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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回 小霸王怒斬於吉 碧眼兒坐領江東 [複製鏈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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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21-2-19 10:58:51 來自手機 |顯示全部樓層
第二十九回 小霸王怒斬於吉 碧眼兒坐領江東
趙春陽 三國講壇



卻說孫策自霸江東,兵精糧足。建安四年,襲取廬江,敗劉勛;使虞翻馳檄豫章,豫章太守華歆投降。自此聲勢大振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策傳》:後術死,長史楊弘、大將張勛等將其眾欲就策,廬江太守劉勛要擊,悉虜之,收其珍寶以歸。策聞之,偽與勳好盟。勳新得術眾,時豫章上繚宗民萬餘家在江東,策勸勳攻取之。勳既行,策輕軍晨夜襲拔廬江,勳眾盡降,勳獨與麾下數百人自歸曹公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華歆傳》:孫策略地江東,歆知策善用兵,乃幅巾奉迎。策以其長者,待以上賓之禮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華歆傳》注引胡衝《吳歷》:孫策擊豫章,先遣虞翻說歆。歆答曰:“歆久在江表,常欲北歸;孫會稽來,吾便去也。”翻還報策,策乃進軍。歆葛巾迎策,策謂歆曰:“府君年德名望,遠近所歸;策年幼稚,宜修子弟之禮。”便向歆拜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華歆傳》注引虞溥《江表傳》:遣虞翻說歆。翻既去,歆請功曹劉壹入議。壹勸歆住城,遣檄迎軍。歆曰:“吾雖劉刺史所置,上用,猶是剖符吏也。今從卿計,恐死有餘責矣。”壹曰:“王景興既漢朝所用,且爾時會稽人眾盛強,猶見原恕,明府何慮?”於是夜逆作檄,明旦出城,遣吏齎迎。策便進軍,與歆相見,待以上賓,接以朋友之禮。

乃遣張纮往許昌上表獻捷。曹操知孫策強盛,歎曰:“獅兒難與爭鋒也。”遂以曹仁之女許配孫策幼弟孫匡,兩家結婚。留張纮在許昌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策傳》:是時哀紹方強,而策並江東,曹公力未能逞,且欲撫之。乃以弟女配策小弟匡,又為子章取賁女,皆禮闢策弟權、翊,又命揚州刺史嚴象舉權茂才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策傳》注引《吳歷》:曹公聞策平定江南,意甚難之,常呼“猘兒難與爭鋒也”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張纮傳》:建安四年,策遣纮奉章至許宮,留為侍御史。

孫策求為大司馬,曹操不許。策恨之,常有襲許都之心。於是吳郡太守許貢乃暗遣使赴許都,上書於曹操。其略曰:“孫策驍勇,與項籍相似。朝廷宜外示榮寵,召還京師,不可使居外鎮,以為後患。”使者齎書渡江,被防江將士所獲,解赴孫策處。策觀書大怒,斬其使,遣人假意請許貢議事。貢至,策出書示之,叱曰:“汝欲送我於死地耶?”命武士絞殺之。貢家屬皆逃散。有家客三人,欲為許貢報仇,恨無其便。

一日,孫策引軍會獵於丹徒之西山。趕起一大鹿,策縱馬上山逐之。正趕之間,只見樹林之內有三個人,持槍帶弓而立。策勒馬問曰:“汝等何人?”答曰:“乃韓當軍士也,在此射鹿。”策方舉轡欲行,一人拈槍,望策左腿便刺。策大驚,急取佩劍,從馬上砍去,劍刃忽墜,止存劍靶在手。一人早拈弓搭箭射來,正中孫策面頰。策就拔面上箭,取弓回射放箭之人,應弦而倒。那二人舉槍向孫策亂搠,大叫曰:“我等是許貢家客,特來為主人報仇。”策別無器械,只以弓拒之,且拒且走。二人死戰不退。策身被數槍,馬亦帶傷。正危急之時,程普引數人至。孫策大叫:“殺賊!”程普引眾齊上,將許貢家客砍為肉泥。看孫策時,血流滿面,被傷至重。乃以刀割袍,裹其傷處,救回吳會養病。後人有詩讚許家三客曰:“孫郎智勇冠江湄,射獵山中受困危。許客三人能死義,殺身豫讓未為奇。”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策傳》:建安五年,曹公與袁紹相拒於官渡,策陰欲襲許,迎漢帝,密治兵,部署諸將。未發,會為故吳郡太守許貢客所殺。先是,策殺貢,貢小子與客亡匿江邊。策單騎出,卒與客遇,客擊傷策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策傳》注引《九州春秋》:策聞曹公北征柳城,悉起江南之眾,自號大司馬,將北襲許,恃其勇,行不設備,故及於難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策傳》注引《江表傳》:初,吳郡太守許貢上表於漢帝曰:“孫策驍雄,與項籍相似,宜加貴寵,召還京邑。若被詔不得不還,若放於外必作世患。”策候吏得貢表,以示策。策請貢相見,以責讓貢。貢辭無表,策即令武士絞殺之。貢奴客潛民間,欲為貢報仇。獵日,卒有三人即貢客也。策問:“爾等何人?”答云:“是韓當兵,在此射鹿耳。”策曰:“當兵吾皆識之,未嘗見汝等。”因射一人,應弦而倒。餘二人怖急,便舉弓射策,中頰。後騎尋至,皆刺殺之。

卻說孫策受傷而回,使人尋請華陀醫治。不想華陀已往中原去了,止有徒弟在吳。命其治療。其徒曰:“箭頭有藥,毒已入骨,須靜養百日,方可無虞。若怒氣沖激,其瘡難治。”孫策為人最是性急,恨不得即日便愈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策傳》注引《吳歷》:策既被創,醫言可治,當好自將護,百日勿動。

將息到二十餘日,忽聞張纮有使者自許昌回,策喚問之。使者曰:“曹操甚懼主公,其帳下謀士亦俱敬服。惟有郭嘉不服。”策曰:“郭嘉曾有何說?”使者不敢言。策怒,固問之。使者只得從實告曰:“郭嘉曾對曹操言:'主公不足懼也。輕而無備,性急少謀,乃匹夫之勇耳,他日必死於小人之手。'”策聞言大怒曰:“匹夫安敢料吾!吾誓取許昌!”遂不待瘡愈,便欲商議出兵。張昭諫曰:“醫者戒主公百日休動。今何因一時之忿,自輕萬金之軀?”

