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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回 勤王室馬騰舉義 報父仇曹操興師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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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Kunte
時間:
2021-1-30 08:59:4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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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回 勤王室馬騰舉義 報父仇曹操興師詡
第十回 勤王室馬騰舉義 報父仇曹操興師詡
趙春陽 三國講壇
卻說李、郭二賊欲弒獻帝,張濟、樊稠諫曰:“不可。今日若便殺之,恐眾人不服,不如仍舊奉之為主,賺諸侯入關,先去其羽翼,然後殺之,天下可圖也。”李、郭二人從其言,按住兵器。帝在樓上宣諭曰:“王允既誅,軍馬何故不退?”李傕、郭汜曰:“臣等有功王室,未蒙賜爵,故不敢退軍。”帝曰:“卿欲封何爵?”李、郭、張、樊四人各自寫職銜獻上,勒要如此官品。帝只得從之,封李傕為車騎將軍、池陽侯,領司隸校尉,假節鉞;郭汜為後將軍,假節鉞,同秉朝政;樊稠為右將軍,萬年侯;張濟為驃騎將軍,平陽侯,領兵屯弘農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董卓傳》:傕為車騎將軍、池陽侯,領司隸校尉、假節。汜為後將軍、美陽侯。稠為右將軍、萬年侯。傕、汜、稠擅朝政。濟為驃騎將軍、平陽侯,屯弘農。
其餘李蒙、王方等,各為校尉。然後謝恩,領兵出城,又下令追尋董卓屍首,獲得些零碎皮骨,以香木雕成形體,安湊停當,大設祭祀,用王者衣冠棺槨,選擇吉日,遷葬郿塢。臨葬之期,天降大雷雨,平地水深數尺,霹靂震開其棺,屍首提出棺外。李傕候晴再葬。是夜,又復如是。三次改葬,皆不能葬,零皮碎骨,悉為雷火消滅。天之怒卓,可謂甚矣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董卓傳》注引《英雄記》:後卓故部曲收所燒者灰,並以一棺棺之,葬於郿。
且說李傕、郭汜既掌大權,殘虐百姓;密遣心腹,侍帝左右,觀其動靜。獻帝此時,舉動荊棘;朝廷官員,並由二賊升降。因採人望,特宣朱雋入朝,封為太僕,同領朝政。一日,人報西涼太守馬騰、并州刺史韓遂二將引軍十餘萬,殺奔長安來,聲言討賊。原來二將先曾使人入長安,結連侍中馬宇、諫議大夫種邵、左中郎將劉範三人為內應,共謀賊黨。三人密奏獻帝,封馬騰為征西將軍、韓遂為鎮西將軍,各受密詔,並力討賊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董卓傳》:是歲,韓遂、馬騰等降,率眾詣長安。以遂為鎮西將軍,遣還涼州,騰征西將軍,屯郿。侍中馬宇與諫議大夫種邵、左中郎將劉範等謀,欲使騰襲長安,己為內應,以誅傕等。
當下李傕、郭汜、張濟、樊稠聞二將軍至,一同商議禦敵之策。謀士賈詡曰:“二軍遠來,只宜深溝高壘,堅守而拒之。不過百日,彼兵糧盡,必將自退。然後引兵追之,二將可擒矣。”李蒙、王方出曰:“此非好計。願藉精兵萬人,立斬馬騰、韓遂之頭,獻於麾下。”賈詡曰:“今若即戰,必當敗績。”李蒙、王方齊聲曰:“若吾二人敗,情願斬首。吾若戰勝,公亦當輸首級與我。”詡謂李傕、郭汜曰:“長安西二百里銩稨山,其路險峻,可使張、樊兩將軍屯兵於此,堅壁守之,待李蒙、王方自引兵迎敵可也。”李傕、郭汜從其言,點一萬五千人馬,與李蒙、王方二人忻喜而去,離長安二百八十里下寨。
西涼兵到,兩個引軍迎去。西涼軍馬攔路擺開陣勢,馬騰、韓遂聯轡而出,指李蒙、王方罵曰:“反國之賊,誰去擒之?”言未絕,只見一位少年將軍,面如冠玉,眼若流星,虎體猿臂,彪腹狼腰,手執長槍,坐騎駿馬,從陣中飛出。原來那將即馬騰之子馬超字孟起,年方十七歲,英勇無敵。王方欺他年幼,躍馬迎戰。戰不到數合,早被馬超一槍刺於馬下。馬超勒馬便回。李蒙見王方刺死,一騎馬從馬超背後趕來;超只做不知。馬騰在陣門下大叫:“背後有人追趕!”聲猶未絕,只見馬超已將李蒙擒在馬上。原來馬超明知李蒙追趕,卻故意俄延,等他馬近,舉槍刺來,超將身一閃,李蒙搠個空,兩馬相並,被馬超輕舒猿臂,生擒過去。軍士無主,望風奔逃。馬騰、韓遂乘勢追殺,大獲勝捷,直逼隘口下寨,把李蒙斬首號令。
