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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回 賈文和料敵決勝 夏侯惇拔矢啖睛 [複製鏈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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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回 賈文和料敵決勝 夏侯惇拔矢啖睛
趙春陽 三國講壇




卻說賈詡料知曹操之意,便欲將計就計而行,乃謂張繡曰:“某在城上見曹操繞城而觀者三日,他見城東南角磚土之色新舊不等,鹿角多半毀壞,意將從此處攻進,卻虛去西北上積草,詐為聲勢,欲哄我撤兵守西北。彼乘夜黑,必爬東南角而進也。”繡曰:“然則奈何? ”詡曰:“此易事耳。來日可令精壯之兵飽食輕妝,盡藏於東南房屋內。卻教百姓假扮軍士,虛守西北。夜間任他在東南角上爬城,俟其爬進城時,一聲炮響,伏兵齊起,操可擒矣。”繡喜,從其計。早有探馬報曹操說:“張繡盡撤兵在西北角上,吶喊守城,東南卻甚空虛。”操曰:“中吾計矣。”遂命軍中密備鍬钁爬城器具,日間只引軍攻西北角,至三更時分,卻領精兵於東南角上爬過壕去,砍開鹿角。城中全無動靜。眾軍一齊擁入,只聽得一聲炮響,伏兵四起。曹軍急退,背後張繡親驅勇壯殺來,曹軍大敗,退出城外,奔走數十里。張繡直殺至天明,方收軍入城。曹操計點敗軍,已折兵五萬餘人,失去輜重無數,呂虔、於禁俱各被傷。

卻說賈詡見操敗走,急勸張繡遺書劉表,使起兵截其後路。表得書,即欲起兵,忽探馬報孫策屯兵湖口。蒯良曰:“策兵屯湖口,乃曹操之計也。今操新敗,若不乘勢擊之,後必有患。”表乃令黃祖堅守隘口,自己統兵至安眾縣,截操後路,一面約會張繡。繡知表兵已起,即同賈詡引兵襲操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夏五月,劉表遣兵救繡,以絕軍後。

且說操軍緩緩而行。至襄城,到淯水,操忽於馬上放聲大哭。眾驚問其故,操曰:“吾思去年於此地折了吾大將典韋,不由不哭耳。”因即下令屯住軍馬,大設祭筵,吊奠典韋亡魂。操親自拈香哭拜,三軍無不感嘆。祭典韋畢,方祭侄曹安民及長子曹昂,並祭陣亡軍士,連那匹射死的大宛馬也都致祭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臨淯水,祠亡將士,歔欷流涕,眾皆感慟。

次日,忽荀彧差人報說:“劉表助張繡,屯兵安眾,截吾歸路。”操答彧書曰:“吾日行數里,非不知賊來追我。然我計畫已定,若到安眾,破繡必矣。君等勿疑。”便催軍行至安眾縣界。劉表軍已守險要,張繡隨後引軍趕來。操乃令眾軍黑夜鑿險開道,暗伏奇兵。及天色微明,劉表、張繡軍會合,見操兵少,疑操遁去,俱引兵入險擊之。操縱奇兵出,大破兩家之兵。曹兵出了安眾隘口,於隘外下寨。劉表、張繡各整敗兵相見。表曰:“何期反中曹操奸計!”繡曰:“容再圖之。”於是兩軍集於安眾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公將引還,繡兵來追,公軍不得進,連營稍前。公與荀彧書曰:“賊來追吾,雖日行數里,吾策之,到安眾,破繡必矣。”到安眾,繡與表兵合守險,公軍前後受敵。公乃夜鑿險為地道,悉過輜重,設奇兵。會明,賊謂公為遁也,悉軍來追。乃縱奇兵步騎夾攻,大破之。

且說荀彧探知袁紹欲興兵犯許都,星夜馳書報曹操。操得書心慌,即日回兵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注引《獻帝春秋》:袁紹叛卒詣公雲:“田豐使紹早襲許,若挾天子以令諸侯,四海可指麾而定。”公乃解繡圍。