《三國志·魏書·郭嘉傳》:孫策轉鬥千里,盡有江東,聞太祖與袁紹相持於官渡,將渡江北襲許。眾聞皆懼,嘉料之曰:“策新並江東,所誅皆英豪雄傑,能得人死力者也。然策輕而無備,雖有百萬之眾,無異於獨行中原也。若刺客伏起,一人之敵耳。以吾觀之,必死於匹夫之手。”策臨江未濟,果為許貢客所殺。

正話間,忽報袁紹遣使陳震至。策喚入,問之。震具言袁紹欲結東吳為外應,共攻曹操。策大喜,即日會諸將於城樓上,設宴款待陳震。飲酒之間,忽見諸將互相偶語,紛紛下樓。策怪問何故。左右曰:“有於神仙者,今從樓下過,諸將欲往拜之耳。”策起身,憑欄視之,見一道人身披鶴氅,手攜藜杖,立於當道,百姓俱焚香伏道而拜。策怒曰:“是何妖人?快與我擒來。”左右告曰:“此人姓於名吉,寓居東方,往來吳會,普施符水,救人萬病,無有不驗。當世呼為神仙,未可輕瀆。”策愈怒,喝令速速擒來,違者斬。左右不得已,只得下樓,擁於吉至樓上。策叱曰:“狂道怎敢煽惑人心?”於吉曰:“貧道乃瑯笽宮道士。順帝時曾入山採藥,得神書於曲陽泉水上,號曰《太平青領道》,凡百餘卷,皆治人疾病方術。貧道得之,惟務代天宣化,普救萬人,未曾取人毫釐之物,安得煽惑人心?”策曰:“汝毫不取人,衣服飲食,從何而得?汝即黃巾張角之流。今若不誅,必為後患。”叱左右斬之。張昭諫曰:“於道人在江東數十年,並無過犯,不可殺害。”策曰:“此等妖人,吾殺之何異屠豬狗!”眾官皆苦諫,陳震亦勸。策怒未息,命且囚於獄中。眾官俱散。陳震自歸館驛安歇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策傳》注引《志林》:初順帝時,琅邪宮崇詣闕上師於吉所得神書於曲陽泉水上,白素朱界,號太平青領道,凡百餘卷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策傳》注引《江表傳》:時有道士琅邪於吉,先寓居東方,往來吳會,立精舍,燒香讀道書,製作符水以治病,吳會人多事之。策嘗於郡城門樓上,集會諸將賓客,吉乃盛服杖小函,漆畫之,名為仙人鏵,趨度門下。諸將賓客三分之二下樓迎拜之,掌賓者禁呵不能止。策即令收之。

孫策歸府。早有內侍傳說此事與策母吳太夫人知道。夫人喚孫策入後堂,謂曰:“我聞汝將於神仙下於縲紲。此人多曾醫人疾病,軍民敬仰,不可加害。”策曰:“此乃妖人,能以妖術惑眾,不可不除。”夫人再三勸解。策曰:“母親勿聽外人妄言,兒自有區處。”乃出喚獄吏,取於吉來問。原來獄吏皆敬信於吉,吉在獄中時,盡去其枷鎖,及策喚取,方帶枷鎖而出。策訪知,大怒,痛責獄吏,仍將於吉械系下獄。張昭等數十人連名作狀,拜求孫策,乞保於神仙。策曰:“公等皆讀書人,何不達理?昔交州刺史張津聽信邪教,鼓瑟焚香,常以紅帕裹頭,自稱可助出軍之威,後竟為敵軍所殺。此等事甚無益,諸君自未悟耳。吾欲殺於吉,正思禁邪覺迷也。”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策傳》注引《江表傳》:諸事之者,悉使婦女入見策母,請救之。母謂策曰:“於先生亦助軍作福,醫護將士,不可殺之。”策曰:“此子妖妄,能幻惑眾心,遠使諸將不復相顧君臣之禮,盡委策下樓拜之,不可不除也。”諸將復連名通白事陳乞之,策曰:“昔南陽張津為交州刺史,舍前聖典訓,廢漢家法律,嘗著絳帕頭,鼓琴燒香,讀邪俗道書,雲以助化,卒為南夷所殺。此甚無益,諸君但未悟耳。今此子已在鬼籙,勿複費紙筆也。 ”即催斬之,縣首於巿。諸事之者,尚不謂其死而云屍解焉,复祭祀求福。

呂範曰:“某素知於道人能祈風禱雨。方今天旱,何不令其祈雨以贖罪?”策曰:“吾且看此妖人若何!”遂命於獄中取出於吉,開其枷鎖,令登壇求雨。吉領命,即沐浴更衣,取繩自縛於烈日之中。百姓觀者,填街塞巷。於吉謂眾人曰:“吾求三尺甘霖,以救萬民。然我終不免一死。”眾人曰:“若有靈驗,主公必然敬服。”於吉曰:“氣數至此,恐不能逃。”少頃,孫策親至壇中,下令:“若午時無雨,即焚死於吉。”先令人堆積乾柴伺候。將及午時,狂風驟起,風過處,四下陰雲漸合。策曰:“時已近午,空有陰雲而無甘雨,正是妖人。”叱左右將於吉扛上柴堆,四下舉火,焰隨風起。忽見黑煙一道,衝上空中,一聲響亮,雷電齊發,大雨如注,頃刻之間街市成河,溪澗皆滿,足有三尺甘雨。於吉仰臥於柴堆之上,大喝一聲,雲收雨住,復見太陽。於是眾官及百姓共將於吉扶下柴堆,解去繩索,再拜稱謝。孫策見官民俱羅拜於水中,不顧衣服,乃勃然大怒,叱曰:“晴雨乃天地之定數,妖人偶乘其便,爾等何得如此惑亂?”掣寶劍令左右速斬於吉。眾官力諫,策怒曰:“爾等皆欲從於吉造反耶?”眾官乃不敢復言。策叱武士,將於吉一刀斬頭落地。只見一道青氣,投東北去了。策命將其屍號令於市,以正妖妄之罪。是夜風雨交作,及曉,不見了於吉屍首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策傳》注引《搜神記》:策欲渡江襲許,與吉俱行。時大旱,所在熇厲。策催諸將士使速引船,或身自早出督切,見將吏多在吉許,策因此激怒,言:“我為不如於吉邪,而先趨務之?”便使收吉。至,呵問之曰:“天旱不雨,道塗艱澀,不時得過,故自早出,而卿不同憂慼,安坐船中作鬼物態,敗吾部伍,今當相除。”令人縛置地上暴之,使請雨,若能感天日中雨者,當原赦,不爾行誅。俄而云氣上蒸,膚寸而合,比至日中,大雨總至,溪澗盈溢。將士喜悅,以為吉必見原,並往慶慰。策遂殺之。將士哀惜,共藏其屍。天夜,忽更興雲覆之;明旦往視,不知所在。