李傕、郭汜聽知李蒙、王方皆被馬超殺了,方信賈詡有先見之明,重用其計,只理會緊守關防,由他搦戰,並不出迎。果然西涼軍未及兩月,糧草俱乏,商議回軍。恰好長安城中馬宇家僮,出首家主與劉範、種邵外連馬騰、韓遂,欲為內應等情。李傕、郭汜大怒,盡收三家老小良賤,斬於市,把三顆首級直來門前號令。馬騰、韓遂見軍糧已盡,內應又洩,只得拔寨退軍。李傕、郭汜令張濟引軍趕馬騰,樊稠引軍趕韓遂,西涼軍大敗。馬超在後死戰,殺退張濟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董卓傳》:騰引兵至長平觀,宇等謀洩,出奔槐里。稠擊騰,騰敗走,還涼州;又攻槐里,宇等皆死。
《三國志·蜀書·馬超傳》:馬超字孟起,扶風茂陵人也。父騰,靈帝末與邊章、韓遂等俱起事於西州。初平三年,遂、騰率眾詣長安。漢朝以遂為鎮西將軍,遣還金城,騰為征西將軍,遣屯郿。後騰襲長安,敗走,退還涼州。
樊稠去趕韓遂,看看趕上,相近陳倉,韓遂勒馬向樊稠曰:“吾與公乃同鄉之人,今日何太無情?”樊稠也勒住馬,答曰:“上命不可違。”韓遂曰:“吾此來亦為國家耳,公何相逼之甚也?”樊稠聽罷,撥轉馬頭,收兵回寨,讓韓遂去了。不提防李傕之侄李別,見樊稠放走韓遂,回報其叔。李傕大怒,便欲興兵討樊稠。賈詡曰:“目今人心未寧,頻動干戈,深為不便。不若設一宴,請張濟、樊稠慶功,就席間擒稠斬之,毫不費力。”李傕大喜,便設宴請張濟、樊稠。二將忻然赴宴。酒半闌,李傕忽變色曰:“樊稠何故交通韓遂,欲謀造反?”稠大驚,未及回言,只見刀斧手擁出,早把樊稠斬首於案下。嚇得張濟俯伏於地。李傕扶起,曰:“樊稠謀反,故爾誅之。公乃吾之心腹,何須驚懼!”就將樊稠軍撥與張濟管領,張濟自回弘農去了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董卓傳》注引《九州春秋》:馬騰、韓遂之敗,樊稠追至陳倉。遂語稠曰:“天地反复,未可知也。本所爭者非私怨,王家事耳。與足下州里人,今雖小違,要當大同,欲相與善語以別。邂逅萬一不如意,後可複相見乎!”俱卻騎前接馬,交臂相加,共語良久而別。傕兄子利隨稠,利還告傕,韓、樊交馬語,不知所道,意愛甚密。傕以是疑稠與韓遂私和而有異意。稠欲將兵東出關,從傕索益兵。因請稠會議,便於坐殺稠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董卓傳》:諸將爭權,遂殺稠,併其眾。
李傕、郭汜自戰敗西涼兵,諸侯莫敢誰何。賈詡屢勸撫安百姓,結納賢豪,自是朝廷微有生意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賈詡傳》:拜詡尚書,典選舉,多所匡濟,傕等親而憚之。
不想青州黃巾又起,聚眾數十萬,頭目不等,劫掠良民。太僕朱雋保舉一人,可破群賊。李傕、郭汜問是何人,朱雋曰:“要破山東群賊,非曹孟德不可。”李傕曰:“孟德今在何處?”雋曰:“見在東郡太守,廣有軍兵。若命此人討賊,賊可克日而破也。”李傕大喜,星夜草詔,差人齎往東郡,命曹操與濟北相鮑信一同破賊。操領了聖旨,會合鮑信,一同興兵,擊賊於壽陽。鮑信殺入重地,為賊所害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鮑勳傳》注引《魏書》:太祖以賊恃勝而驕,欲設奇兵挑擊之於壽張。先與信出行戰地,後步軍未至,而卒與賊遇,遂接戰。信殊死戰,以救太祖,太祖僅得潰圍出,信遂沒,時年四十一。
操追趕賊兵,直到濟北,降者數万。操即用賊為前驅,兵馬到處,無不降順。不過百餘日,招安到降兵三十餘萬,男女百餘萬口。操擇精銳者,號為“青州兵”,其餘盡令歸農。曹操自此威名日重。捷書報到長安,朝廷加曹操為鎮東將軍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青州黃巾眾百萬入兗州,殺任城相鄭遂,轉入東平。 ……信乃與州吏萬潛等至東郡迎太祖領兗州牧。遂進兵擊黃巾於壽張東。信力戰鬥死,僅而破之。購求信喪不得,眾乃刻木如信形狀,祭而哭焉。追黃巾至濟北。乞降。冬,受降卒三十餘萬,男女百餘萬口,收其精銳者,號為青州兵。
操在兗州,招賢納士。有叔侄二人來投操,乃潁州潁陰人,姓荀名彧字文若,荀昆之子也;舊事袁紹,今棄紹投操。操與語大悅,曰:“此吾之子房也。”遂以為行軍司馬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荀彧傳》:荀彧字文若,潁川潁陰人也。 ……彧父緄,濟南相。 ……會冀州牧同郡韓馥遣騎迎立,莫有隨者,彧獨將宗族至冀州。而袁紹已奪馥位,待彧以上賓之禮。 ……初平二年,彧去紹從太祖。太祖大悅曰:“吾之子房也。”以為司馬,時年二十九。
其侄荀攸,字公達,海內名士,曾拜黃門侍郎,後棄官歸鄉。今與其叔同投曹操。操以為行軍教授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荀攸傳》:荀攸字公達,彧從子也。 ……何進秉政,徵海內名士攸等二十餘人。攸到,拜黃門侍郎。 ……棄官歸,復辟公府,舉高第,遷任城相,不行。 ……太祖迎天子都許,遺攸書曰:“方今天下大亂,智士勞心之時也,而顧觀變蜀漢,不已久乎!”於是徵攸為汝南太守,入為尚書。太祖素聞攸名,與語大悅,謂荀彧,鍾繇曰:“公達,非常人也,吾得與之計事,天下當何憂哉!”以為軍師。