細作報知張繡,繡欲追之,賈詡曰:“不可追也,追之必敗。”劉表曰:“今日不追,坐失機會矣。”力勸繡引軍萬餘,同往追之。約行十餘里,趕上曹軍後隊。曹軍奮力接戰,劉、張兩軍大敗而還。繡謂詡曰:“不用公言,果有此敗。”詡曰:“今可整兵,再往追之。”繡與表俱曰:“今已敗,奈何復追?”詡曰:“今番追去,必獲大勝。如其不然,請斬吾首。”繡信之。劉表疑慮,不肯同往,繡乃自引一軍往追。操兵果然大敗,車馬輜重,連路散棄而走。繡正往前追趕,忽山後一彪軍擁出。繡不敢前追,收軍回安眾。劉表問賈詡曰:“前以精兵追退兵,而公曰必敗;後以敗卒擊勝兵,而公曰必克,究竟悉如公言,何其事不同而皆驗也?願公明教我。”詡曰:“此易知耳。將軍雖善用兵,非曹操敵手。操軍雖敗,必有勁將為後殿,以防追兵。我兵雖銳,不能敵之也,故知必敗。夫操之急於退兵者,必因許都有事。既破我追軍之後,必輕車速回,不復為備。我乘其不備而更追之,故能勝也。”劉表、張繡俱服其高見。詡勸表回荊州,繡守襄城,以為唇齒,兩軍各散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賈詡傳》:太祖比徵之,一朝引軍退,繡自追之。詡謂繡曰:“不可追也,追必敗。”繡不從,進兵交戰,大敗而還。詡謂繡曰:“促更追之,更戰必勝。”繡謝曰:“不用公言,以至於此。今已敗,奈何復追?”詡曰:“兵勢有變,亟往必利。”繡信之,遂收散卒赴追,大戰,果以勝還。問詡曰:“繡以精兵追退軍,而公曰必敗;退以敗卒擊勝兵,而公曰必剋。悉如公言,何其反而皆驗也?”詡曰:“此易知耳。將軍雖善用兵,非曹公敵也。軍雖新退,曹公必自斷後;追兵雖精,將既不敵,彼士亦銳,故知必敗。曹公攻將軍無失策,力未盡而退,必國內有故;已破將軍,必輕軍速進,縱留諸將斷後,諸將雖勇,亦非將軍敵,故雖用敗兵而戰必勝也。”繡乃服。

且說曹操正行間,聞報後軍為繡所追,急引眾將回身救應,只見繡軍已退。敗兵回告操曰:“若非山後這一路人馬阻住中路,我等皆被擒矣。”操急問何人。那人綽槍下馬,拜見曹操,乃鎮威中郎將,江夏平春人,姓李名通字文達。操問何來。通曰:“近守汝南,聞丞相與張繡、劉表戰,特來接應。”操喜,封之為建功侯,守汝南西界,以防表、繡。李通謝而去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李通傳》:李通字文達,江夏平春人也。 ……建安初,通舉眾詣太祖於許。拜通振威中郎將,屯汝南西界。太祖討張繡,劉表遣兵以助繡,太祖軍不利。通將兵夜詣太祖,太祖得以復戰,通為先登,大破繡軍。拜裨將軍,封建功侯。分汝南二縣,以通為陽安都尉。

操還許都,表奏孫策有功,封為討逆將軍,賜爵吳侯,遣使齎詔江東,諭令防剿劉表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策傳》:曹公表策為討逆將軍,封為吳侯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策傳》注引《江表傳》:建安三年,策又遣使貢方物,倍於元年所獻。其年,製書轉拜討逆將軍,改封吳侯。

操回府,眾官參見畢,荀彧問曰:“丞相緩行,至安眾,何以知必勝賊兵?”操曰:“彼退無歸路,必將死戰。吾緩誘之而暗圖之,是以知其必勝也。”荀彧拜服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秋七月,公還許。荀彧問公:“前以策賊必破,何也?”公曰:“虜遏吾歸師,而與吾死地戰,吾是以知勝矣。”

郭嘉入,操曰:“公來何暮也?”嘉袖出一書,白操曰:“袁紹使人致書丞相,言欲出兵攻公孫瓚,特來借糧借兵。”操曰: “吾聞紹欲圖許都,今見吾歸,又別生他議。”遂拆書觀之,見其詞意驕慢,乃問嘉曰:“袁紹如此無狀,吾欲討之,恨力不及,如何?”嘉曰:“劉、項之不敵,公所知也。高祖唯智勝,項羽雖強,終為所擒。今紹有十敗,公有十勝。紹兵雖盛,不足懼也。紹繁禮多儀,公體任自然,此道勝也;紹以逆動,公以順率,此義勝也;桓、靈以來,政失於寬,紹以寬濟,公以猛糾,此治勝也;紹外寬內忌,所任多親戚,公外簡內明,用人唯才,此度勝也;紹多謀少決,公得策輒行,此謀勝也;紹專收名譽,公以至誠待人,此德勝也;紹卹近忽遠,公慮無不周,此仁勝也;紹聽讒惑亂,公浸潤不行,此明勝也;紹是非混淆,公法度嚴明,此文勝也;紹好為虛勢,不知兵要,公以少克眾,用兵如神,此武勝也。公有此十勝,於以敗紹無難矣。”操笑曰:“如公所言,孤何足以當之?”荀彧曰:“郭奉孝十勝十敗之說,正與愚見相合。紹兵雖眾,何足懼耶!”嘉曰:“徐州呂布實心腹大患,今紹北征公孫瓚,我當乘其遠出,先取呂布,掃除東南,然後圖紹,乃為上計。否則,我方攻紹,布必乘虛來犯,許都為害不淺也。”操然其言,遂議東征呂布。荀彧曰:“可先使人往約劉備,待其回報,方可動兵。”操從之,

