吕公领了计策,拴束军马,黄昏时分,密开东门,引兵出城。孙坚在帐中,忽闻喊声,急上马引三十余骑,出营来看。军士报说:“有一彪人马杀将出来,望岘山而去。”坚不会诸将,只引三十余骑赶来。吕公已于山林丛杂去处,上下埋伏。坚马快,单骑独来。前军不远,坚大叫:“休走!”吕公勒回马,来战孙坚。交马只一合,吕公便走,闪入山路去。坚随后赶入,却不见了吕公。坚方欲上山,忽然一声锣响,山上石子乱下,林中乱箭齐发。坚体中石箭,脑浆迸流,人马皆死于岘山之内,寿止三十七岁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坚传》:初平三年,术使坚征荆州,击刘表。表遣黄祖逆于樊、邓之间。坚击破之,追渡汉水,遂围襄阳,单马行岘山,为祖军士所射杀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坚传》注引《典略》:坚悉其众攻表,表闭门,夜遣将黄祖潜出发兵。祖将兵欲还,坚逆与战。祖败走,窜岘山中。坚乘胜夜追祖,祖部兵从竹木间暗射坚,杀之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坚传》注引《吴录》:坚时年三十七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坚传》注引《英雄记》:坚以初平四年正月七日死。又云:刘表将吕公将兵缘山向坚,坚轻骑寻山讨公。公兵下石。中坚头,应时脑出物故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刘表传》:袁术之在南阳也,与孙坚合从,欲袭夺表州,使坚攻表。坚为流矢所中死,军败。

吕公截住三十骑,并皆杀尽,放起连珠号炮。城中黄祖、蒯越、蔡瑁分头引兵杀出,江东诸军大乱。黄盖听得喊声震天,引水军杀来,正迎着黄祖,战不两合,生擒黄祖。程普保着孙策,急待寻路,正遇吕公。程普纵马向前,战不到数合,一矛刺吕公于马下。两军大战,杀到天明,各自收军。刘表军自入城,孙策回到汉水,方知父亲被乱箭射死,尸首已被刘表军士扛抬入城去了,放声大哭。众军俱号泣策曰:“父尸在彼,安得回乡?”黄盖曰:“今活捉黄祖在此,得一人入城讲和,将黄祖去换主公尸首。”言未毕,军吏桓楷出曰:“某与刘表有旧,愿入城为使。”策许之。桓楷入城见刘表,具说其事。表曰:“文台尸首,吾已用棺木盛贮在此。可速放回黄祖,两家各罢兵,再休侵犯!”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桓阶传》:桓阶字伯绪,长沙临湘人也。仕郡功曹。太守孙坚举阶孝廉,除尚书郎。父丧还乡里。会坚击刘表战死,阶冒难诣表乞坚丧,表义而与之。

桓楷拜谢欲行,阶下蒯良出曰:“不可,不可!吾有一言,令江东诸军片甲不回。请先斩桓楷,然后用计。”正是:

追敌孙坚方殒命,求和桓楷又遭殃。

未知桓楷性命如何,且听下文分解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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