荀彧曰:“某聞兗州有一賢士,今此人不知何在。”操問:“是誰?”彧曰:“乃東郡東阿人,姓程名昱字仲德。”操曰:“吾亦聞名久矣。”遂遣人於鄉中尋問。訪得他在山中讀書,操拜請之。程昱來見,曹操大喜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程昱傳》:程昱字仲德,東郡東阿人也。 ……太祖臨兗州,闢昱。 ……太祖與語,說之,以昱守壽張令。
昱謂荀彧曰:“某孤陋寡聞,不足當公之薦。公之鄉人姓郭名嘉字奉孝,乃當今賢士,何不羅而致之?”彧猛省曰:“吾幾忘卻。”遂啟操徵聘郭嘉到兗州,共論天下之事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荀彧傳》:先是,彧言策謀士,進戲志才。志才卒,又進郭嘉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郭嘉傳》:郭嘉字奉孝,潁川陽翟人也。 ……太祖與荀彧書曰:“自志才亡後,莫可與計事者。汝、潁固多奇士,誰可以繼之?”彧薦嘉。召見,論天下事。太祖曰:“使孤成大業者,必此人也。”嘉出,亦喜曰:“真吾主也。”表為司空軍祭酒。
郭嘉薦光武嫡派子孫,淮南成德人,姓劉名曄字子陽。操即聘曄至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劉曄傳》:劉曄字子揚,淮南成德人,漢光武子阜陵王延後也。 ……曄睹漢室漸微,己為支屬,不欲擁兵,遂委其部曲與廬江太守劉勛。 ……勳窮踧,遂奔太祖。
曄又薦二人,一個是山陽昌邑人,姓滿名寵字伯寧,一個是武城人,姓呂名虔字子恪。曹操亦素知這兩個名譽,就聘為軍中從事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滿寵傳》:滿寵字伯寧,山陽昌邑人也。 ……太祖臨兗州,闢為從事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呂虔傳》:呂虔字子恪,任城人也。太祖在兗州,聞虔有膽策,以為從事,將家兵守湖陸。
滿寵、呂虔共荐一人,乃陳留平丘人,姓毛名玠字孝先。曹操亦聘為從事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毛玠傳》:毛玠字孝先,陳留平丘人也。 ……太祖臨兗州,闢為治中從事。
又有一將,引軍數百人來投曹操,乃泰山巨平人,姓於名禁字文則。操見其人弓馬熟嫻,武藝出眾,命為點軍司馬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於禁傳》:於禁字文則,泰山鉅平人也。黃巾起,鮑信招合徒眾,禁附從焉。及太祖領兗州,禁與其黨俱詣為都伯,屬將軍王朗。朗異之,薦禁才任大將軍。太祖召見與語,拜軍司馬。
一日,夏侯惇引一大漢來見。操問:“何人?”惇曰:“此乃陳留人,姓典名韋,勇力過人。舊跟張邈,與帳下人不和,手殺數十人,逃竄山中。惇出射獵,見韋逐虎過澗,因收於軍中。今特薦之於公。”操曰:“吾觀此人,容貌魁梧,必有勇力。”惇曰:“他曾為友報仇,殺人提頭,直出鬧市,數百人不敢近。只今所使兩枝鐵戟,重八十斤,挾之上馬,運使如飛。”操即令韋試之。韋挾戟驟馬,往來馳騁。忽見帳下大旗為風所吹,岌岌欲倒,眾軍士挾持不定。韋下馬,喝退眾軍,一手執定旗桿,立於風中,巍然不動。操曰:“此古之惡來也。”遂命為帳前都尉,解上身錦襖,及駿馬、雕鞍賜之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典韋傳》:典韋,陳留己吾人也。形貌魁梧,旅力過人,有志節任俠。襄邑劉氏與睢陽李永為讎,韋為報之。永故富春長,備衛甚謹。韋乘車載雞酒,偽為候者,門開,懷匕首入殺永,並殺其妻,徐出,取車上刀戟,步。永居近巿,一巿盡駭。追者數百,莫敢近。行四五里,遇其伴,轉戰得脫。由是為豪傑所識。初平中,張邈舉義兵,韋為士,屬司馬趙寵。牙門旗長大,人莫能勝,韋一手建之,寵異其才力。後屬夏侯惇,數斬首有功,拜司馬。