《三國志·魏書·郭嘉傳》注引《傅子》:太祖謂嘉曰:“本初擁冀州之眾,青、並從之,地廣兵強,而數為不遜。吾欲討之,力不敵,如何?”對曰:“劉、項之不敵,公所知也。漢祖唯智勝;項羽雖強,終為所禽。嘉竊料之,紹有十敗,公有十勝,雖兵強,無能為也。紹繁禮多儀,公體任自然,此道勝一也。紹以逆動,公奉順以率天下,此義勝二也。漢末政失於寬,紹以寬濟寬,故不攝,公糾之以猛而上下知制,此治勝三也。紹外寬內忌,用人而疑之,所任唯親戚子弟,公外易簡而內機明,用人無疑,唯才所宜,不間遠近,此度勝四也。紹多謀少決,失在後事,公策得輒行,應變無窮,此謀勝五也。紹因累世之資,高議揖讓以收名譽,士之好言飾外者多歸之,公以至心待人,推誠而行,不為虛美,以儉率下,與有功者無所吝,士之忠正遠見而有實者皆原為用,此德勝六也。紹見人飢寒,卹念之形於顏色,其所不見,慮或不及也,所謂婦人之仁耳,公於目前小事,時有所忽,至於大事,與四海接,恩之所加,皆過其望,雖所不見,慮之所周,無不濟也,此仁勝七也。紹大臣爭權,讒言惑亂,公禦下以道,浸潤不行,此明勝八也。紹是非不可知,公所是進之以禮,所不是正之以法,此文勝九也。紹好為虛勢,不知兵要,公以少克眾,用兵如神,軍人恃之,敵人畏之,此武勝十也。”太祖笑曰:“如卿所言,孤何德以堪之也!”嘉又曰:“紹方北擊公孫瓚,可因其遠征。東取呂布,不先取布,若紹為寇,佈為之援,此深害也。”太祖曰:“然。”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荀彧傳》:自太祖之迎天子也,袁紹內懷不服。紹既並河朔,天下畏其強。太祖方東憂呂布,南拒張繡,而繡敗太祖軍於宛。紹益驕,與太祖書,其辭悖慢。太祖大怒,出入動靜變於常,眾皆謂以失利於張繡故也。鍾繇以問彧,彧曰:“公之聰明,必不追咎往事,殆有他慮。”則見太祖問之,太祖乃以紹書示彧,曰:“今將討不義,而力不敵,何如?”彧曰:“古之成敗者,誠有其才,雖弱必強,苟非其人,雖強易弱,劉、項之存亡,足以觀矣。今與公爭天下者,唯袁紹爾。紹貌外寬而內忌,任人而疑其心,公明達不拘,唯才所宜,此度勝也。紹遲重少決,失在後機,公能斷大事,應變無方,此謀勝也。紹禦軍寬緩,法令不立,士卒雖寡,其實難用,公法令既明,賞罰必行,士卒雖寡,皆爭致死,此武勝也。紹憑世資,從容飾智,以收名譽,故士之寡能好問者多歸之,公以至仁待人,推誠心不為虛美,行己謹儉,而與有功者無所吝惜,故天下忠正效實之士咸原為用,此德勝也。夫以四勝輔天子,扶義征伐,誰敢不從?紹之強其何能為!”太祖悅。彧曰:“不先取呂布,河北亦未易圖也。”

一面發書與玄德,一面厚遣紹使,奏封紹為大將軍太尉,兼都督冀、青、幽、並四州,密書答之雲:“公可討公孫瓚,吾當相助。 ”紹得書大喜,便進兵攻公孫瓚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袁紹為太尉,紹恥班在公下,不肯受。公乃固辭,以大將軍讓紹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:天子以紹為太尉,轉為大將軍,封鄴侯,紹讓侯不受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注引《獻帝春秋》:紹恥班在太祖下,怒曰;“曹操當死數矣,我輒救存之,今乃背恩,挾天子以令我乎!”太祖聞,而以大將軍讓於紹。

且說呂佈在徐州,每當賓客宴會之際,陳珪父子必盛稱布德。陳宮不悅,乘間告布曰:“陳珪父子麵諛將軍,其心不可測,宜善防之。”布怒叱曰:“汝無端獻讒,欲害好人耶?”宮出歎曰:“忠言不入,吾輩必受殃矣。”意欲棄布他往,卻又不忍,又恐被人嗤笑,乃終日悶悶不樂。

一日,帶領數騎去小沛地面圍獵解悶,忽見官道上一騎驛馬飛奔前去。宮疑之,棄了圍場,引從騎從小路趕上,問曰:“汝是何處使命?”那使者知是呂布部下人,慌不能答。宮令搜其身,得玄德回答曹操密書一封。宮即連人與書拿見呂布。布問其故,來使曰:“曹丞相差我往劉豫州處下書,今得回書,不知書中所言何事。”布乃拆書細看,書略曰:“奉明命欲圖呂布,敢不夙夜用心?但備兵微將少,不敢輕動。丞相若興大師,備當為前驅。謹嚴兵整甲,專待鈞命。”呂布見了,大罵曰:“操賊焉敢如此!”遂將使者斬首,先使陳宮、臧霸結連泰山寇孫觀、吳敦、尹禮、昌豨,東取山東兗州諸郡;令高順、張遼取沛城,攻玄德;令宋憲、魏續西取汝潁;布自總中軍為三路救應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太山臧霸、孫觀、吳敦、尹禮、昌豨各聚眾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臧霸傳》:黃巾起,霸從陶謙擊破之,拜騎都尉。遂收兵於徐州,與孫觀、吳敦、尹禮等並聚眾,霸為帥,屯於開陽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先主傳》注引《英雄記》:建安三年春,布使人齎金欲詣河內買馬,為備兵所鈔。布由是遣中郎將高順、北地太守張遼等攻備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呂布傳》:建安三年,布复叛為術,遣高順攻劉備於沛,破之。