守屍軍士報知孫策。策怒,欲殺守屍軍士。忽見一人從堂前徐步而來,視之,卻是於吉。策大怒,正欲拔劍斫之,忽然昏倒於地。左右急救入臥內,半晌方蘇。吳太夫人來視疾,謂策曰:“吾兒屈殺神仙,故招此禍。”策笑曰:“兒自幼隨父出征,殺人如麻,何曾有為禍之理?今殺妖人,正絕大禍,安得反為我禍?”夫人曰:“因汝不信,以致如此。今可作好事以禳之。”策曰:“吾命在天,妖人決不能為禍,何必禳耶?”夫人料勸不信,乃自令左右暗修善事禳解。

是夜二更,策臥於內宅,忽然陰風驟起,燈滅而復明。燈影之下,見於吉立於床前。策大喝曰:“吾平生誓誅妖妄,以靖天下。汝既為陰鬼,何敢近我?”取床頭劍擲之,忽然不見。吳太夫人聞之,轉生憂悶。策乃扶病強行,以寬母心。母謂策曰:“聖人云:'鬼神之為德,其盛矣乎。'又云:'禱爾於上下神癨。'鬼神之事不可不信。汝屈殺於先生,豈無報應?吾已令人設醮於郡之玉清觀內,汝可親往拜禱,自然安妥。”策不敢違母命,只得勉強乘轎至玉清觀。道士接入,請策焚香。策焚香而不謝。忽香爐中煙起不散,結成一座華蓋,上面端坐著於吉。策怒,唾罵之。走離殿宇,又見於吉立於殿門首,怒目視策。策顧左右曰:“汝等見妖鬼否?”左右皆云未見。策愈怒,拔佩劍望於吉擲去,一人中劍而倒。眾視之,乃前日動手殺於吉之小卒,被劍斫入腦袋,七竅流血而死。策命扛出葬之。比及出觀,又見於吉走入觀門來。策曰:“此觀亦藏妖之所也。”遂坐於觀前,命武士五百人拆毀之。武士方上屋揭瓦,卻見於吉立於屋上,飛瓦擲地。策大怒,傳令逐出本觀道士,放火燒毀殿宇。火起處,又見於吉立於火光之中。策怒歸府,又見於吉立於府門前。策乃不入府,隨點起三軍,出城外下寨,傳喚眾將,商議欲起兵助袁紹,夾攻曹操。眾將俱曰:“主公玉體違和,未可輕動。且待平愈,出兵未遲。”是夜孫策宿於寨內,又見於吉披髮而來。策於帳中叱喝不絕。

次日,吳太夫人傳命,召策回府。策乃歸見其母。夫人見策形容憔悴,泣曰:“兒失形矣。”策即引鏡自照,果見形容十分瘦損,不覺失驚,顧左右曰:“吾奈何憔悴至此耶?”言未已,忽見於吉立於鏡中。策拍鏡,大叫一聲,金瘡迸裂,昏絕於地。夫人令扶入臥內。須臾甦醒,自歎曰:“吾不能複生矣。”隨召張昭等諸人及弟孫權,至臥榻前,囑付曰:“天下方亂,以吳越之眾,三江之固,大可有為。子佈等幸善相吾弟。”乃取印綬與孫權曰:“若舉江東之眾,決機於兩陣之間,與天下爭衡,卿不如我;舉賢任能,使各盡力,以保江東,我不如卿。卿宜念父兄創業之艱難,善自圖之。”權大哭,拜受印綬。策告母曰:“兒天年已盡,不能奉慈母。今將印綬付弟,望母朝夕訓之。父兄舊人,慎勿輕怠。”母哭曰:“恐汝弟年幼,不能任大事,當複如何?”策曰:“弟才勝兒十倍,足當大任。倘內事不決,可問張昭;外事不決,可問周瑜。恨周瑜不在此,不得面囑之也。”又喚諸弟囑曰:“吾死之後,汝等並輔仲謀。宗族中敢有生異心者,眾共誅之。骨肉為逆,不得入祖墳安葬。”諸弟泣受命。又喚妻喬夫人謂曰:“吾與汝不幸中途相分,汝須孝養尊姑。早晚汝妹入見,可囑其轉致周郎:盡心輔佐吾弟,休負我平日相知之雅。”言訖,瞑目而逝,年止二十六歲。後人有詩讚曰:“獨戰東南地,人稱小霸王。運籌如虎踞,決策似鷹揚。威鎮三江靖,名聞四海香。臨終遺大事,專意屬周郎。”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策傳》:創甚,請張昭等謂曰:“中國方亂,夫以吳、越之眾,三江之固,足以觀成敗。公等善相吾弟!”呼權佩以印綬,謂曰:“舉江東之眾,決機於兩陳之間,與天下爭衡,卿不如我;舉賢任能,各盡其心,以保江東,我不知卿。”至夜卒,時年二十六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策傳》注引《吳歷》:策引鏡自照,謂左右曰:“面如此,尚可複建功立事乎?”椎幾大奮,創皆分裂,其夜卒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孫策傳》注引《搜神記》:策既殺於吉,每獨坐,彷彿見吉在左右,意深惡之,頗有失常。後治創方差,而引鏡自照,見吉在鏡中,顧而弗見,如是再三,因撲鏡大叫,創皆崩裂,須臾而死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張昭傳》:策臨亡,以弟權托昭,昭率群僚立而輔之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張昭傳》:策謂昭曰:“若仲謀不任事者,君便自取之。正復不克捷,緩步西歸,亦無所慮。”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孫策聞公與紹相持,乃謀襲許,未發,為刺客所殺。

孫策既死,孫權哭倒於床前。張昭曰:“此非將軍哭時也,宜一面治喪事,一面理軍國大事。”權乃收淚。張昭令孫靜理會喪事,請孫權出堂,受眾文武謁賀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吳主傳》:五年,策薨,以事授權,權哭未及息。策長史張昭謂權曰:“孝廉,此寧哭時邪?且周公立法而伯禽不師,非違父,時不得行也。況今姦宄競逐,豺狼滿道,乃欲哀親戚,顧禮制,是猶開門而揖盜,未可以為仁也。”乃改易權服,扶令上馬,使出巡軍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張昭傳》:權悲感未視事,昭謂權曰:“夫為人後者,貴能負荷先軌,克昌堂構,以成勳業也。方今天下鼎沸,群盜滿山,孝廉何得寢伏哀戚,肆匹夫之情哉?”乃身自扶權上馬,陳兵而出,然後眾心知有所歸。

孫權生得方頤大口,碧眼紫髯。昔漢使劉琬入吳,見孫家諸昆仲,因語人曰:“吾遍觀孫氏兄弟,雖各才氣秀達,然皆祿祚不永。惟仲謀形貌奇偉,骨格非常,乃大貴之表,又享高年,眾皆不及也。”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吳主傳》:漢以策遠修職貢,遣使者劉琬加錫命。琬語人曰:“吾觀孫氏兄弟雖各才秀明達,然皆祿祚不終,惟中弟孝廉,形貌奇偉,骨體不恆,有大貴之表,年又最壽,爾試識之。”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吳主傳》注引《江表傳》:堅為下邳丞時,權生,方頤大口,目有精光,堅異之,以為有貴象。

