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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回 焚金闕董卓行凶 匿玉璽孫堅背約 [複製鏈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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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21-1-25 21:27:28 來自手機 |只看該作者 |正序瀏覽
第六回 焚金闕董卓行凶 匿玉璽孫堅背約
趙春陽 三國講壇 今天




第六回 焚金闕董卓行凶 匿玉璽孫堅背約



卻說張飛拍馬趕到關下,關上矢石如雨,不得進而回。八路諸侯同請玄德、關、張賀功,使人去袁紹寨中報捷。紹遂移檄孫堅,令其進兵。堅引程普、黃蓋至袁術寨中相見。堅以杖畫地曰:“董卓與我本無仇隙,今我奮不顧身,親冒矢石來決死戰者,上為國家討賊,下為將軍家門之私。而將軍卻聽讒言,不發糧草,致堅敗績,將軍何安?”術惶恐無言,命斬進讒之人,以謝孫堅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堅傳》:陽人去魯陽百餘里,堅夜馳見術,畫地計校,曰:“所以出身不顧,上為國家討賊,下慰將軍家門之私讎。堅與卓非有骨肉之怨也,而將軍受譖潤之言,還相嫌疑!”術踧踖,即調發軍糧。堅還屯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堅傳》注引《江表傳》:堅語曰:“大勳垂捷而軍糧不繼,此吳起所以嘆泣於西河,樂毅所以遺恨於垂成也。原將軍深思之。”

忽人報堅曰:“關上有一將乘馬來寨中,要見將軍。”堅辭袁術,歸到本寨,喚來問時,乃董卓愛將李傕。堅曰:“汝來何為?”傕曰:“丞相所敬者,惟將軍耳,今特使傕來結親。丞相有女,欲配將軍之子。”堅大怒,叱曰:“董卓逆天無道,盪覆王室,吾欲夷其九族,以謝天下,安肯與逆賊結親耶?吾不斬汝,汝當速去,早早獻關,饒你性命。倘若遲誤,粉骨碎身。”李傕抱頭鼠竄,回見董卓,說孫堅如此無禮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堅傳》:卓憚堅猛壯,乃遣將軍李傕等來求和親,今堅列疏子弟任刺史、郡守者,許表用之。堅曰:“卓逆天無道,盪覆王室,今不夷汝三族,縣示四海,則吾死不瞑目,豈將與乃和親邪?”

卓怒,問李儒。儒曰:“溫侯新敗,兵無戰心。不若引兵回洛陽,遷帝於長安,以應童謠。近日街市童謠曰:'西頭一個漢,東頭一個漢。鹿走入長安,方可無斯難。'臣思此言,西頭一個漢,乃應高祖旺於西都長安,傳一十二帝;東頭一個漢,乃應光武旺於東都洛陽,今亦一十二帝。天運合回,丞相遷回長安,方可無虞。”卓大喜曰:“非汝言,吾實不悟。”遂引呂布星夜回洛陽,商議遷都。

聚文武於朝堂,卓曰:“漢東都洛陽二百餘年,氣數已衰。吾觀旺氣實在長安。吾欲奉駕西幸,汝等各宜促裝。”司徒楊彪曰:“關中殘破零落,今無故捐宗廟、棄皇陵,恐百姓驚動。天下動之至易,安之至難。望丞相鑑察。”卓怒曰:“汝阻國家大計耶?”太尉黃琬曰:“楊司徒之言是也。往者王莽篡逆,更始赤眉之時,焚燒長安,盡為瓦礫之地;更兼人民流移,百無一二。今棄宮室而就荒地,非所宜也。”卓曰:“關東賊起,天下播亂。長安有崤函之險,更近隴右,木石磚瓦,克日可辦,宮室營造,不須月餘。汝等再休亂言。”司徒荀爽諫曰:“丞相若欲遷都,百姓騷動不寧矣。”卓大怒曰:“吾為天下計,豈惜小民哉。”即日罷楊彪、黃琬、荀爽為庶民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董卓傳》注引《續漢書》:太尉黃琬、司徒楊彪、司空荀爽俱詣卓,卓言:“昔高祖都關中,十一世後中興,更都洛陽。從光武至今復十一世,案石苞室讖,宜復還都長安。”坐中皆驚愕,無敢應者。彪曰:“遷都改制,天下大事,皆當因民之心,隨時之宜。昔盤庚五遷,殷民胥怨,故作三篇以曉之。往者王莽篡逆,變亂五常,更始赤眉之時,焚燒長安,殘害百姓,民人流亡,百無一在。光武受命,更都洛邑,此其宜也。今方建立聖主,光隆漢祚,而無故捐宮廟,棄園陵,恐百姓驚愕,不解此意,必麋沸蟻聚以致擾亂。石苞室讖,妖邪之書,豈可信用?”卓作色曰:“楊公欲沮國家計邪?關東方亂,所在賊起。崤函險固,國之重防。又隴右取材,功夫不難。杜陵南山下有孝武故陶處,作磚瓦,一朝可辦。宮室官府,蓋何足言!百姓小民,何足與議。若有前卻,我以大兵驅之,豈得自在。”百寮恐怖失色。琬謂卓曰:“此大事。楊公之語,得無重思!”卓罷坐,即日令司隸奏彪及琬,皆免官。