且說高順等引兵出徐州,將至小沛。有人報知玄德。玄德急與眾商議。孫乾曰:“可速告急於曹操。”玄德曰:“誰可去許都告急?”階下一人出曰:“某願往。”視之,乃玄德同鄉人,姓簡名雍字憲和,現為玄德幕賓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簡雍傳》:簡雍字憲和,涿郡人也。少與先主有舊,隨從周旋。

玄德即修書付簡雍,使星夜赴許都求援。一面整頓守城器具,玄德自守南門,孫乾守北門,雲長守西門,張飛守東門,令麋竺與其弟麋芳守護中軍。原來麋竺有一妹,嫁與玄德為次妻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糜竺傳》:建安元年,呂布乘先主之出拒袁術,襲下邳,虜先主妻子。先主轉軍廣陵海西,竺於是進妹於先主為夫人,奴客二千,金銀貨幣以助軍資;於時困匱,賴此復振。後曹公表竺領嬴郡太守,竺弟芳為彭城相,皆去官,隨先主周旋。

玄德與他兄弟有郎舅之親,故令其守中軍,保護妻小。高順軍至,玄德在敵樓上問曰:“吾與奉先無隙,何故引兵至此?”順曰:“你結連曹操,欲害吾主,今事已露,何不就縛!”言訖,便麾軍攻城。玄德閉門不出。次日,張遼引兵攻打西門,雲長從城上謂之曰:“公儀表非俗,何故失身於賊?”張遼低頭不語。雲長知此人有忠義之氣,更不以惡言相加,亦不出戰。遼引兵退至東門,張飛便出迎戰。早有人報知關公,關公急來東門看時,只見張飛方出城,張遼軍已退。飛欲追趕,關公急召入城。飛曰:“彼懼而退,何不追之?”關公曰:“此人武藝不在你我之下,因我以正言感之,頗有自悔之心,故不與我等戰耳。”飛乃悟,只令士卒堅守城門,更不出戰。

卻說簡雍至許都,見曹操,具言前事。操即聚眾謀士議曰:“吾欲攻呂布,不憂袁紹掣肘,只恐劉表、張繡議其後耳。”荀攸曰:“二人新破,未敢輕動。呂布驍勇,若更結連袁術,縱橫淮泗,急難圖矣。”郭嘉曰:“今可乘其初叛,眾心未附,疾往擊之。”操從其言,即命夏侯惇與夏侯淵、呂虔、李典領兵五萬先行,自統大軍,陸續進發。簡雍隨行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荀攸傳》注引《魏書》:議者云表、繡在後而還襲呂布,其危必也。攸以為:“表、繡新破,勢不敢動。布驍猛,又恃袁術,若縱橫淮、泗間,豪傑必應之。今乘其初叛,眾心未一,往可破也。”太祖曰:“善。”

早有探馬報知高順,順飛報呂布。布先令侯成、郝萌、曹性引二百餘騎接應高順,使離沛城三十里,去迎曹軍,自引大軍隨後接應。玄德在小沛城中,見高順退去,知是曹家兵至,乃只留孫乾守城,麋竺、麋芳守家,自己卻與關、張二公提兵,盡出城外,分頭下寨,接應曹軍。

卻說夏侯惇引軍前進,正與高順軍相遇,便挺槍出馬搦戰。高順迎敵。兩馬相交,戰有四五十合,高順抵敵不住,敗下陣來。惇縱馬追趕。順繞陣而走。惇不捨,亦繞陣追之。陣上曹性看見,暗地拈弓搭箭,覷得親切,一箭射去,正中夏侯惇左目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夏侯惇傳》:太祖自徐州還,惇從征呂布,為流矢所中,傷左目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夏侯惇傳》注引《魏略》:時夏侯淵與惇俱為將軍,軍中號惇為盲夏侯。惇惡之,照鏡恚怒,輒撲鏡於地。

惇大叫一聲,急用手拔箭,不想連眼珠拔出,乃大呼曰:“父精母血,不可棄也。”遂納於口內噉之,仍復提槍縱馬,直取曹性。性不及提防,早被一槍搠透面門,死於馬下。兩邊軍士見者,無不駭然。夏侯惇既殺曹性,縱馬便回。高順從背後趕來,麾軍齊上,曹兵大敗。夏侯淵救護其兄而走,呂虔、李典將敗軍退去濟北下寨。高順得勝,引軍回擊玄德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呂布傳》:太祖遣夏侯惇救備,為順所敗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先主傳》:布遣高順攻之,曹公遣夏侯惇往,不能救,為順所敗。