且說當時孫權承孫策遺命,掌江東之事。經理未定,人報周瑜自巴丘提兵回吳。權曰:“公瑾已回,吾無憂矣。”原來周瑜守禦巴丘,聞知孫策中箭被傷,因此回來問候。將至吳郡,聞策已亡,故星夜來奔喪。當下周瑜哭拜於孫策靈柩之前。吳太夫人出,以遺囑之語告瑜。瑜拜伏於地曰:“敢不效犬馬之力,繼之以死!”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周瑜傳》:五年,策薨,權統事。瑜將兵赴喪,遂留吳,以中護軍與長史張昭共掌眾事。

少頃,孫權入。周瑜拜見畢,權曰:“願公無忘先兄遺命。”瑜頓首曰:“願以肝腦塗地,報知己之恩。”權曰:“今承父兄之業,將何策以守之?”瑜曰:“自古得人者昌,失人者亡。為今之計,須求高明遠見之人為輔,然後江東可定也。”權曰:“先兄遺言:內事托子佈,外事全賴公瑾。”瑜曰:“子佈賢達之士,足當大任。瑜不才,恐負倚託之重。願荐一人以輔將軍。”權問:“何人?”瑜曰:“姓魯名肅字子敬,臨淮東川人也。此人胸懷韜略,腹隱機謀,早年喪父,事母至孝。其家極富,嘗散財以濟貧乏。瑜為居巢長之時,將數百人過臨淮,因乏糧,聞魯肅家有兩穂米,各三千斛,因往求助。肅即指一穂相贈,其慷慨如此。平生好擊劍騎射,寓居曲阿。祖母亡,還葬東城。其友劉子揚欲約彼往巢湖投鄭寶,肅尚躊躇未往。今主公可速召之。”權大喜,即命周瑜往聘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魯肅傳》:魯肅字子敬,臨淮東城人也。生而失父,與祖母居。家富於財,性好施與。爾時天下已亂,肅不治家事,大散財貨,摽賣田地,以賑窮弊結士為務,甚得鄉邑歡心。周瑜為居巢長,將數百人故過候肅,並求資糧。肅家有兩囷米,各三千斛,肅乃指一囷與周瑜,瑜益知其奇也,遂相親結,定僑、札之分。袁術聞其名,就署東城長。肅見術無綱紀,不足與立事,乃攜老弱將輕俠少年百餘人,南到居巢就瑜。瑜之東渡,因與同行,留家曲阿。會祖母亡,還葬東城。劉子揚與肅友善,遺肅書曰:“方今天下豪傑並起,吾子姿才,尤宜今日。急還迎老母,無事滯於東城。近鄭寶者,今在巢湖,擁眾萬餘,處地肥饒,廬江閒人多依就之,況吾徒乎?觀其形勢,又可博集,時不可失,足下速之。”肅答然其計。葬畢還曲阿,欲北行。會瑜已徙肅母到吳、肅具以狀語瑜。

瑜奉命,親往見肅,敘禮畢,具道孫權相慕之意。肅曰:“近劉子揚約某往巢湖,某將就之。”瑜曰:“昔馬援對光武云:'當今之世,非但君擇臣,臣亦擇君。'今吾孫將軍親賢禮士,納奇錄異,世所罕有。足下不須他計,只同我往投東吳為是。”肅從其言,遂同周瑜來見孫權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魯肅傳》:時孫策已薨,權尚住吳,瑜謂肅曰:“昔馬援答光武云“當今之世,非但君擇臣,臣亦擇君”。今主人親賢貴士,納奇錄異,且吾聞先哲秘論,承運代劉氏者,必興於東南,推步事勢,當其歷數。終構帝基,以協天符,是烈士攀龍附鳳馳騖之秋。吾方達此,足下不須以子揚之言介意也。”肅從其言。瑜因薦肅才宜佐時,當廣求其比,以成功業,不可令去也。

權甚敬之,與之談論,終日不倦。一日,眾官皆散,權留魯肅共飲;至晚,同榻抵足而臥。夜半,權問肅曰:“方今漢室傾危,四方紛擾,孤承父兄餘業,思為桓文之事,君將何以教我?”肅曰:“昔漢高祖欲尊事義帝而不獲者,以項羽為害也。今之曹操可比項羽,將軍何由得為桓文乎?肅竊料漢室不可複興,曹操不可卒除。為將軍計,唯有鼎足江東,以觀天下之釁。今乘北方多務,剿除黃祖,進伐劉表,竟長江所極而據守之,然後建號帝王,以圖天下,此高祖之業也。”權聞言大喜,披衣起謝。次日厚賜魯肅,並將衣服幃帳等物賜肅之母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魯肅傳》:權即見肅,與語甚悅之。眾賓罷退,肅亦辭出,乃獨引肅還,合榻對飲。因密議曰:“今漢室傾危,四方雲擾,孤承父兄餘業,思有桓文之功。君既惠顧,何以佐之?”肅對曰:“昔高帝區區欲尊事義帝而不獲者,以項羽為害也。今之曹操,猶昔項羽,將軍何由得為桓文乎?肅竊料之,漢室不可複興,曹操不可卒除。為將軍計,惟有鼎足江東,以觀天下之釁。規模如此,亦自無嫌。何者?北方誠多務也。因其多務,剿除黃祖,進伐劉表,竟長江所極,據而有之,然後建號帝王以圖天下,此高帝之業也。”權曰:“今盡力一方,冀以輔漢耳,此言非所及也。”張昭非肅謙下不足,頗訾毀之,雲肅年少粗疏,未可用。權不以介意,益貴重之,賜肅母衣服幃帳,居處雜物,富擬其舊。

肅又荐一人見孫權,此人博學多才,事母至孝,複姓諸葛,名瑾字子瑜,瑯琊南陽人也。權拜之為上賓。瑾勸權勿通袁紹,且順曹操,然後乘便圖之。權依言,乃遣陳震回,以書絕袁紹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諸葛瑾傳》:諸葛瑾字子瑜,琅邪陽都人也。漢末避亂江東。值孫策卒,孫權姊婿曲阿弘諮見而異之,薦之於權,與魯肅等並見賓待。

卻說曹操聞孫策已死,欲起兵下江南。侍御史張纮諫曰:“乘人之喪而伐之,既非義舉;若其不克,棄好成仇。不如因而善遇之。”操然其說,乃即奏封孫權為將軍,兼領會稽太守,即令張纮為會稽都尉,齎印往江東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張纮傳》:曹公聞策薨,欲因喪伐吳。纮諫以為:“乘人之喪,既非古義,若其不克,成仇棄好,不如因而厚之。”曹公從其言,即表權為討虜將軍,領會稽太守。曹公欲令纮輔權內附,出纮為會稽東部都尉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吳主傳》:曹公表權為討虜將軍,領會稽太守,屯吳,使丞之郡行文書事。