自是,曹操部下,文有謀臣,武有猛將,威鎮山東。乃遣泰山太守應劭往瑯琊郡取父曹嵩。嵩自陳留避難,隱居瑯琊;當日接了書信,便與弟曹德及一家老小四十餘人,帶從者百餘人、車百餘輛,徑望兗州而來。道經徐州,太守陶謙字恭祖,為人溫厚純篤,向欲結納曹操,正無其由,知操父經過,遂出境迎接,再拜致敬,大設筵宴,款待兩日。曹嵩要行,陶謙親送出郭,特差都尉張闓將部兵五百護送。曹嵩率家小行到華費,時夏末秋初,大雨驟至,只得投一古寺歇宿。寺僧接入。嵩安頓家眷,命張闓將軍馬屯於兩廊。眾軍衣裝都被雨打濕,同聲嗟怨。張闓喚手下頭目,於靜處商議曰:“我們本是黃巾餘黨,勉強降順陶謙,未有好處。如今曹家輜重車輛無數,你們欲得富貴不難,只就今夜三更,大家砍將入去,把曹嵩一家殺了,取了財物,同往山中落草。此計如何?”眾皆應允。是夜風雨未息,曹嵩正坐,忽聞四壁喊聲大舉。曹德提劍出看,就被搠死。曹嵩慌引一妾奔入方丈後,欲越牆而走。妾肥胖不能出,嵩慌急與妾躲於廁中,被亂軍所殺。應劭死命逃脫投袁紹去了。張闓殺盡曹嵩全家,取了財物,放火燒寺,與五百人逃奔淮南去了。後人有詩曰:“曹操奸雄世所誇,曾將呂氏殺全家。如今闔戶逢人殺,天理循環報不差。”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注引《世語》:嵩在泰山華縣。太祖令泰山太守應劭送家詣兗州,劭兵未至,陶謙密遣數千騎掩捕。嵩家以為劭迎,不設備。謙兵至,殺太祖弟德於門中。嵩懼,穿後垣,先出其妾,妾肥,不時得出;嵩逃於廁,與妾俱被害,闔門皆死。劭懼,棄官赴袁紹。
當下應劭部下有逃命的軍士,報與曹操。操聞之,哭倒於地。眾人救起。操切齒曰:“陶謙縱兵殺吾父,此仇不共戴天。吾今悉起大軍,洗盪徐州,方雪吾恨。”遂留荀彧、程昱,領軍三萬守鄄城、範縣、東阿三縣,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夏,使荀彧、程昱守鄄城,复徵陶謙,……會張邈與陳宮叛迎呂布,郡縣皆應。荀彧、程昱保鄄城,範、東阿二縣固守,太祖乃引軍還。
其餘盡殺奔徐州來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太祖父嵩,去官後還譙,董卓之亂,避難琅邪,為陶謙所害,故太祖志在復仇東伐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注引韋曜《吳書》:太祖迎嵩,輜重百餘兩。陶謙遣都尉張闓將騎二百衛送,闓於泰山華、費間殺嵩,取財物,因奔淮南。太祖歸咎於陶謙,故伐之。
夏侯惇、於禁、典韋為先鋒,操令但得城池,將城中百姓盡行屠戮,以雪父仇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夏,使荀彧、程昱守鄄城,复徵陶謙,……所過多所殘戮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陶謙傳》:初平四年,太祖徵謙,攻拔十餘城,至彭城大戰。謙兵敗走,死者萬數,泗水為之不流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陶謙傳》注引《吳書》:曹公父於泰山被殺,歸咎于謙。 ……乃進攻彭城,多殺人民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荀彧傳》注引《曹瞞傳》:自京師遭董卓之亂,人民流移東出,多依彭城間。遇太祖至,坑殺男女數万口於泗水,水為不流。陶謙帥其眾軍武原,太祖不得進。引軍從泗南攻取慮、睢陵、夏丘諸縣,皆屠之;雞犬亦盡,墟邑無復行人。
當有九江太守邊讓與陶謙交厚,聞知徐州有難,自引兵五千來救。操聞之大怒,使夏侯惇於路截殺之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注引《曹瞞傳》:在兗州,陳留邊讓言議頗侵太祖,太祖殺讓,族其家。
時陳宮為東郡從事,亦與陶謙交厚,聞曹操起兵報仇,欲盡殺百姓,星夜前來見操。操知是為陶謙作說客,欲待不見,又滅不過舊恩,只得請入帳中相見。宮曰:“今聞明公以大兵臨徐州,報尊父之仇,所到欲盡殺百姓,某因此特來進言:陶謙乃仁人君子,非好利忘義之輩。尊父遇害,乃張闓之惡,非謙罪也。且州縣之民,與明公何仇?殺之不祥。望三思而行。”操怒曰:“公昔棄我而去,今有何面目復來相見?陶謙殺吾一家,誓當摘膽剜心以雪吾恨。公雖為陶謙遊說,其如吾不聽何!”陳宮辭出,歎曰:“吾亦無面目見陶謙也。”遂馳馬投陳留太守張邈去了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興平元年,太祖复徵謙,邈弟超,與太祖將陳宮、從事中郎許汜、王楷共謀叛太祖。
且說操大軍所到之處,殺戮人民,發掘墳墓。陶謙在徐州聞曹操起軍報仇,殺戮百姓,仰天慟哭曰:“我獲罪於天,致使徐州之民受此大難。”急聚眾官商議。曹豹曰:“曹兵既至,豈有束手待死?某願助使君破之。”陶謙只得引兵出迎。遠望操軍,如鋪霜湧雪,中軍豎起白旗二面,大書“報仇雪恨”四字。軍馬列成陣勢,曹操縱馬出陣,身穿縞素,揚鞭大罵。陶謙亦出馬於門旗下,欠身施禮曰:“謙本欲結好明公,故託張闓護送。不想賊心不改,致有此事,實不干陶謙之故,望明公察之。”操大罵曰:“老匹夫殺吾父,尚敢亂言!誰可生擒老賊?”夏侯惇應聲而出。陶謙慌走入陣。夏侯惇趕來。曹豹挺槍躍馬,前來迎敵,兩馬相交。忽然狂風大作,飛沙走石,兩軍皆亂,各自收兵。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還過郯,謙將曹豹與劉備屯郯東,要太祖。