恰好呂布大軍亦至,布與張遼、高順分兵三路,夾攻玄德、關、張三寨。

正是:“啖睛猛將雖能戰,中箭先鋒難久持。”未知玄德勝負如何,且聽下文分解。


第十八回 贾文和料敌决胜 夏侯惇拔矢啖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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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说贾诩料知曹操之意,便欲将计就计而行,乃谓张绣曰:“某在城上见曹操绕城而观者三日,他见城东南角砖土之色新旧不等,鹿角多半毁坏,意将从此处攻进,却虚去西北上积草,诈为声势,欲哄我撤兵守西北。彼乘夜黑,必爬东南角而进也。”绣曰:“然则奈何?”诩曰:“此易事耳。来日可令精壮之兵饱食轻妆,尽藏于东南房屋内。却教百姓假扮军士,虚守西北。夜间任他在东南角上爬城,俟其爬进城时,一声炮响,伏兵齐起,操可擒矣。”绣喜,从其计。早有探马报曹操说:“张绣尽撤兵在西北角上,呐喊守城,东南却甚空虚。”操曰:“中吾计矣。”遂命军中密备锹钁爬城器具,日间只引军攻西北角,至三更时分,却领精兵于东南角上爬过壕去,砍开鹿角。城中全无动静。众军一齐拥入,只听得一声炮响,伏兵四起。曹军急退,背后张绣亲驱勇壮杀来,曹军大败,退出城外,奔走数十里。张绣直杀至天明,方收军入城。曹操计点败军,已折兵五万余人,失去辎重无数,吕虔、于禁俱各被伤。

却说贾诩见操败走,急劝张绣遗书刘表,使起兵截其后路。表得书,即欲起兵,忽探马报孙策屯兵湖口。蒯良曰:“策兵屯湖口,乃曹操之计也。今操新败,若不乘势击之,后必有患。”表乃令黄祖坚守隘口,自己统兵至安众县,截操后路,一面约会张绣。绣知表兵已起,即同贾诩引兵袭操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夏五月,刘表遣兵救绣,以绝军后。

且说操军缓缓而行。至襄城,到淯水,操忽于马上放声大哭。众惊问其故,操曰:“吾思去年于此地折了吾大将典韦,不由不哭耳。”因即下令屯住军马,大设祭筵,吊奠典韦亡魂。操亲自拈香哭拜,三军无不感叹。祭典韦毕,方祭侄曹安民及长子曹昂,并祭阵亡军士,连那匹射死的大宛马也都致祭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临淯水,祠亡将士,歔欷流涕,众皆感恸。

次日,忽荀彧差人报说:“刘表助张绣,屯兵安众,截吾归路。”操答彧书曰:“吾日行数里,非不知贼来追我。然我计画已定,若到安众,破绣必矣。君等勿疑。”便催军行至安众县界。刘表军已守险要,张绣随后引军赶来。操乃令众军黑夜凿险开道,暗伏奇兵。及天色微明,刘表、张绣军会合,见操兵少,疑操遁去,俱引兵入险击之。操纵奇兵出,大破两家之兵。曹兵出了安众隘口,于隘外下寨。刘表、张绣各整败兵相见。表曰:“何期反中曹操奸计!”绣曰:“容再图之。”于是两军集于安众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公将引还,绣兵来追,公军不得进,连营稍前。公与荀彧书曰:“贼来追吾,虽日行数里,吾策之,到安众,破绣必矣。”到安众,绣与表兵合守险,公军前后受敌。公乃夜凿险为地道,悉过辎重,设奇兵。会明,贼谓公为遁也,悉军来追。乃纵奇兵步骑夹攻,大破之。

且说荀彧探知袁绍欲兴兵犯许都,星夜驰书报曹操。操得书心慌,即日回兵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注引《献帝春秋》:袁绍叛卒诣公云:“田丰使绍早袭许,若挟天子以令诸侯,四海可指麾而定。”公乃解绣围。