孫權大喜,又得張纮回吳,即命與張昭同理政事。張纮又荐一人於孫權。此人姓顧名雍字元嘆,乃中郎蔡邕之徒。其為人少言語,不飲酒,嚴厲正大。權以為丞,行太守事。自是孫權威震江東,深得民心。

《三國志·吳書·顧雍傳》:顧雍字元嘆,吳郡吳人也。蔡伯喈從朔方還,嘗避怨於吳,雍從學琴書。州郡表薦,弱冠為合肥長,後轉在婁、曲阿、上虞,皆有治跡。孫權領會稽太守,不之郡,以雍為丞,行太守事,討除寇賊,郡界寧靜,吏民歸服。 ……雍為人不飲酒,寡言語,舉動時當。

且說陳震回見袁紹,具說:“孫策已亡,孫權繼立,曹操封之為將軍,結為外應矣。”袁紹大怒,遂起冀、青、幽、並等處人馬七十餘萬,復來攻取許昌。

正是:“江南兵革方休息,冀北干戈又復興。”未知勝負若何,且聽下文分解。


第二十九回 小霸王怒斩于吉 碧眼儿坐领江东
赵春阳 三国讲坛


却说孙策自霸江东,兵精粮足。建安四年,袭取庐江,败刘勋;使虞翻驰檄豫章,豫章太守华歆投降。自此声势大振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策传》:后术死,长史杨弘、大将张勋等将其众欲就策,庐江太守刘勋要击,悉虏之,收其珍宝以归。策闻之,伪与勋好盟。勋新得术众,时豫章上缭宗民万余家在江东,策劝勋攻取之。勋既行,策轻军晨夜袭拔庐江,勋众尽降,勋独与麾下数百人自归曹公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华歆传》:孙策略地江东,歆知策善用兵,乃幅巾奉迎。策以其长者,待以上宾之礼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华歆传》注引胡冲《吴历》:孙策击豫章,先遣虞翻说歆。歆答曰:“歆久在江表,常欲北归;孙会稽来,吾便去也。”翻还报策,策乃进军。歆葛巾迎策,策谓歆曰:“府君年德名望,远近所归;策年幼稚,宜修子弟之礼。”便向歆拜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华歆传》注引虞溥《江表传》:遣虞翻说歆。翻既去,歆请功曹刘壹入议。壹劝歆住城,遣檄迎军。歆曰:“吾虽刘刺史所置,上用,犹是剖符吏也。今从卿计,恐死有余责矣。”壹曰:“王景兴既汉朝所用,且尔时会稽人众盛强,犹见原恕,明府何虑?”于是夜逆作檄,明旦出城,遣吏赍迎。策便进军,与歆相见,待以上宾,接以朋友之礼。

乃遣张纮往许昌上表献捷。曹操知孙策强盛,叹曰:“狮儿难与争锋也。”遂以曹仁之女许配孙策幼弟孙匡,两家结婚。留张纮在许昌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策传》:是时哀绍方强,而策并江东,曹公力未能逞,且欲抚之。乃以弟女配策小弟匡,又为子章取贲女,皆礼辟策弟权、翊,又命扬州刺史严象举权茂才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策传》注引《吴历》:曹公闻策平定江南,意甚难之,常呼“猘兒难与争锋也”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张纮传》:建安四年,策遣纮奉章至许宫,留为侍御史。

孙策求为大司马,曹操不许。策恨之,常有袭许都之心。于是吴郡太守许贡乃暗遣使赴许都,上书于曹操。其略曰:“孙策骁勇,与项籍相似。朝廷宜外示荣宠,召还京师,不可使居外镇,以为后患。”使者赍书渡江,被防江将士所获,解赴孙策处。策观书大怒,斩其使,遣人假意请许贡议事。贡至,策出书示之,叱曰:“汝欲送我于死地耶?”命武士绞杀之。贡家属皆逃散。有家客三人,欲为许贡报仇,恨无其便。

一日,孙策引军会猎于丹徒之西山。赶起一大鹿,策纵马上山逐之。正赶之间,只见树林之内有三个人,持枪带弓而立。策勒马问曰:“汝等何人?”答曰:“乃韩当军士也,在此射鹿。”策方举辔欲行,一人拈枪,望策左腿便刺。策大惊,急取佩剑,从马上砍去,剑刃忽坠,止存剑靶在手。一人早拈弓搭箭射来,正中孙策面颊。策就拔面上箭,取弓回射放箭之人,应弦而倒。那二人举枪向孙策乱搠,大叫曰:“我等是许贡家客,特来为主人报仇。”策别无器械,只以弓拒之,且拒且走。二人死战不退。策身被数枪,马亦带伤。正危急之时,程普引数人至。孙策大叫:“杀贼!”程普引众齐上,将许贡家客砍为肉泥。看孙策时,血流满面,被伤至重。乃以刀割袍,裹其伤处,救回吴会养病。后人有诗赞许家三客曰:“孙郎智勇冠江湄,射猎山中受困危。许客三人能死义,杀身豫让未为奇。”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策传》:建安五年,曹公与袁绍相拒于官渡,策阴欲袭许,迎汉帝,密治兵,部署诸将。未发,会为故吴郡太守许贡客所杀。先是,策杀贡,贡小子与客亡匿江边。策单骑出,卒与客遇,客击伤策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策传》注引《九州春秋》:策闻曹公北征柳城,悉起江南之众,自号大司马,将北袭许,恃其勇,行不设备,故及于难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策传》注引《江表传》:初,吴郡太守许贡上表于汉帝曰:“孙策骁雄,与项籍相似,宜加贵宠,召还京邑。若被诏不得不还,若放于外必作世患。”策候吏得贡表,以示策。策请贡相见,以责让贡。贡辞无表,策即令武士绞杀之。贡奴客潜民间,欲为贡报仇。猎日,卒有三人即贡客也。策问:“尔等何人?”答云:“是韩当兵,在此射鹿耳。”策曰:“当兵吾皆识之,未尝见汝等。”因射一人,应弦而倒。余二人怖急,便举弓射策,中颊。后骑寻至,皆刺杀之。

却说孙策受伤而回,使人寻请华陀医治。不想华陀已往中原去了,止有徒弟在吴。命其治疗。其徒曰:“箭头有药,毒已入骨,须静养百日,方可无虞。若怒气冲激,其疮难治。”孙策为人最是性急,恨不得即日便愈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策传》注引《吴历》:策既被创,医言可治,当好自将护,百日勿动。

将息到二十余日,忽闻张纮有使者自许昌回,策唤问之。使者曰:“曹操甚惧主公,其帐下谋士亦俱敬服。惟有郭嘉不服。”策曰:“郭嘉曾有何说?”使者不敢言。策怒,固问之。使者只得从实告曰:“郭嘉曾对曹操言:‘主公不足惧也。轻而无备,性急少谋,乃匹夫之勇耳,他日必死于小人之手。’”策闻言大怒曰:“匹夫安敢料吾!吾誓取许昌!”遂不待疮愈,便欲商议出兵。张昭谏曰:“医者戒主公百日休动。今何因一时之忿,自轻万金之躯?”