陶謙入城,與眾計議曰:“曹兵勢大難敵,吾當自縛往操營,任其剖割,以救徐州一郡百姓之命。”言未絕,一人進前言曰:“府君久鎮徐州,人民感恩。今曹兵雖眾,未能即破我城。府君與百姓堅守勿出,某雖不才,願施小策,教曹操死無葬身之地。”眾人大驚,便問計將安出?正是:“本為納交反成怨,那知絕處又逢生。”
畢竟此人是誰,且聽下文分解。
第十回 勤王室马腾举义 报父仇曹操兴师诩
赵春阳 三国讲坛 今天
却说李、郭二贼欲弑献帝,张济、樊稠谏曰:“不可。今日若便杀之,恐众人不服,不如仍旧奉之为主,赚诸侯入关,先去其羽翼,然后杀之,天下可图也。”李、郭二人从其言,按住兵器。帝在楼上宣谕曰:“王允既诛,军马何故不退?”李傕、郭汜曰:“臣等有功王室,未蒙赐爵,故不敢退军。”帝曰:“卿欲封何爵?”李、郭、张、樊四人各自写职衔献上,勒要如此官品。帝只得从之,封李傕为车骑将军、池阳侯,领司隶校尉,假节钺;郭汜为后将军,假节钺,同秉朝政;樊稠为右将军,万年侯;张济为骠骑将军,平阳侯,领兵屯弘农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董卓传》:傕为车骑将军、池阳侯,领司隶校尉、假节。汜为后将军、美阳侯。稠为右将军、万年侯。傕、汜、稠擅朝政。济为骠骑将军、平阳侯,屯弘农。
其余李蒙、王方等,各为校尉。然后谢恩,领兵出城,又下令追寻董卓尸首,获得些零碎皮骨,以香木雕成形体,安凑停当,大设祭祀,用王者衣冠棺椁,选择吉日,迁葬郿坞。临葬之期,天降大雷雨,平地水深数尺,霹雳震开其棺,尸首提出棺外。李傕候晴再葬。是夜,又复如是。三次改葬,皆不能葬,零皮碎骨,悉为雷火消灭。天之怒卓,可谓甚矣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董卓传》注引《英雄记》:后卓故部曲收所烧者灰,并以一棺棺之,葬于郿。
且说李傕、郭汜既掌大权,残虐百姓;密遣心腹,侍帝左右,观其动静。献帝此时,举动荆棘;朝廷官员,并由二贼升降。因采人望,特宣朱隽入朝,封为太仆,同领朝政。一日,人报西凉太守马腾、并州刺史韩遂二将引军十余万,杀奔长安来,声言讨贼。原来二将先曾使人入长安,结连侍中马宇、谏议大夫种邵、左中郎将刘范三人为内应,共谋贼党。三人密奏献帝,封马腾为征西将军、韩遂为镇西将军,各受密诏,并力讨贼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董卓传》:是岁,韩遂、马腾等降,率众诣长安。以遂为镇西将军,遣还凉州,腾征西将军,屯郿。侍中马宇与谏议大夫种邵、左中郎将刘范等谋,欲使腾袭长安,己为内应,以诛傕等。
当下李傕、郭汜、张济、樊稠闻二将军至,一同商议御敌之策。谋士贾诩曰:“二军远来,只宜深沟高垒,坚守而拒之。不过百日,彼兵粮尽,必将自退。然后引兵追之,二将可擒矣。”李蒙、王方出曰:“此非好计。愿借精兵万人,立斩马腾、韩遂之头,献于麾下。”贾诩曰:“今若即战,必当败绩。”李蒙、王方齐声曰:“若吾二人败,情愿斩首。吾若战胜,公亦当输首级与我。”诩谓李傕、郭汜曰:“长安西二百里銩稨山,其路险峻,可使张、樊两将军屯兵于此,坚壁守之,待李蒙、王方自引兵迎敌可也。”李傕、郭汜从其言,点一万五千人马,与李蒙、王方二人忻喜而去,离长安二百八十里下寨。
西凉兵到,两个引军迎去。西凉军马拦路摆开阵势,马腾、韩遂联辔而出,指李蒙、王方骂曰:“反国之贼,谁去擒之?”言未绝,只见一位少年将军,面如冠玉,眼若流星,虎体猿臂,彪腹狼腰,手执长枪,坐骑骏马,从阵中飞出。原来那将即马腾之子马超字孟起,年方十七岁,英勇无敌。王方欺他年幼,跃马迎战。战不到数合,早被马超一枪刺于马下。马超勒马便回。李蒙见王方刺死,一骑马从马超背后赶来;超只做不知。马腾在阵门下大叫:“背后有人追赶!”声犹未绝,只见马超已将李蒙擒在马上。原来马超明知李蒙追赶,却故意俄延,等他马近,举枪刺来,超将身一闪,李蒙搠个空,两马相并,被马超轻舒猿臂,生擒过去。军士无主,望风奔逃。马腾、韩遂乘势追杀,大获胜捷,直逼隘口下寨,把李蒙斩首号令。
李傕、郭汜听知李蒙、王方皆被马超杀了,方信贾诩有先见之明,重用其计,只理会紧守关防,由他搦战,并不出迎。果然西凉军未及两月,粮草俱乏,商议回军。恰好长安城中马宇家僮,出首家主与刘范、种邵外连马腾、韩遂,欲为内应等情。李傕、郭汜大怒,尽收三家老小良贱,斩于市,把三颗首级直来门前号令。马腾、韩遂见军粮已尽,内应又泄,只得拔寨退军。李傕、郭汜令张济引军赶马腾,樊稠引军赶韩遂,西凉军大败。马超在后死战,杀退张济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董卓传》:腾引兵至长平观,宇等谋泄,出奔槐里。稠击腾,腾败走,还凉州;又攻槐里,宇等皆死。