细作报知张绣,绣欲追之,贾诩曰:“不可追也,追之必败。”刘表曰:“今日不追,坐失机会矣。”力劝绣引军万余,同往追之。约行十余里,赶上曹军后队。曹军奋力接战,刘、张两军大败而还。绣谓诩曰:“不用公言,果有此败。”诩曰:“今可整兵,再往追之。”绣与表俱曰:“今已败,奈何复追?”诩曰:“今番追去,必获大胜。如其不然,请斩吾首。”绣信之。刘表疑虑,不肯同往,绣乃自引一军往追。操兵果然大败,车马辎重,连路散弃而走。绣正往前追赶,忽山后一彪军拥出。绣不敢前追,收军回安众。刘表问贾诩曰:“前以精兵追退兵,而公曰必败;后以败卒击胜兵,而公曰必克,究竟悉如公言,何其事不同而皆验也?愿公明教我。”诩曰:“此易知耳。将军虽善用兵,非曹操敌手。操军虽败,必有劲将为后殿,以防追兵。我兵虽锐,不能敌之也,故知必败。夫操之急于退兵者,必因许都有事。既破我追军之后,必轻车速回,不复为备。我乘其不备而更追之,故能胜也。”刘表、张绣俱服其高见。诩劝表回荆州,绣守襄城,以为唇齿,两军各散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贾诩传》:太祖比征之,一朝引军退,绣自追之。诩谓绣曰:“不可追也,追必败。”绣不从,进兵交战,大败而还。诩谓绣曰:“促更追之,更战必胜。”绣谢曰:“不用公言,以至于此。今已败,奈何复追?”诩曰:“兵势有变,亟往必利。”绣信之,遂收散卒赴追,大战,果以胜还。问诩曰:“绣以精兵追退军,而公曰必败;退以败卒击胜兵,而公曰必剋。悉如公言,何其反而皆验也?”诩曰:“此易知耳。将军虽善用兵,非曹公敌也。军虽新退,曹公必自断后;追兵虽精,将既不敌,彼士亦锐,故知必败。曹公攻将军无失策,力未尽而退,必国内有故;已破将军,必轻军速进,纵留诸将断后,诸将虽勇,亦非将军敌,故虽用败兵而战必胜也。”绣乃服。

且说曹操正行间,闻报后军为绣所追,急引众将回身救应,只见绣军已退。败兵回告操曰:“若非山后这一路人马阻住中路,我等皆被擒矣。”操急问何人。那人绰枪下马,拜见曹操,乃镇威中郎将,江夏平春人,姓李名通字文达。操问何来。通曰:“近守汝南,闻丞相与张绣、刘表战,特来接应。”操喜,封之为建功侯,守汝南西界,以防表、绣。李通谢而去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李通传》:李通字文达,江夏平春人也。……建安初,通举众诣太祖于许。拜通振威中郎将,屯汝南西界。太祖讨张绣,刘表遣兵以助绣,太祖军不利。通将兵夜诣太祖,太祖得以复战,通为先登,大破绣军。拜裨将军,封建功侯。分汝南二县,以通为阳安都尉。

操还许都,表奏孙策有功,封为讨逆将军,赐爵吴侯,遣使赍诏江东,谕令防剿刘表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策传》:曹公表策为讨逆将军,封为吴侯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策传》注引《江表传》:建安三年,策又遣使贡方物,倍于元年所献。其年,制书转拜讨逆将军,改封吴侯。

操回府,众官参见毕,荀彧问曰:“丞相缓行,至安众,何以知必胜贼兵?”操曰:“彼退无归路,必将死战。吾缓诱之而暗图之,是以知其必胜也。”荀彧拜服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秋七月,公还许。荀彧问公:“前以策贼必破,何也?”公曰:“虏遏吾归师,而与吾死地战,吾是以知胜矣。”

郭嘉入,操曰:“公来何暮也?”嘉袖出一书,白操曰:“袁绍使人致书丞相,言欲出兵攻公孙瓒,特来借粮借兵。”操曰:“吾闻绍欲图许都,今见吾归,又别生他议。”遂拆书观之,见其词意骄慢,乃问嘉曰:“袁绍如此无状,吾欲讨之,恨力不及,如何?”嘉曰:“刘、项之不敌,公所知也。高祖唯智胜,项羽虽强,终为所擒。今绍有十败,公有十胜。绍兵虽盛,不足惧也。绍繁礼多仪,公体任自然,此道胜也;绍以逆动,公以顺率,此义胜也;桓、灵以来,政失于宽,绍以宽济,公以猛纠,此治胜也;绍外宽内忌,所任多亲戚,公外简内明,用人唯才,此度胜也;绍多谋少决,公得策辄行,此谋胜也;绍专收名誉,公以至诚待人,此德胜也;绍恤近忽远,公虑无不周,此仁胜也;绍听谗惑乱,公浸润不行,此明胜也;绍是非混淆,公法度严明,此文胜也;绍好为虚势,不知兵要,公以少克众,用兵如神,此武胜也。公有此十胜,于以败绍无难矣。”操笑曰:“如公所言,孤何足以当之?”荀彧曰:“郭奉孝十胜十败之说,正与愚见相合。绍兵虽众,何足惧耶!”嘉曰:“徐州吕布实心腹大患,今绍北征公孙瓒,我当乘其远出,先取吕布,扫除东南,然后图绍,乃为上计。否则,我方攻绍,布必乘虚来犯,许都为害不浅也。”操然其言,遂议东征吕布。荀彧曰:“可先使人往约刘备,待其回报,方可动兵。”操从之,