《三国志·魏书·郭嘉传》:孙策转斗千里,尽有江东,闻太祖与袁绍相持于官渡,将渡江北袭许。众闻皆惧,嘉料之曰:“策新并江东,所诛皆英豪雄杰,能得人死力者也。然策轻而无备,虽有百万之众,无异于独行中原也。若刺客伏起,一人之敌耳。以吾观之,必死于匹夫之手。”策临江未济,果为许贡客所杀。

正话间,忽报袁绍遣使陈震至。策唤入,问之。震具言袁绍欲结东吴为外应,共攻曹操。策大喜,即日会诸将于城楼上,设宴款待陈震。饮酒之间,忽见诸将互相偶语,纷纷下楼。策怪问何故。左右曰:“有于神仙者,今从楼下过,诸将欲往拜之耳。”策起身,凭栏视之,见一道人身披鹤氅,手携藜杖,立于当道,百姓俱焚香伏道而拜。策怒曰:“是何妖人?快与我擒来。”左右告曰:“此人姓于名吉,寓居东方,往来吴会,普施符水,救人万病,无有不验。当世呼为神仙,未可轻渎。”策愈怒,喝令速速擒来,违者斩。左右不得已,只得下楼,拥于吉至楼上。策叱曰:“狂道怎敢煽惑人心?”于吉曰:“贫道乃琅笽宫道士。顺帝时曾入山采药,得神书于曲阳泉水上,号曰《太平青领道》,凡百余卷,皆治人疾病方术。贫道得之,惟务代天宣化,普救万人,未曾取人毫厘之物,安得煽惑人心?”策曰:“汝毫不取人,衣服饮食,从何而得?汝即黄巾张角之流。今若不诛,必为后患。”叱左右斩之。张昭谏曰:“于道人在江东数十年,并无过犯,不可杀害。”策曰:“此等妖人,吾杀之何异屠猪狗!”众官皆苦谏,陈震亦劝。策怒未息,命且囚于狱中。众官俱散。陈震自归馆驿安歇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策传》注引《志林》:初顺帝时,琅邪宫崇诣阙上师于吉所得神书于曲阳泉水上,白素朱界,号太平青领道,凡百余卷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策传》注引《江表传》:时有道士琅邪于吉,先寓居东方,往来吴会,立精舍,烧香读道书,制作符水以治病,吴会人多事之。策尝于郡城门楼上,集会诸将宾客,吉乃盛服杖小函,漆画之,名为仙人铧,趋度门下。诸将宾客三分之二下楼迎拜之,掌宾者禁呵不能止。策即令收之。

孙策归府。早有内侍传说此事与策母吴太夫人知道。夫人唤孙策入后堂,谓曰:“我闻汝将于神仙下于缧绁。此人多曾医人疾病,军民敬仰,不可加害。”策曰:“此乃妖人,能以妖术惑众,不可不除。”夫人再三劝解。策曰:“母亲勿听外人妄言,儿自有区处。”乃出唤狱吏,取于吉来问。原来狱吏皆敬信于吉,吉在狱中时,尽去其枷锁,及策唤取,方带枷锁而出。策访知,大怒,痛责狱吏,仍将于吉械系下狱。张昭等数十人连名作状,拜求孙策,乞保于神仙。策曰:“公等皆读书人,何不达理?昔交州刺史张津听信邪教,鼓瑟焚香,常以红帕裹头,自称可助出军之威,后竟为敌军所杀。此等事甚无益,诸君自未悟耳。吾欲杀于吉,正思禁邪觉迷也。”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策传》注引《江表传》:诸事之者,悉使妇女入见策母,请救之。母谓策曰:“于先生亦助军作福,医护将士,不可杀之。”策曰:“此子妖妄,能幻惑众心,远使诸将不复相顾君臣之礼,尽委策下楼拜之,不可不除也。”诸将复连名通白事陈乞之,策曰:“昔南阳张津为交州刺史,舍前圣典训,废汉家法律,尝著绛帕头,鼓琴烧香,读邪俗道书,云以助化,卒为南夷所杀。此甚无益,诸君但未悟耳。今此子已在鬼箓,勿复费纸笔也。”即催斩之,县首于巿。诸事之者,尚不谓其死而云尸解焉,复祭祀求福。

吕范曰:“某素知于道人能祈风祷雨。方今天旱,何不令其祈雨以赎罪?”策曰:“吾且看此妖人若何!”遂命于狱中取出于吉,开其枷锁,令登坛求雨。吉领命,即沐浴更衣,取绳自缚于烈日之中。百姓观者,填街塞巷。于吉谓众人曰:“吾求三尺甘霖,以救万民。然我终不免一死。”众人曰:“若有灵验,主公必然敬服。”于吉曰:“气数至此,恐不能逃。”少顷,孙策亲至坛中,下令:“若午时无雨,即焚死于吉。”先令人堆积干柴伺候。将及午时,狂风骤起,风过处,四下阴云渐合。策曰:“时已近午,空有阴云而无甘雨,正是妖人。”叱左右将于吉扛上柴堆,四下举火,焰随风起。忽见黑烟一道,冲上空中,一声响亮,雷电齐发,大雨如注,顷刻之间街市成河,溪涧皆满,足有三尺甘雨。于吉仰卧于柴堆之上,大喝一声,云收雨住,复见太阳。于是众官及百姓共将于吉扶下柴堆,解去绳索,再拜称谢。孙策见官民俱罗拜于水中,不顾衣服,乃勃然大怒,叱曰:“晴雨乃天地之定数,妖人偶乘其便,尔等何得如此惑乱?”掣宝剑令左右速斩于吉。众官力谏,策怒曰:“尔等皆欲从于吉造反耶?”众官乃不敢复言。策叱武士,将于吉一刀斩头落地。只见一道青气,投东北去了。策命将其尸号令于市,以正妖妄之罪。是夜风雨交作,及晓,不见了于吉尸首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策传》注引《搜神记》:策欲渡江袭许,与吉俱行。时大旱,所在熇厉。策催诸将士使速引船,或身自早出督切,见将吏多在吉许,策因此激怒,言:“我为不如于吉邪,而先趋务之?”便使收吉。至,呵问之曰:“天旱不雨,道涂艰涩,不时得过,故自早出,而卿不同忧戚,安坐船中作鬼物态,败吾部伍,今当相除。”令人缚置地上暴之,使请雨,若能感天日中雨者,当原赦,不尔行诛。俄而云气上蒸,肤寸而合,比至日中,大雨总至,溪涧盈溢。将士喜悦,以为吉必见原,并往庆慰。策遂杀之。将士哀惜,共藏其尸。天夜,忽更兴云覆之;明旦往视,不知所在。