卓出上車,只見二人望車而揖,視之,乃尚書周毖、城門校尉伍瓊也。卓問有何事,毖曰:“今聞丞相欲遷都長安,故來諫耳。”卓大怒曰:“我始初聽你兩個保用袁紹,今紹已反,是汝等一黨。 ”叱武士推出都門斬首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董卓傳》:初,卓信任尚書周毖,城門校尉伍瓊等,用其所舉韓馥、劉岱、孔伷、張諮、張邈等出宰州郡。而馥等至官,皆合兵將以討卓。卓聞之,以為毖、瓊等通情賣己,皆斬之。

《三國志·蜀書·許靖傳》:馥等到官,各舉兵還向京都,欲以誅卓。卓怒毖曰:“諸君言當拔用善士,卓從君計,不欲違天下人心。而諸君所用人,至官之日,還來相圖。卓何用相負!”叱毖令出,於外斬之。

遂下令遷都,限來日便行。李儒曰:“今錢糧缺少,洛陽富戶極多,可籍沒入官。但是袁紹等門下,殺其宗黨,而抄其家資,必得巨萬。”卓即差鐵騎五千,遍行捉拿洛陽富戶,共數千家。插旗頭上,大書“反臣逆黨”,盡斬於城外,取其金資。李傕、郭汜盡驅洛陽之民數百萬口,前赴長安。每百姓一隊,間軍一隊,互相拖押,死於溝壑者不可勝數。又縱軍士淫人妻女,奪人糧食,啼哭之聲,震動天地。卓臨行,教諸門放火,焚燒居民房屋,並放火燒宗廟、官府。南北兩宮,火焰相接;洛陽宮庭,盡為焦土。又差呂布發掘先皇及后妃陵寢,取其金寶。軍士乘勢掘官民墳塚殆盡。董卓裝載金珠緞匹好物,數千餘車,劫了天子併後妃等,竟望長安去了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董卓傳》:初平元年二月,乃徙天子都長安。焚燒洛陽宮室,悉發掘陵墓,取寶物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董卓傳》注引《續漢書》:大駕即西。卓部兵燒洛陽城外面百里。又自將兵燒南北宮及宗廟、府庫、民家,城內掃地殄盡。又收諸富室,以罪惡沒入其財物;無辜而死者,不可勝計。

卻說卓將趙岑見卓已棄洛陽而去,便獻了汜水關。孫堅驅兵先入。玄德、關、張殺入虎牢關,諸侯各引軍入。且說孫堅飛奔洛陽,遙望火焰沖天,黑煙鋪地,二三百里,並無雞犬人煙。堅先發兵救滅了火,令眾諸侯各於荒地上屯住軍馬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堅傳》:卓尋徙都西入關,焚燒雒邑。堅乃前入至雒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堅傳》注引《江表傳》:舊京空虛,數百里中無菸火。

曹操來見袁紹曰:“今董賊西去,正可乘勢追襲。本初按兵不動,何也?”紹曰:“諸侯疲困,進恐無益。”操曰:“董賊焚燒宮室,劫遷天子,海內震動,不知所歸,此天亡之時也,一戰而天下定矣。諸公何疑而不進?”眾諸侯皆言:“不可輕動。”操大怒曰:“豎子不足與謀。”遂自引兵萬餘,令夏侯惇、夏侯淵、曹仁、曹洪、李典、樂進,星夜來趕董卓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卓兵強,紹等莫敢先進。太祖曰:“舉義兵以誅暴亂,大眾已合,諸君何疑?向使董卓聞山東兵起,倚王室之重,據二週之險,東向以臨天下;雖以無道行之,猶足為患。今焚燒宮室,劫遷天子,海內震動,不知所歸,此天亡之時也。一戰而天下定矣,不可失也。”遂引兵西,將據成皋。