《三国志·蜀书·马超传》:马超字孟起,扶风茂陵人也。父腾,灵帝末与边章、韩遂等俱起事于西州。初平三年,遂、腾率众诣长安。汉朝以遂为镇西将军,遣还金城,腾为征西将军,遣屯郿。后腾袭长安,败走,退还凉州。
樊稠去赶韩遂,看看赶上,相近陈仓,韩遂勒马向樊稠曰:“吾与公乃同乡之人,今日何太无情?”樊稠也勒住马,答曰:“上命不可违。”韩遂曰:“吾此来亦为国家耳,公何相逼之甚也?”樊稠听罢,拨转马头,收兵回寨,让韩遂去了。不提防李傕之侄李别,见樊稠放走韩遂,回报其叔。李傕大怒,便欲兴兵讨樊稠。贾诩曰:“目今人心未宁,频动干戈,深为不便。不若设一宴,请张济、樊稠庆功,就席间擒稠斩之,毫不费力。”李傕大喜,便设宴请张济、樊稠。二将忻然赴宴。酒半阑,李傕忽变色曰:“樊稠何故交通韩遂,欲谋造反?”稠大惊,未及回言,只见刀斧手拥出,早把樊稠斩首于案下。吓得张济俯伏于地。李傕扶起,曰:“樊稠谋反,故尔诛之。公乃吾之心腹,何须惊惧!”就将樊稠军拨与张济管领,张济自回弘农去了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董卓传》注引《九州春秋》:马腾、韩遂之败,樊稠追至陈仓。遂语稠曰:“天地反复,未可知也。本所争者非私怨,王家事耳。与足下州里人,今虽小违,要当大同,欲相与善语以别。邂逅万一不如意,后可复相见乎!”俱却骑前接马,交臂相加,共语良久而别。傕兄子利随稠,利还告傕,韩、樊交马语,不知所道,意爱甚密。傕以是疑稠与韩遂私和而有异意。稠欲将兵东出关,从傕索益兵。因请稠会议,便于坐杀稠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董卓传》:诸将争权,遂杀稠,并其众。
李傕、郭汜自战败西凉兵,诸侯莫敢谁何。贾诩屡劝抚安百姓,结纳贤豪,自是朝廷微有生意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贾诩传》:拜诩尚书,典选举,多所匡济,傕等亲而惮之。
不想青州黄巾又起,聚众数十万,头目不等,劫掠良民。太仆朱隽保举一人,可破群贼。李傕、郭汜问是何人,朱隽曰:“要破山东群贼,非曹孟德不可。”李傕曰:“孟德今在何处?”隽曰:“见在东郡太守,广有军兵。若命此人讨贼,贼可克日而破也。”李傕大喜,星夜草诏,差人赍往东郡,命曹操与济北相鲍信一同破贼。操领了圣旨,会合鲍信,一同兴兵,击贼于寿阳。鲍信杀入重地,为贼所害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鲍勋传》注引《魏书》:太祖以贼恃胜而骄,欲设奇兵挑击之于寿张。先与信出行战地,后步军未至,而卒与贼遇,遂接战。信殊死战,以救太祖,太祖仅得溃围出,信遂没,时年四十一。
操追赶贼兵,直到济北,降者数万。操即用贼为前驱,兵马到处,无不降顺。不过百余日,招安到降兵三十余万,男女百余万口。操择精锐者,号为“青州兵”,其余尽令归农。曹操自此威名日重。捷书报到长安,朝廷加曹操为镇东将军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青州黄巾众百万入兖州,杀任城相郑遂,转入东平。……信乃与州吏万潜等至东郡迎太祖领兖州牧。遂进兵击黄巾于寿张东。信力战斗死,仅而破之。购求信丧不得,众乃刻木如信形状,祭而哭焉。追黄巾至济北。乞降。冬,受降卒三十余万,男女百余万口,收其精锐者,号为青州兵。
操在兖州,招贤纳士。有叔侄二人来投操,乃颍州颍阴人,姓荀名彧字文若,荀昆之子也;旧事袁绍,今弃绍投操。操与语大悦,曰:“此吾之子房也。”遂以为行军司马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荀彧传》:荀彧字文若,颍川颍阴人也。……彧父绲,济南相。……会冀州牧同郡韩馥遣骑迎立,莫有随者,彧独将宗族至冀州。而袁绍已夺馥位,待彧以上宾之礼。……初平二年,彧去绍从太祖。太祖大悦曰:“吾之子房也。”以为司马,时年二十九。
其侄荀攸,字公达,海内名士,曾拜黄门侍郎,后弃官归乡。今与其叔同投曹操。操以为行军教授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荀攸传》:荀攸字公达,彧从子也。……何进秉政,征海内名士攸等二十余人。攸到,拜黄门侍郎。……弃官归,复辟公府,举高第,迁任城相,不行。……太祖迎天子都许,遗攸书曰:“方今天下大乱,智士劳心之时也,而顾观变蜀汉,不已久乎!”于是征攸为汝南太守,入为尚书。太祖素闻攸名,与语大悦,谓荀彧,钟繇曰:“公达,非常人也,吾得与之计事,天下当何忧哉!”以为军师。
荀彧曰:“某闻兖州有一贤士,今此人不知何在。”操问:“是谁?”彧曰:“乃东郡东阿人,姓程名昱字仲德。”操曰:“吾亦闻名久矣。”遂遣人于乡中寻问。访得他在山中读书,操拜请之。程昱来见,曹操大喜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程昱传》:程昱字仲德,东郡东阿人也。……太祖临兗州,辟昱。……太祖与语,说之,以昱守寿张令。