守尸军士报知孙策。策怒,欲杀守尸军士。忽见一人从堂前徐步而来,视之,却是于吉。策大怒,正欲拔剑斫之,忽然昏倒于地。左右急救入卧内,半晌方苏。吴太夫人来视疾,谓策曰:“吾儿屈杀神仙,故招此祸。”策笑曰:“儿自幼随父出征,杀人如麻,何曾有为祸之理?今杀妖人,正绝大祸,安得反为我祸?”夫人曰:“因汝不信,以致如此。今可作好事以禳之。”策曰:“吾命在天,妖人决不能为祸,何必禳耶?”夫人料劝不信,乃自令左右暗修善事禳解。

是夜二更,策卧于内宅,忽然阴风骤起,灯灭而复明。灯影之下,见于吉立于床前。策大喝曰:“吾平生誓诛妖妄,以靖天下。汝既为阴鬼,何敢近我?”取床头剑掷之,忽然不见。吴太夫人闻之,转生忧闷。策乃扶病强行,以宽母心。母谓策曰:“圣人云:‘鬼神之为德,其盛矣乎。’又云:‘祷尔于上下神癨。’鬼神之事不可不信。汝屈杀于先生,岂无报应?吾已令人设醮于郡之玉清观内,汝可亲往拜祷,自然安妥。”策不敢违母命,只得勉强乘轿至玉清观。道士接入,请策焚香。策焚香而不谢。忽香炉中烟起不散,结成一座华盖,上面端坐着于吉。策怒,唾骂之。走离殿宇,又见于吉立于殿门首,怒目视策。策顾左右曰:“汝等见妖鬼否?”左右皆云未见。策愈怒,拔佩剑望于吉掷去,一人中剑而倒。众视之,乃前日动手杀于吉之小卒,被剑斫入脑袋,七窍流血而死。策命扛出葬之。比及出观,又见于吉走入观门来。策曰:“此观亦藏妖之所也。”遂坐于观前,命武士五百人拆毁之。武士方上屋揭瓦,却见于吉立于屋上,飞瓦掷地。策大怒,传令逐出本观道士,放火烧毁殿宇。火起处,又见于吉立于火光之中。策怒归府,又见于吉立于府门前。策乃不入府,随点起三军,出城外下寨,传唤众将,商议欲起兵助袁绍,夹攻曹操。众将俱曰:“主公玉体违和,未可轻动。且待平愈,出兵未迟。”是夜孙策宿于寨内,又见于吉披发而来。策于帐中叱喝不绝。

次日,吴太夫人传命,召策回府。策乃归见其母。夫人见策形容憔悴,泣曰:“儿失形矣。”策即引镜自照,果见形容十分瘦损,不觉失惊,顾左右曰:“吾奈何憔悴至此耶?”言未已,忽见于吉立于镜中。策拍镜,大叫一声,金疮迸裂,昏绝于地。夫人令扶入卧内。须臾苏醒,自叹曰:“吾不能复生矣。”随召张昭等诸人及弟孙权,至卧榻前,嘱付曰:“天下方乱,以吴越之众,三江之固,大可有为。子布等幸善相吾弟。”乃取印绶与孙权曰:“若举江东之众,决机于两阵之间,与天下争衡,卿不如我;举贤任能,使各尽力,以保江东,我不如卿。卿宜念父兄创业之艰难,善自图之。”权大哭,拜受印绶。策告母曰:“儿天年已尽,不能奉慈母。今将印绶付弟,望母朝夕训之。父兄旧人,慎勿轻怠。”母哭曰:“恐汝弟年幼,不能任大事,当复如何?”策曰:“弟才胜儿十倍,足当大任。倘内事不决,可问张昭;外事不决,可问周瑜。恨周瑜不在此,不得面嘱之也。”又唤诸弟嘱曰:“吾死之后,汝等并辅仲谋。宗族中敢有生异心者,众共诛之。骨肉为逆,不得入祖坟安葬。”诸弟泣受命。又唤妻乔夫人谓曰:“吾与汝不幸中途相分,汝须孝养尊姑。早晚汝妹入见,可嘱其转致周郎:尽心辅佐吾弟,休负我平日相知之雅。”言讫,瞑目而逝,年止二十六岁。后人有诗赞曰:“独战东南地,人称小霸王。运筹如虎踞,决策似鹰扬。威镇三江靖,名闻四海香。临终遗大事,专意属周郎。”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策传》:创甚,请张昭等谓曰:“中国方乱,夫以吴、越之众,三江之固,足以观成败。公等善相吾弟!”呼权佩以印绶,谓曰:“举江东之众,决机于两陈之间,与天下争衡,卿不如我;举贤任能,各尽其心,以保江东,我不知卿。”至夜卒,时年二十六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策传》注引《吴历》:策引镜自照,谓左右曰:“面如此,尚可复建功立事乎?”椎几大奋,创皆分裂,其夜卒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策传》注引《搜神记》:策既杀于吉,每独坐,彷彿见吉在左右,意深恶之,颇有失常。后治创方差,而引镜自照,见吉在镜中,顾而弗见,如是再三,因扑镜大叫,创皆崩裂,须臾而死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张昭传》:策临亡,以弟权托昭,昭率群僚立而辅之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张昭传》:策谓昭曰:“若仲谋不任事者,君便自取之。正复不克捷,缓步西归,亦无所虑。”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孙策闻公与绍相持,乃谋袭许,未发,为刺客所杀。

孙策既死,孙权哭倒于床前。张昭曰:“此非将军哭时也,宜一面治丧事,一面理军国大事。”权乃收泪。张昭令孙静理会丧事,请孙权出堂,受众文武谒贺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吴主传》:五年,策薨,以事授权,权哭未及息。策长史张昭谓权曰:“孝廉,此宁哭时邪?且周公立法而伯禽不师,非违父,时不得行也。况今奸宄竞逐,豺狼满道,乃欲哀亲戚,顾礼制,是犹开门而揖盗,未可以为仁也。”乃改易权服,扶令上马,使出巡军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张昭传》:权悲感未视事,昭谓权曰:“夫为人后者,贵能负荷先轨,克昌堂构,以成勋业也。方今天下鼎沸,群盗满山,孝廉何得寝伏哀戚,肆匹夫之情哉?”乃身自扶权上马,陈兵而出,然后众心知有所归。