且說董卓行至滎陽地方,太守徐榮出接。李儒曰:“丞相新棄洛陽,防有追兵,可教徐榮伏軍滎陽城外,山塢之旁,若有兵追來,可竟放過,待我這裡殺敗,然後截住掩殺,令後來者不敢复追。”卓從其計,又令呂布引精兵歇後。布正行間,曹操一軍趕上。呂布大笑曰:“不出李儒所料也。”將軍馬擺開。曹操出馬,大叫:“逆賊劫遷天子,流徙百姓,將欲何往?”呂布罵曰:“背主懦夫,何得妄言!”夏侯惇挺槍躍馬,直取呂布。戰不數合,李傕引一軍從左邊殺來,操急令夏侯淵迎敵。右邊喊聲又起,郭汜引兵殺到,操急令曹仁迎敵。三路軍馬,勢不可當。夏侯惇抵敵呂布不住,飛馬回陣。布引鐵騎掩殺,操軍大敗,回望滎陽而走。走至一荒山腳下,時約二更,月明如晝。方才聚集殘兵,正欲埋鍋造飯,只聽得四圍喊聲,徐榮伏兵盡出。曹操慌忙策馬奪路奔逃,正遇徐榮,轉身便走。榮搭上箭,射中操肩膊。操帶箭逃命。踅過山坡,兩個軍士伏於草中,見操馬來,二槍齊發,操馬中槍而倒,操翻身落馬,被二卒擒住。只見一將飛馬而來,揮刀砍死兩個步軍,下馬救起曹操。操視之,乃曹洪也。操曰:“吾死於此矣,賢弟可速去。”洪曰:“公急上馬,洪願步行。”操曰:“賊兵趕上,汝將奈何?”洪曰:“天下可無洪,不可無公。”操曰:“吾若再生,汝之力也。”操上馬。洪脫去衣甲,拖刀跟馬而走。約走至四更餘,只見前面一條大河阻住去路,後面喊聲漸近。操曰:“命已至此,不得複活矣。”洪急扶操下馬,脫去袍鎧,負操渡水。才過彼岸,追兵已到,隔水放箭,操帶水而走。比及天明,又走三十餘里,土崗下少歇。忽然喊聲起處,一彪人馬趕來,卻是徐榮從上流渡河來追。操正慌急間,只見夏侯惇、夏侯淵引十數騎飛至,大喝:“徐榮勿傷吾主!”徐榮便奔夏侯惇,惇挺槍來迎。交馬數合,惇刺徐榮於馬下,殺散餘兵。隨後曹仁、李典、樂進各引兵尋到,見了曹操,憂喜交集,聚集殘兵五百餘人,同回河內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到滎陽汴水,遇卓將徐榮,與戰不利,士卒死傷甚多。太祖為流矢所中,所乘馬被創,從弟洪以馬與太祖,得夜遁去。榮見太祖所將兵少,力戰盡日,謂酸棗未易攻也,亦引兵還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曹洪傳》:太祖起義兵討董卓,至滎陽,為卓將徐榮所敗。太祖失馬,賊追甚急,洪下,以馬授太祖,太祖辭讓,洪曰:“天下可無洪,不可無君。”遂步從到汴水,水深不得渡,洪循水得船,與太祖俱濟,還奔譙。

卻說眾諸侯分屯洛陽。孫堅救滅宮中餘火,屯兵城內,設帳於建章殿基上。堅令軍士掃除宮殿瓦礫,凡董卓所掘陵寢,盡皆掩閉。於大廟基上,草創殿屋三間,請眾諸侯立列聖神位,宰太牢祀之。祭畢,皆散。堅歸寨中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堅傳》:卓尋徙都西入關,焚燒雒邑。堅乃前入至雒。脩諸陵,平塞卓所發掘。訖,引軍還,住魯陽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堅傳》注引《吳書傳》:堅入洛,掃除漢宗廟,祠以太牢。

是夜,星月交輝,乃按劍露坐,仰觀天文,見紫微垣中白氣漫漫。堅歎曰:“帝星不明,賊臣亂國,萬民塗炭,京城一空。”言訖,不覺淚下。旁有軍士指曰:“殿南有五色毫光,起於井中。”堅喚軍士點起火把,下井打撈。撈起一婦人屍首,雖然日久,其屍不爛,宮樣裝束,項下帶一錦囊。取開看時,內有朱紅小匣,用金鎖鎖著;啟視之,乃一玉璽,方圓四寸,上鐫五龍交紐,傍缺一角,以黃金鑲之;上有篆文八字,雲“受命於天,既壽永昌”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堅傳》注引《吳書傳》:堅軍城南甄官井上,旦有五色氣,舉軍驚怪,莫有敢汲。堅令人入井,探得漢傳國璽,文曰“受命於天,既壽永昌”,方圜四寸,上紐交五龍,上一角缺。初,黃門張讓等作亂,劫天子出奔,左右分散,掌璽者以投井中。

堅得璽,乃問程普。普曰:“此傳國璽也。此玉是昔日卞和於荊山之下,見鳳凰棲於石上,載而進之楚文王,解之,果得玉。秦二十六年,令良工琢為璽,李斯篆此八字於其上。二十八年,始皇巡狩至洞庭湖,風浪大作,舟將覆,急投玉璽於湖而止。至三十六年,始皇巡狩至華陰,有人持璽遮道,與從者曰:'持此還祖龍。'言訖不見。此璽復歸於秦。明年始皇崩。後來子嬰將玉璽獻與漢高祖。後至王莽篡逆,孝元皇太后將印打王尋、蘇獻,崩其一角,以金鑲之。光武得此寶於宜陽,傳位至今。近聞十常侍作亂,劫少帝出北邙,回宮失此寶。今天授主公,必有登九五之分。此處不可久留,宜速回江東,別圖大事。”堅曰:“汝言正合吾意,明日便當托疾辭歸。”商議已定,密諭軍士,勿得洩漏。