昱谓荀彧曰:“某孤陋寡闻,不足当公之荐。公之乡人姓郭名嘉字奉孝,乃当今贤士,何不罗而致之?”彧猛省曰:“吾几忘却。”遂启操征聘郭嘉到兖州,共论天下之事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荀彧传》:先是,彧言策谋士,进戏志才。志才卒,又进郭嘉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郭嘉传》:郭嘉字奉孝,颍川阳翟人也。……太祖与荀彧书曰:“自志才亡后,莫可与计事者。汝、颍固多奇士,谁可以继之?”彧荐嘉。召见,论天下事。太祖曰:“使孤成大业者,必此人也。”嘉出,亦喜曰:“真吾主也。”表为司空军祭酒。
郭嘉荐光武嫡派子孙,淮南成德人,姓刘名晔字子阳。操即聘晔至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刘晔传》:刘晔字子扬,淮南成德人,汉光武子阜陵王延后也。……晔睹汉室渐微,己为支属,不欲拥兵,遂委其部曲与庐江太守刘勋。……勋穷踧,遂奔太祖。
晔又荐二人,一个是山阳昌邑人,姓满名宠字伯宁,一个是武城人,姓吕名虔字子恪。曹操亦素知这两个名誉,就聘为军中从事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满宠传》:满宠字伯宁,山阳昌邑人也。……太祖临兗州,辟为从事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吕虔传》:吕虔字子恪,任城人也。太祖在兗州,闻虔有胆策,以为从事,将家兵守湖陆。
满宠、吕虔共荐一人,乃陈留平丘人,姓毛名玠字孝先。曹操亦聘为从事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毛玠传》:毛玠字孝先,陈留平丘人也。……太祖临兗州,辟为治中从事。
又有一将,引军数百人来投曹操,乃泰山巨平人,姓于名禁字文则。操见其人弓马熟娴,武艺出众,命为点军司马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于禁传》:于禁字文则,泰山钜平人也。黄巾起,鲍信招合徒众,禁附从焉。及太祖领兗州,禁与其党俱诣为都伯,属将军王朗。朗异之,荐禁才任大将军。太祖召见与语,拜军司马。
一日,夏侯惇引一大汉来见。操问:“何人?”惇曰:“此乃陈留人,姓典名韦,勇力过人。旧跟张邈,与帐下人不和,手杀数十人,逃窜山中。惇出射猎,见韦逐虎过涧,因收于军中。今特荐之于公。”操曰:“吾观此人,容貌魁梧,必有勇力。”惇曰:“他曾为友报仇,杀人提头,直出闹市,数百人不敢近。只今所使两枝铁戟,重八十斤,挟之上马,运使如飞。”操即令韦试之。韦挟戟骤马,往来驰骋。忽见帐下大旗为风所吹,岌岌欲倒,众军士挟持不定。韦下马,喝退众军,一手执定旗杆,立于风中,巍然不动。操曰:“此古之恶来也。”遂命为帐前都尉,解上身锦袄,及骏马、雕鞍赐之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典韦传》:典韦,陈留己吾人也。形貌魁梧,旅力过人,有志节任侠。襄邑刘氏与睢阳李永为雠,韦为报之。永故富春长,备卫甚谨。韦乘车载鸡酒,伪为候者,门开,怀匕首入杀永,并杀其妻,徐出,取车上刀戟,步。永居近巿,一巿尽骇。追者数百,莫敢近。行四五里,遇其伴,转战得脱。由是为豪杰所识。初平中,张邈举义兵,韦为士,属司马赵宠。牙门旗长大,人莫能胜,韦一手建之,宠异其才力。后属夏侯惇,数斩首有功,拜司马。
自是,曹操部下,文有谋臣,武有猛将,威镇山东。乃遣泰山太守应劭往琅琊郡取父曹嵩。嵩自陈留避难,隐居琅琊;当日接了书信,便与弟曹德及一家老小四十余人,带从者百余人、车百余辆,径望兖州而来。道经徐州,太守陶谦字恭祖,为人温厚纯笃,向欲结纳曹操,正无其由,知操父经过,遂出境迎接,再拜致敬,大设筵宴,款待两日。曹嵩要行,陶谦亲送出郭,特差都尉张闿将部兵五百护送。曹嵩率家小行到华费,时夏末秋初,大雨骤至,只得投一古寺歇宿。寺僧接入。嵩安顿家眷,命张闿将军马屯于两廊。众军衣装都被雨打湿,同声嗟怨。张闿唤手下头目,于静处商议曰:“我们本是黄巾余党,勉强降顺陶谦,未有好处。如今曹家辎重车辆无数,你们欲得富贵不难,只就今夜三更,大家砍将入去,把曹嵩一家杀了,取了财物,同往山中落草。此计如何?”众皆应允。是夜风雨未息,曹嵩正坐,忽闻四壁喊声大举。曹德提剑出看,就被搠死。曹嵩慌引一妾奔入方丈后,欲越墙而走。妾肥胖不能出,嵩慌急与妾躲于厕中,被乱军所杀。应劭死命逃脱投袁绍去了。张闿杀尽曹嵩全家,取了财物,放火烧寺,与五百人逃奔淮南去了。后人有诗曰:“曹操奸雄世所夸,曾将吕氏杀全家。如今阖户逢人杀,天理循环报不差。”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注引《世语》:嵩在泰山华县。太祖令泰山太守应劭送家诣兖州,劭兵未至,陶谦密遣数千骑掩捕。嵩家以为劭迎,不设备。谦兵至,杀太祖弟德于门中。嵩惧,穿后垣,先出其妾,妾肥,不时得出;嵩逃于厕,与妾俱被害,阖门皆死。劭惧,弃官赴袁绍。