《三国志·魏书·郭嘉传》注引《傅子》:太祖谓嘉曰:“本初拥冀州之众,青、并从之,地广兵强,而数为不逊。吾欲讨之,力不敌,如何?”对曰:“刘、项之不敌,公所知也。汉祖唯智胜;项羽虽强,终为所禽。嘉窃料之,绍有十败,公有十胜,虽兵强,无能为也。绍繁礼多仪,公体任自然,此道胜一也。绍以逆动,公奉顺以率天下,此义胜二也。汉末政失于宽,绍以宽济宽,故不摄,公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,此治胜三也。绍外宽内忌,用人而疑之,所任唯亲戚子弟,公外易简而内机明,用人无疑,唯才所宜,不间远近,此度胜四也。绍多谋少决,失在后事,公策得辄行,应变无穷,此谋胜五也。绍因累世之资,高议揖让以收名誉,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,公以至心待人,推诚而行,不为虚美,以俭率下,与有功者无所吝,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原为用,此德胜六也。绍见人饥寒,恤念之形于颜色,其所不见,虑或不及也,所谓妇人之仁耳,公于目前小事,时有所忽,至于大事,与四海接,恩之所加,皆过其望,虽所不见,虑之所周,无不济也,此仁胜七也。绍大臣争权,谗言惑乱,公御下以道,浸润不行,此明胜八也。绍是非不可知,公所是进之以礼,所不是正之以法,此文胜九也。绍好为虚势,不知兵要,公以少克众,用兵如神,军人恃之,敌人畏之,此武胜十也。”太祖笑曰:“如卿所言,孤何德以堪之也!”嘉又曰:“绍方北击公孙瓚,可因其远征。东取吕布,不先取布,若绍为寇,布为之援,此深害也。”太祖曰:“然。”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荀彧传》:自太祖之迎天子也,袁绍内怀不服。绍既并河朔,天下畏其强。太祖方东忧吕布,南拒张绣,而绣败太祖军于宛。绍益骄,与太祖书,其辞悖慢。太祖大怒,出入动静变于常,众皆谓以失利于张绣故也。锺繇以问彧,彧曰:“公之聪明,必不追咎往事,殆有他虑。”则见太祖问之,太祖乃以绍书示彧,曰:“今将讨不义,而力不敌,何如?”彧曰:“古之成败者,诚有其才,虽弱必强,苟非其人,虽强易弱,刘、项之存亡,足以观矣。今与公争天下者,唯袁绍尔。绍貌外宽而内忌,任人而疑其心,公明达不拘,唯才所宜,此度胜也。绍迟重少决,失在后机,公能断大事,应变无方,此谋胜也。绍御军宽缓,法令不立,士卒虽寡,其实难用,公法令既明,赏罚必行,士卒虽寡,皆争致死,此武胜也。绍凭世资,从容饰智,以收名誉,故士之寡能好问者多归之,公以至仁待人,推诚心不为虚美,行己谨俭,而与有功者无所吝惜,故天下忠正效实之士咸原为用,此德胜也。夫以四胜辅天子,扶义征伐,谁敢不从?绍之强其何能为!”太祖悦。彧曰:“不先取吕布,河北亦未易图也。”

一面发书与玄德,一面厚遣绍使,奏封绍为大将军太尉,兼都督冀、青、幽、并四州,密书答之云:“公可讨公孙瓒,吾当相助。”绍得书大喜,便进兵攻公孙瓒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袁绍为太尉,绍耻班在公下,不肯受。公乃固辞,以大将军让绍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:天子以绍为太尉,转为大将军,封邺侯,绍让侯不受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注引《献帝春秋》:绍耻班在太祖下,怒曰;“曹操当死数矣,我辄救存之,今乃背恩,挟天子以令我乎!”太祖闻,而以大将军让于绍。

且说吕布在徐州,每当宾客宴会之际,陈珪父子必盛称布德。陈宫不悦,乘间告布曰:“陈珪父子面谀将军,其心不可测,宜善防之。”布怒叱曰:“汝无端献谗,欲害好人耶?”宫出叹曰:“忠言不入,吾辈必受殃矣。”意欲弃布他往,却又不忍,又恐被人嗤笑,乃终日闷闷不乐。

一日,带领数骑去小沛地面围猎解闷,忽见官道上一骑驿马飞奔前去。宫疑之,弃了围场,引从骑从小路赶上,问曰:“汝是何处使命?”那使者知是吕布部下人,慌不能答。宫令搜其身,得玄德回答曹操密书一封。宫即连人与书拿见吕布。布问其故,来使曰:“曹丞相差我往刘豫州处下书,今得回书,不知书中所言何事。”布乃拆书细看,书略曰:“奉明命欲图吕布,敢不夙夜用心?但备兵微将少,不敢轻动。丞相若兴大师,备当为前驱。谨严兵整甲,专待钧命。”吕布见了,大骂曰:“操贼焉敢如此!”遂将使者斩首,先使陈宫、臧霸结连泰山寇孙观、吴敦、尹礼、昌豨,东取山东兖州诸郡;令高顺、张辽取沛城,攻玄德;令宋宪、魏续西取汝颍;布自总中军为三路救应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太山臧霸、孙观、吴敦、尹礼、昌豨各聚众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臧霸传》:黄巾起,霸从陶谦击破之,拜骑都尉。遂收兵于徐州,与孙观、吴敦、尹礼等并聚众,霸为帅,屯于开阳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先主传》注引《英雄记》:建安三年春,布使人赍金欲诣河内买马,为备兵所钞。布由是遣中郎将高顺、北地太守张辽等攻备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吕布传》:建安三年,布复叛为术,遣高顺攻刘备于沛,破之。