誰想數中一軍,是袁紹鄉人,欲假此為進身之計,連夜偷出營寨,來報袁紹。紹與之賞賜,暗留軍中。次日,孫堅來辭袁紹曰:“堅抱小疾,欲歸長沙,特來別公。”紹笑曰:“吾知公疾,乃害傳國璽耳。”堅失色曰:“此言何來?”紹曰:“今興兵討賊,為國除害。玉璽乃朝廷之寶,公即獲得,當對眾留於盟主處,候誅了董卓,復歸朝廷。今匿之而去,意欲何為?”堅曰:“玉璽何由在吾處?”紹曰:“建章殿井中之物何在?”堅曰:“吾本無之,何強相逼。”紹曰:“作速取出,免自生禍。”堅指天為誓曰:“吾若果得此寶,私自藏匿,異日不得善終,死於刀箭之下。”眾諸侯曰:“文台如此說誓,想必無之。”紹喚軍士出曰:“打撈之時,有此人否?”堅大怒,拔所佩之劍,要斬那軍士。紹亦拔劍曰:“汝斬軍人,乃欺我也。”紹背後顏良、文丑皆拔劍出鞘,堅背後程普、黃蓋、韓當亦掣刀在手,眾諸侯一齊勸住。堅隨即上馬拔寨,離洛陽而去。紹大怒,遂寫書一封,差心腹人連夜往荊州,送與刺史劉表,教就路上截住奪之。

次日,人報曹操追董卓,戰於滎陽,大敗而回。紹令人接至寨中,會眾置酒,與操解悶。飲宴間,操歎曰:“吾始興大義,為國除賊。諸公既仗義而來,操之初意,欲煩本初引河內之眾,臨孟津、酸棗,諸將固守成皋,據廒倉,寨盓轅、大谷,制其險要;公路率南陽之軍,駐丹析,入武關,以震三輔,皆深溝高壘,勿與戰。益為疑兵,示天下形勢,以順誅逆,可立定也。今遲疑不進,大失天下之望,操竊恥之。”紹等無言可對,既而席散。操見紹等各懷異心,料不能成事,自引軍投揚州去了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太祖到酸棗,諸軍兵十餘萬,日置酒高會,不圖進取。太祖責讓之,因為謀曰:“諸君聽吾計,使勃海引河內之眾臨孟津,酸棗諸將守成皋,據敖倉,塞轘轅、太谷,全制其險;使袁將軍率南陽之軍軍丹、析,入武關,以震三輔:皆高壘深壁,勿與戰,益為疑兵,示天下形勢,以順誅逆,可立定也。今兵以義動,持疑而不進,失天下之望,竊為諸君恥之!”邈等不能用。太祖兵少,乃與夏侯惇等詣揚州募兵。

公孫瓚謂玄德、關、張曰:“袁紹無能為也,久必有變,吾等且歸。”遂拔寨北行。至平原,令玄德為平原相,自去守地養軍。

《三國志·蜀書·先主傳》:數有戰功,試守平原令,後領平原相。

兗州太守劉岱問東郡太守喬瑁借糧,瑁推辭不與。岱引軍突入瑁營,殺死喬瑁,盡降其眾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劉岱與橋瑁相惡,岱殺瑁,以王肱領東郡太守。

袁紹見眾人各自分散,就領兵拔寨,離洛陽投關東去了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:會卓西入關,紹還軍延津。

卻說荊州刺史劉表,字景升,山陽高平人也,乃漢室宗親。幼好結納,與名士七人為友,時號“江夏八俊”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劉表傳》:劉表字景升,山陽高平人也。少知名,號八俊。 ……靈帝崩,代王叡為荊州刺史。

那七人:汝南陳翔字仲麟,同郡范滂字孟博,魯國孔昱字世元,渤海範康字仲真,山陽檀敷字文友,同郡張儉字元節,南陽岑晊字公孝。劉表與此七人為友,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劉表傳》注引《漢末名士錄》:表與汝南陳翔字仲麟、范滂字孟博、魯國孔昱字世元、勃海苑康字仲真、山陽檀敷字文友、張儉字符節、南陽岑晊字公孝為八友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劉表傳》注引張璠《漢紀》:表與同郡人張隱、薛鬱、王訪、宣靖、公緒恭、劉祗、田林為八交,或謂之八顧。

有延平人蒯良、蒯越,襄陽人蔡瑁為輔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劉表傳》注引司馬彪《戰略》:表初到,單馬入宜城,而延中廬人蒯良、蒯越、襄陽人蔡瑁與謀。

當時看了袁紹書,隨令蒯越、蔡瑁引兵一萬,來截孫堅。堅軍方到,蒯越將陣擺開,當先出馬。孫堅問曰:“蒯英度何故引兵截吾去路?”越曰:“汝既為漢臣,如何私匿傳國之寶?可速留下,放汝歸去。”堅大怒,命黃蓋出戰。蔡瑁舞刀來迎。鬥到數合,蓋揮鞭打瑁,正中護心鏡,瑁撥回馬走。孫堅乘勢殺過界口。山背後金鼓齊鳴,乃劉表親自引軍來到。孫堅就馬上施禮曰:“景升何故信袁紹之書,相逼鄰郡?”表曰:“汝匿傳國璽,將欲反耶?”堅曰:“吾若有此物,死於刀箭之下。”表曰:“汝若要我聽信,將隨軍行禮任我搜看。”堅怒曰:“汝有何力,敢小覷我?”方欲交兵,劉表便退。堅縱馬趕去,兩山後伏兵齊起,背後蔡瑁、蒯越趕來,將孫堅困在垓心。正是:

玉璽得來無用處,反因此寶動刀兵。

畢竟孫堅怎地脫身,且聽下文分解。



第六回 焚金阙董卓行凶 匿玉玺孙坚背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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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回 焚金阙董卓行凶 匿玉玺孙坚背约







却说张飞拍马赶到关下,关上矢石如雨,不得进而回。八路诸侯同请玄德、关、张贺功,使人去袁绍寨中报捷。绍遂移檄孙坚,令其进兵。坚引程普、黄盖至袁术寨中相见。坚以杖画地曰:“董卓与我本无仇隙,今我奋不顾身,亲冒矢石来决死战者,上为国家讨贼,下为将军家门之私。而将军却听谗言,不发粮草,致坚败绩,将军何安?”术惶恐无言,命斩进谗之人,以谢孙坚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坚传》:阳人去鲁阳百余里,坚夜驰见术,画地计校,曰:“所以出身不顾,上为国家讨贼,下慰将军家门之私雠。坚与卓非有骨肉之怨也,而将军受谮润之言,还相嫌疑!”术踧踖,即调发军粮。坚还屯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坚传》注引《江表传》:坚语曰:“大勋垂捷而军粮不继,此吴起所以叹泣于西河,乐毅所以遗恨于垂成也。原将军深思之。”

忽人报坚曰:“关上有一将乘马来寨中,要见将军。”坚辞袁术,归到本寨,唤来问时,乃董卓爱将李傕。坚曰:“汝来何为?”傕曰:“丞相所敬者,惟将军耳,今特使傕来结亲。丞相有女,欲配将军之子。”坚大怒,叱曰:“董卓逆天无道,荡覆王室,吾欲夷其九族,以谢天下,安肯与逆贼结亲耶?吾不斩汝,汝当速去,早早献关,饶你性命。倘若迟误,粉骨碎身。”李傕抱头鼠窜,回见董卓,说孙坚如此无礼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坚传》:卓惮坚猛壮,乃遣将军李傕等来求和亲,今坚列疏子弟任刺史、郡守者,许表用之。坚曰:“卓逆天无道,荡覆王室,今不夷汝三族,县示四海,则吾死不瞑目,岂将与乃和亲邪?”

卓怒,问李儒。儒曰:“温侯新败,兵无战心。不若引兵回洛阳,迁帝于长安,以应童谣。近日街市童谣曰:‘西头一个汉,东头一个汉。鹿走入长安,方可无斯难。’臣思此言,西头一个汉,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,传一十二帝;东头一个汉,乃应光武旺于东都洛阳,今亦一十二帝。天运合回,丞相迁回长安,方可无虞。”卓大喜曰:“非汝言,吾实不悟。”遂引吕布星夜回洛阳,商议迁都。

聚文武于朝堂,卓曰:“汉东都洛阳二百余年,气数已衰。吾观旺气实在长安。吾欲奉驾西幸,汝等各宜促装。”司徒杨彪曰:“关中残破零落,今无故捐宗庙、弃皇陵,恐百姓惊动。天下动之至易,安之至难。望丞相鉴察。”卓怒曰:“汝阻国家大计耶?”太尉黄琬曰:“杨司徒之言是也。往者王莽篡逆,更始赤眉之时,焚烧长安,尽为瓦砾之地;更兼人民流移,百无一二。今弃宫室而就荒地,非所宜也。”卓曰:“关东贼起,天下播乱。长安有崤函之险,更近陇右,木石砖瓦,克日可办,宫室营造,不须月余。汝等再休乱言。”司徒荀爽谏曰:“丞相若欲迁都,百姓骚动不宁矣。”卓大怒曰:“吾为天下计,岂惜小民哉。”即日罢杨彪、黄琬、荀爽为庶民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董卓传》注引《续汉书》:太尉黄琬、司徒杨彪、司空荀爽俱诣卓,卓言:“昔高祖都关中,十一世后中兴,更都洛阳。从光武至今复十一世,案石苞室谶,宜复还都长安。”坐中皆惊愕,无敢应者。彪曰:“迁都改制,天下大事,皆当因民之心,随时之宜。昔盘庚五迁,殷民胥怨,故作三篇以晓之。往者王莽篡逆,变乱五常,更始赤眉之时,焚烧长安,残害百姓,民人流亡,百无一在。光武受命,更都洛邑,此其宜也。今方建立圣主,光隆汉祚,而无故捐宫庙,弃园陵,恐百姓惊愕,不解此意,必麋沸蚁聚以致扰乱。石苞室谶,妖邪之书,岂可信用?”卓作色曰:“杨公欲沮国家计邪?关东方乱,所在贼起。崤函险固,国之重防。又陇右取材,功夫不难。杜陵南山下有孝武故陶处,作砖瓦,一朝可办。宫室官府,盖何足言!百姓小民,何足与议。若有前却,我以大兵驱之,岂得自在。”百寮恐怖失色。琬谓卓曰:“此大事。杨公之语,得无重思!”卓罢坐,即日令司隶奏彪及琬,皆免官。