当下应劭部下有逃命的军士,报与曹操。操闻之,哭倒于地。众人救起。操切齿曰:“陶谦纵兵杀吾父,此仇不共戴天。吾今悉起大军,洗荡徐州,方雪吾恨。”遂留荀彧、程昱,领军三万守鄄城、范县、东阿三县,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夏,使荀彧、程昱守鄄城,复征陶谦,……会张邈与陈宫叛迎吕布,郡县皆应。荀彧、程昱保鄄城,范、东阿二县固守,太祖乃引军还。
其余尽杀奔徐州来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太祖父嵩,去官后还谯,董卓之乱,避难琅邪,为陶谦所害,故太祖志在复仇东伐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注引韦曜《吴书》:太祖迎嵩,辎重百余两。陶谦遣都尉张闿将骑二百卫送,闿于泰山华、费间杀嵩,取财物,因奔淮南。太祖归咎于陶谦,故伐之。
夏侯惇、于禁、典韦为先锋,操令但得城池,将城中百姓尽行屠戮,以雪父仇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夏,使荀彧、程昱守鄄城,复征陶谦,……所过多所残戮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陶谦传》:初平四年,太祖征谦,攻拔十余城,至彭城大战。谦兵败走,死者万数,泗水为之不流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陶谦传》注引《吴书》:曹公父于泰山被杀,归咎于谦。……乃进攻彭城,多杀人民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荀彧传》注引《曹瞒传》:自京师遭董卓之乱,人民流移东出,多依彭城间。遇太祖至,坑杀男女数万口于泗水,水为不流。陶谦帅其众军武原,太祖不得进。引军从泗南攻取虑、睢陵、夏丘诸县,皆屠之;鸡犬亦尽,墟邑无复行人。
当有九江太守边让与陶谦交厚,闻知徐州有难,自引兵五千来救。操闻之大怒,使夏侯惇于路截杀之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注引《曹瞒传》:在兖州,陈留边让言议颇侵太祖,太祖杀让,族其家。
时陈宫为东郡从事,亦与陶谦交厚,闻曹操起兵报仇,欲尽杀百姓,星夜前来见操。操知是为陶谦作说客,欲待不见,又灭不过旧恩,只得请入帐中相见。宫曰:“今闻明公以大兵临徐州,报尊父之仇,所到欲尽杀百姓,某因此特来进言:陶谦乃仁人君子,非好利忘义之辈。尊父遇害,乃张闿之恶,非谦罪也。且州县之民,与明公何仇?杀之不祥。望三思而行。”操怒曰:“公昔弃我而去,今有何面目复来相见?陶谦杀吾一家,誓当摘胆剜心以雪吾恨。公虽为陶谦游说,其如吾不听何!”陈宫辞出,叹曰:“吾亦无面目见陶谦也。”遂驰马投陈留太守张邈去了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兴平元年,太祖复征谦,邈弟超,与太祖将陈宫、从事中郎许汜、王楷共谋叛太祖。
且说操大军所到之处,杀戮人民,发掘坟墓。陶谦在徐州闻曹操起军报仇,杀戮百姓,仰天恸哭曰:“我获罪于天,致使徐州之民受此大难。”急聚众官商议。曹豹曰:“曹兵既至,岂有束手待死?某愿助使君破之。”陶谦只得引兵出迎。远望操军,如铺霜涌雪,中军竖起白旗二面,大书“报仇雪恨”四字。军马列成阵势,曹操纵马出阵,身穿缟素,扬鞭大骂。陶谦亦出马于门旗下,欠身施礼曰:“谦本欲结好明公,故托张闿护送。不想贼心不改,致有此事,实不干陶谦之故,望明公察之。”操大骂曰:“老匹夫杀吾父,尚敢乱言!谁可生擒老贼?”夏侯惇应声而出。陶谦慌走入阵。夏侯惇赶来。曹豹挺枪跃马,前来迎敌,两马相交。忽然狂风大作,飞沙走石,两军皆乱,各自收兵。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还过郯,谦将曹豹与刘备屯郯东,要太祖。
陶谦入城,与众计议曰:“曹兵势大难敌,吾当自缚往操营,任其剖割,以救徐州一郡百姓之命。”言未绝,一人进前言曰:“府君久镇徐州,人民感恩。今曹兵虽众,未能即破我城。府君与百姓坚守勿出,某虽不才,愿施小策,教曹操死无葬身之地。”众人大惊,便问计将安出?正是:“本为纳交反成怨,那知绝处又逢生。”
毕竟此人是谁,且听下文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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