且说高顺等引兵出徐州,将至小沛。有人报知玄德。玄德急与众商议。孙乾曰:“可速告急于曹操。”玄德曰:“谁可去许都告急?”阶下一人出曰:“某愿往。”视之,乃玄德同乡人,姓简名雍字宪和,现为玄德幕宾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简雍传》:简雍字宪和,涿郡人也。少与先主有旧,随从周旋。

玄德即修书付简雍,使星夜赴许都求援。一面整顿守城器具,玄德自守南门,孙乾守北门,云长守西门,张飞守东门,令麋竺与其弟麋芳守护中军。原来麋竺有一妹,嫁与玄德为次妻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糜竺传》:建安元年,吕布乘先主之出拒袁术,袭下邳,虏先主妻子。先主转军广陵海西,竺于是进妹于先主为夫人,奴客二千,金银货币以助军资;于时困匮,赖此复振。后曹公表竺领嬴郡太守,竺弟芳为彭城相,皆去官,随先主周旋。

玄德与他兄弟有郎舅之亲,故令其守中军,保护妻小。高顺军至,玄德在敌楼上问曰:“吾与奉先无隙,何故引兵至此?”顺曰:“你结连曹操,欲害吾主,今事已露,何不就缚!”言讫,便麾军攻城。玄德闭门不出。次日,张辽引兵攻打西门,云长从城上谓之曰:“公仪表非俗,何故失身于贼?”张辽低头不语。云长知此人有忠义之气,更不以恶言相加,亦不出战。辽引兵退至东门,张飞便出迎战。早有人报知关公,关公急来东门看时,只见张飞方出城,张辽军已退。飞欲追赶,关公急召入城。飞曰:“彼惧而退,何不追之?”关公曰:“此人武艺不在你我之下,因我以正言感之,颇有自悔之心,故不与我等战耳。”飞乃悟,只令士卒坚守城门,更不出战。

却说简雍至许都,见曹操,具言前事。操即聚众谋士议曰:“吾欲攻吕布,不忧袁绍掣肘,只恐刘表、张绣议其后耳。”荀攸曰:“二人新破,未敢轻动。吕布骁勇,若更结连袁术,纵横淮泗,急难图矣。”郭嘉曰:“今可乘其初叛,众心未附,疾往击之。”操从其言,即命夏侯惇与夏侯渊、吕虔、李典领兵五万先行,自统大军,陆续进发。简雍随行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荀攸传》注引《魏书》:议者云表、绣在后而还袭吕布,其危必也。攸以为:“表、绣新破,势不敢动。布骁猛,又恃袁术,若纵横淮、泗间,豪杰必应之。今乘其初叛,众心未一,往可破也。”太祖曰:“善。”

早有探马报知高顺,顺飞报吕布。布先令侯成、郝萌、曹性引二百余骑接应高顺,使离沛城三十里,去迎曹军,自引大军随后接应。玄德在小沛城中,见高顺退去,知是曹家兵至,乃只留孙乾守城,麋竺、麋芳守家,自己却与关、张二公提兵,尽出城外,分头下寨,接应曹军。

却说夏侯惇引军前进,正与高顺军相遇,便挺枪出马搦战。高顺迎敌。两马相交,战有四五十合,高顺抵敌不住,败下阵来。惇纵马追赶。顺绕阵而走。惇不舍,亦绕阵追之。阵上曹性看见,暗地拈弓搭箭,觑得亲切,一箭射去,正中夏侯惇左目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夏侯惇传》:太祖自徐州还,惇从征吕布,为流矢所中,伤左目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夏侯惇传》注引《魏略》:时夏侯渊与惇俱为将军,军中号惇为盲夏侯。惇恶之,照镜恚怒,辄扑镜于地。

惇大叫一声,急用手拔箭,不想连眼珠拔出,乃大呼曰:“父精母血,不可弃也。”遂纳于口内啖之,仍复提枪纵马,直取曹性。性不及提防,早被一枪搠透面门,死于马下。两边军士见者,无不骇然。夏侯惇既杀曹性,纵马便回。高顺从背后赶来,麾军齐上,曹兵大败。夏侯渊救护其兄而走,吕虔、李典将败军退去济北下寨。高顺得胜,引军回击玄德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吕布传》:太祖遣夏侯惇救备,为顺所败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先主传》:布遣高顺攻之,曹公遣夏侯惇往,不能救,为顺所败。

恰好吕布大军亦至,布与张辽、高顺分兵三路,夹攻玄德、关、张三寨。

正是:“啖睛猛将虽能战,中箭先锋难久持。”未知玄德胜负如何,且听下文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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