卓出上车,只见二人望车而揖,视之,乃尚书周毖、城门校尉伍琼也。卓问有何事,毖曰:“今闻丞相欲迁都长安,故来谏耳。”卓大怒曰:“我始初听你两个保用袁绍,今绍已反,是汝等一党。”叱武士推出都门斩首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董卓传》:初,卓信任尚书周毖,城门校尉伍琼等,用其所举韩馥、刘岱、孔伷、张咨、张邈等出宰州郡。而馥等至官,皆合兵将以讨卓。卓闻之,以为毖、琼等通情卖己,皆斩之。

《三国志·蜀书·许靖传》:馥等到官,各举兵还向京都,欲以诛卓。卓怒毖曰:“诸君言当拔用善士,卓从君计,不欲违天下人心。而诸君所用人,至官之日,还来相图。卓何用相负!”叱毖令出,于外斩之。

遂下令迁都,限来日便行。李儒曰:“今钱粮缺少,洛阳富户极多,可籍没入官。但是袁绍等门下,杀其宗党,而抄其家资,必得巨万。”卓即差铁骑五千,遍行捉拿洛阳富户,共数千家。插旗头上,大书“反臣逆党”,尽斩于城外,取其金资。李傕、郭汜尽驱洛阳之民数百万口,前赴长安。每百姓一队,间军一队,互相拖押,死于沟壑者不可胜数。又纵军士淫人妻女,夺人粮食,啼哭之声,震动天地。卓临行,教诸门放火,焚烧居民房屋,并放火烧宗庙、官府。南北两宫,火焰相接;洛阳宫庭,尽为焦土。又差吕布发掘先皇及后妃陵寝,取其金宝。军士乘势掘官民坟冢殆尽。董卓装载金珠缎匹好物,数千余车,劫了天子并后妃等,竟望长安去了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董卓传》:初平元年二月,乃徙天子都长安。焚烧洛阳宫室,悉发掘陵墓,取宝物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董卓传》注引《续汉书》:大驾即西。卓部兵烧洛阳城外面百里。又自将兵烧南北宫及宗庙、府库、民家,城内扫地殄尽。又收诸富室,以罪恶没入其财物;无辜而死者,不可胜计。

却说卓将赵岑见卓已弃洛阳而去,便献了汜水关。孙坚驱兵先入。玄德、关、张杀入虎牢关,诸侯各引军入。且说孙坚飞奔洛阳,遥望火焰冲天,黑烟铺地,二三百里,并无鸡犬人烟。坚先发兵救灭了火,令众诸侯各于荒地上屯住军马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坚传》:卓寻徙都西入关,焚烧雒邑。坚乃前入至雒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坚传》注引《江表传》:旧京空虚,数百里中无烟火。

曹操来见袁绍曰:“今董贼西去,正可乘势追袭。本初按兵不动,何也?”绍曰:“诸侯疲困,进恐无益。”操曰:“董贼焚烧宫室,劫迁天子,海内震动,不知所归,此天亡之时也,一战而天下定矣。诸公何疑而不进?”众诸侯皆言:“不可轻动。”操大怒曰:“竖子不足与谋。”遂自引兵万余,令夏侯惇、夏侯渊、曹仁、曹洪、李典、乐进,星夜来赶董卓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卓兵强,绍等莫敢先进。太祖曰:“举义兵以诛暴乱,大众已合,诸君何疑?向使董卓闻山东兵起,倚王室之重,据二周之险,东向以临天下;虽以无道行之,犹足为患。今焚烧宫室,劫迁天子,海内震动,不知所归,此天亡之时也。一战而天下定矣,不可失也。”遂引兵西,将据成皋。

且说董卓行至荥阳地方,太守徐荣出接。李儒曰:“丞相新弃洛阳,防有追兵,可教徐荣伏军荥阳城外,山坞之旁,若有兵追来,可竟放过,待我这里杀败,然后截住掩杀,令后来者不敢复追。”卓从其计,又令吕布引精兵歇后。布正行间,曹操一军赶上。吕布大笑曰:“不出李儒所料也。”将军马摆开。曹操出马,大叫:“逆贼劫迁天子,流徙百姓,将欲何往?”吕布骂曰:“背主懦夫,何得妄言!”夏侯惇挺枪跃马,直取吕布。战不数合,李傕引一军从左边杀来,操急令夏侯渊迎敌。右边喊声又起,郭汜引兵杀到,操急令曹仁迎敌。三路军马,势不可当。夏侯惇抵敌吕布不住,飞马回阵。布引铁骑掩杀,操军大败,回望荥阳而走。走至一荒山脚下,时约二更,月明如昼。方才聚集残兵,正欲埋锅造饭,只听得四围喊声,徐荣伏兵尽出。曹操慌忙策马夺路奔逃,正遇徐荣,转身便走。荣搭上箭,射中操肩膊。操带箭逃命。踅过山坡,两个军士伏于草中,见操马来,二枪齐发,操马中枪而倒,操翻身落马,被二卒擒住。只见一将飞马而来,挥刀砍死两个步军,下马救起曹操。操视之,乃曹洪也。操曰:“吾死于此矣,贤弟可速去。”洪曰:“公急上马,洪愿步行。”操曰:“贼兵赶上,汝将奈何?”洪曰:“天下可无洪,不可无公。”操曰:“吾若再生,汝之力也。”操上马。洪脱去衣甲,拖刀跟马而走。约走至四更余,只见前面一条大河阻住去路,后面喊声渐近。操曰:“命已至此,不得复活矣。”洪急扶操下马,脱去袍铠,负操渡水。才过彼岸,追兵已到,隔水放箭,操带水而走。比及天明,又走三十余里,土岗下少歇。忽然喊声起处,一彪人马赶来,却是徐荣从上流渡河来追。操正慌急间,只见夏侯惇、夏侯渊引十数骑飞至,大喝:“徐荣勿伤吾主!”徐荣便奔夏侯惇,惇挺枪来迎。交马数合,惇刺徐荣于马下,杀散余兵。随后曹仁、李典、乐进各引兵寻到,见了曹操,忧喜交集,聚集残兵五百余人,同回河内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到荥阳汴水,遇卓将徐荣,与战不利,士卒死伤甚多。太祖为流矢所中,所乘马被创,从弟洪以马与太祖,得夜遁去。荣见太祖所将兵少,力战尽日,谓酸枣未易攻也,亦引兵还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曹洪传》:太祖起义兵讨董卓,至荥阳,为卓将徐荣所败。太祖失马,贼追甚急,洪下,以马授太祖,太祖辞让,洪曰:“天下可无洪,不可无君。”遂步从到汴水,水深不得渡,洪循水得船,与太祖俱济,还奔谯。

却说众诸侯分屯洛阳。孙坚救灭宫中余火,屯兵城内,设帐于建章殿基上。坚令军士扫除宫殿瓦砾,凡董卓所掘陵寝,尽皆掩闭。于大庙基上,草创殿屋三间,请众诸侯立列圣神位,宰太牢祀之。祭毕,皆散。坚归寨中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坚传》:卓寻徙都西入关,焚烧雒邑。坚乃前入至雒。脩诸陵,平塞卓所发掘。讫,引军还,住鲁阳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坚传》注引《吴书传》:坚入洛,扫除汉宗庙,祠以太牢。

是夜,星月交辉,乃按剑露坐,仰观天文,见紫微垣中白气漫漫。坚叹曰:“帝星不明,贼臣乱国,万民涂炭,京城一空。”言讫,不觉泪下。旁有军士指曰:“殿南有五色毫光,起于井中。”坚唤军士点起火把,下井打捞。捞起一妇人尸首,虽然日久,其尸不烂,宫样装束,项下带一锦囊。取开看时,内有朱红小匣,用金锁锁着;启视之,乃一玉玺,方圆四寸,上镌五龙交纽,傍缺一角,以黄金镶之;上有篆文八字,云“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”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坚传》注引《吴书传》:坚军城南甄官井上,旦有五色气,举军惊怪,莫有敢汲。坚令人入井,探得汉传国玺,文曰“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”,方圜四寸,上纽交五龙,上一角缺。初,黄门张让等作乱,劫天子出奔,左右分散,掌玺者以投井中。

坚得玺,乃问程普。普曰:“此传国玺也。此玉是昔日卞和于荆山之下,见凤凰栖于石上,载而进之楚文王,解之,果得玉。秦二十六年,令良工琢为玺,李斯篆此八字于其上。二十八年,始皇巡狩至洞庭湖,风浪大作,舟将覆,急投玉玺于湖而止。至三十六年,始皇巡狩至华阴,有人持玺遮道,与从者曰:‘持此还祖龙。’言讫不见。此玺复归于秦。明年始皇崩。后来子婴将玉玺献与汉高祖。后至王莽篡逆,孝元皇太后将印打王寻、苏献,崩其一角,以金镶之。光武得此宝于宜阳,传位至今。近闻十常侍作乱,劫少帝出北邙,回宫失此宝。今天授主公,必有登九五之分。此处不可久留,宜速回江东,别图大事。”坚曰:“汝言正合吾意,明日便当托疾辞归。”商议已定,密谕军士,勿得泄漏。

谁想数中一军,是袁绍乡人,欲假此为进身之计,连夜偷出营寨,来报袁绍。绍与之赏赐,暗留军中。次日,孙坚来辞袁绍曰:“坚抱小疾,欲归长沙,特来别公。”绍笑曰:“吾知公疾,乃害传国玺耳。”坚失色曰:“此言何来?”绍曰:“今兴兵讨贼,为国除害。玉玺乃朝廷之宝,公即获得,当对众留于盟主处,候诛了董卓,复归朝廷。今匿之而去,意欲何为?”坚曰:“玉玺何由在吾处?”绍曰:“建章殿井中之物何在?”坚曰:“吾本无之,何强相逼。”绍曰:“作速取出,免自生祸。”坚指天为誓曰:“吾若果得此宝,私自藏匿,异日不得善终,死于刀箭之下。”众诸侯曰:“文台如此说誓,想必无之。”绍唤军士出曰:“打捞之时,有此人否?”坚大怒,拔所佩之剑,要斩那军士。绍亦拔剑曰:“汝斩军人,乃欺我也。”绍背后颜良、文丑皆拔剑出鞘,坚背后程普、黄盖、韩当亦掣刀在手,众诸侯一齐劝住。坚随即上马拔寨,离洛阳而去。绍大怒,遂写书一封,差心腹人连夜往荆州,送与刺史刘表,教就路上截住夺之。

次日,人报曹操追董卓,战于荥阳,大败而回。绍令人接至寨中,会众置酒,与操解闷。饮宴间,操叹曰:“吾始兴大义,为国除贼。诸公既仗义而来,操之初意,欲烦本初引河内之众,临孟津、酸枣,诸将固守成皋,据廒仓,寨盓辕、大谷,制其险要;公路率南阳之军,驻丹析,入武关,以震三辅,皆深沟高垒,勿与战。益为疑兵,示天下形势,以顺诛逆,可立定也。今迟疑不进,大失天下之望,操窃耻之。”绍等无言可对,既而席散。操见绍等各怀异心,料不能成事,自引军投扬州去了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太祖到酸枣,诸军兵十余万,日置酒高会,不图进取。太祖责让之,因为谋曰:“诸君听吾计,使勃海引河内之众临孟津,酸枣诸将守成皋,据敖仓,塞轘辕、太谷,全制其险;使袁将军率南阳之军军丹、析,入武关,以震三辅:皆高垒深壁,勿与战,益为疑兵,示天下形势,以顺诛逆,可立定也。今兵以义动,持疑而不进,失天下之望,窃为诸君耻之!”邈等不能用。太祖兵少,乃与夏侯惇等诣扬州募兵。

公孙瓒谓玄德、关、张曰:“袁绍无能为也,久必有变,吾等且归。”遂拔寨北行。至平原,令玄德为平原相,自去守地养军。

《三国志·蜀书·先主传》:数有战功,试守平原令,后领平原相。

兖州太守刘岱问东郡太守乔瑁借粮,瑁推辞不与。岱引军突入瑁营,杀死乔瑁,尽降其众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刘岱与桥瑁相恶,岱杀瑁,以王肱领东郡太守。

袁绍见众人各自分散,就领兵拔寨,离洛阳投关东去了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:会卓西入关,绍还军延津。

却说荆州刺史刘表,字景升,山阳高平人也,乃汉室宗亲。幼好结纳,与名士七人为友,时号“江夏八俊”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刘表传》:刘表字景升,山阳高平人也。少知名,号八俊。……灵帝崩,代王叡为荆州刺史。

那七人:汝南陈翔字仲麟,同郡范滂字孟博,鲁国孔昱字世元,渤海范康字仲真,山阳檀敷字文友,同郡张俭字元节,南阳岑晊字公孝。刘表与此七人为友,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刘表传》注引《汉末名士录》:表与汝南陈翔字仲麟、范滂字孟博、鲁国孔昱字世元、勃海苑康字仲真、山阳檀敷字文友、张俭字符节、南阳岑晊字公孝为八友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刘表传》注引张璠《汉纪》:表与同郡人张隐、薛郁、王访、宣靖、公绪恭、刘祗、田林为八交,或谓之八顾。

有延平人蒯良、蒯越,襄阳人蔡瑁为辅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刘表传》注引司马彪《战略》:表初到,单马入宜城,而延中庐人蒯良、蒯越、襄阳人蔡瑁与谋。

当时看了袁绍书,随令蒯越、蔡瑁引兵一万,来截孙坚。坚军方到,蒯越将阵摆开,当先出马。孙坚问曰:“蒯英度何故引兵截吾去路?”越曰:“汝既为汉臣,如何私匿传国之宝?可速留下,放汝归去。”坚大怒,命黄盖出战。蔡瑁舞刀来迎。斗到数合,盖挥鞭打瑁,正中护心镜,瑁拨回马走。孙坚乘势杀过界口。山背后金鼓齐鸣,乃刘表亲自引军来到。孙坚就马上施礼曰:“景升何故信袁绍之书,相逼邻郡?”表曰:“汝匿传国玺,将欲反耶?”坚曰:“吾若有此物,死于刀箭之下。”表曰:“汝若要我听信,将随军行礼任我搜看。”坚怒曰:“汝有何力,敢小觑我?”方欲交兵,刘表便退。坚纵马赶去,两山后伏兵齐起,背后蔡瑁、蒯越赶来,将孙坚困在垓心。正是:

玉玺得来无用处,反因此宝动刀兵。

毕竟孙坚怎地脱身,且听下文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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