孙权生得方颐大口,碧眼紫髯。昔汉使刘琬入吴,见孙家诸昆仲,因语人曰:“吾遍观孙氏兄弟,虽各才气秀达,然皆禄祚不永。惟仲谋形貌奇伟,骨格非常,乃大贵之表,又享高年,众皆不及也。”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吴主传》:汉以策远修职贡,遣使者刘琬加锡命。琬语人曰:“吾观孙氏兄弟虽各才秀明达,然皆禄祚不终,惟中弟孝廉,形貌奇伟,骨体不恆,有大贵之表,年又最寿,尔试识之。”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吴主传》注引《江表传》:坚为下邳丞时,权生,方颐大口,目有精光,坚异之,以为有贵象。

且说当时孙权承孙策遗命,掌江东之事。经理未定,人报周瑜自巴丘提兵回吴。权曰:“公瑾已回,吾无忧矣。”原来周瑜守御巴丘,闻知孙策中箭被伤,因此回来问候。将至吴郡,闻策已亡,故星夜来奔丧。当下周瑜哭拜于孙策灵柩之前。吴太夫人出,以遗嘱之语告瑜。瑜拜伏于地曰:“敢不效犬马之力,继之以死!”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周瑜传》:五年,策薨,权统事。瑜将兵赴丧,遂留吴,以中护军与长史张昭共掌众事。

少顷,孙权入。周瑜拜见毕,权曰:“愿公无忘先兄遗命。”瑜顿首曰:“愿以肝脑涂地,报知己之恩。”权曰:“今承父兄之业,将何策以守之?”瑜曰:“自古得人者昌,失人者亡。为今之计,须求高明远见之人为辅,然后江东可定也。”权曰:“先兄遗言:内事托子布,外事全赖公瑾。”瑜曰:“子布贤达之士,足当大任。瑜不才,恐负倚托之重。愿荐一人以辅将军。”权问:“何人?”瑜曰:“姓鲁名肃字子敬,临淮东川人也。此人胸怀韬略,腹隐机谋,早年丧父,事母至孝。其家极富,尝散财以济贫乏。瑜为居巢长之时,将数百人过临淮,因乏粮,闻鲁肃家有两穂米,各三千斛,因往求助。肃即指一穂相赠,其慷慨如此。平生好击剑骑射,寓居曲阿。祖母亡,还葬东城。其友刘子扬欲约彼往巢湖投郑宝,肃尚踌躇未往。今主公可速召之。”权大喜,即命周瑜往聘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鲁肃传》:鲁肃字子敬,临淮东城人也。生而失父,与祖母居。家富于财,性好施与。尔时天下已乱,肃不治家事,大散财货,摽卖田地,以赈穷弊结士为务,甚得乡邑欢心。周瑜为居巢长,将数百人故过候肃,并求资粮。肃家有两囷米,各三千斛,肃乃指一囷与周瑜,瑜益知其奇也,遂相亲结,定侨、札之分。袁术闻其名,就署东城长。肃见术无纲纪,不足与立事,乃携老弱将轻侠少年百余人,南到居巢就瑜。瑜之东渡,因与同行,留家曲阿。会祖母亡,还葬东城。刘子扬与肃友善,遗肃书曰:“方今天下豪杰并起,吾子姿才,尤宜今日。急还迎老母,无事滞于东城。近郑宝者,今在巢湖,拥众万余,处地肥饶,庐江闲人多依就之,况吾徒乎?观其形势,又可博集,时不可失,足下速之。”肃答然其计。葬毕还曲阿,欲北行。会瑜已徙肃母到吴、肃具以状语瑜。

瑜奉命,亲往见肃,叙礼毕,具道孙权相慕之意。肃曰:“近刘子扬约某往巢湖,某将就之。”瑜曰:“昔马援对光武云:‘当今之世,非但君择臣,臣亦择君。’今吾孙将军亲贤礼士,纳奇录异,世所罕有。足下不须他计,只同我往投东吴为是。”肃从其言,遂同周瑜来见孙权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鲁肃传》:时孙策已薨,权尚住吴,瑜谓肃曰:“昔马援答光武云“当今之世,非但君择臣,臣亦择君”。今主人亲贤贵士,纳奇录异,且吾闻先哲秘论,承运代刘氏者,必兴于东南,推步事势,当其历数。终构帝基,以协天符,是烈士攀龙附凤驰骛之秋。吾方达此,足下不须以子扬之言介意也。”肃从其言。瑜因荐肃才宜佐时,当广求其比,以成功业,不可令去也。

权甚敬之,与之谈论,终日不倦。一日,众官皆散,权留鲁肃共饮;至晚,同榻抵足而卧。夜半,权问肃曰:“方今汉室倾危,四方纷扰,孤承父兄余业,思为桓文之事,君将何以教我?”肃曰:“昔汉高祖欲尊事义帝而不获者,以项羽为害也。今之曹操可比项羽,将军何由得为桓文乎?肃窃料汉室不可复兴,曹操不可卒除。为将军计,唯有鼎足江东,以观天下之衅。今乘北方多务,剿除黄祖,进伐刘表,竟长江所极而据守之,然后建号帝王,以图天下,此高祖之业也。”权闻言大喜,披衣起谢。次日厚赐鲁肃,并将衣服帏帐等物赐肃之母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鲁肃传》:权即见肃,与语甚悦之。众宾罢退,肃亦辞出,乃独引肃还,合榻对饮。因密议曰:“今汉室倾危,四方云扰,孤承父兄余业,思有桓文之功。君既惠顾,何以佐之?”肃对曰:“昔高帝区区欲尊事义帝而不获者,以项羽为害也。今之曹操,犹昔项羽,将军何由得为桓文乎?肃窃料之,汉室不可复兴,曹操不可卒除。为将军计,惟有鼎足江东,以观天下之衅。规模如此,亦自无嫌。何者?北方诚多务也。因其多务,剿除黄祖,进伐刘表,竟长江所极,据而有之,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,此高帝之业也。”权曰:“今尽力一方,冀以辅汉耳,此言非所及也。”张昭非肃谦下不足,颇訾毁之,云肃年少粗疏,未可用。权不以介意,益贵重之,赐肃母衣服帏帐,居处杂物,富拟其旧。

肃又荐一人见孙权,此人博学多才,事母至孝,复姓诸葛,名瑾字子瑜,琅琊南阳人也。权拜之为上宾。瑾劝权勿通袁绍,且顺曹操,然后乘便图之。权依言,乃遣陈震回,以书绝袁绍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诸葛瑾传》:诸葛瑾字子瑜,琅邪阳都人也。汉末避乱江东。值孙策卒,孙权姊婿曲阿弘咨见而异之,荐之于权,与鲁肃等并见宾待。

却说曹操闻孙策已死,欲起兵下江南。侍御史张纮谏曰:“乘人之丧而伐之,既非义举;若其不克,弃好成仇。不如因而善遇之。”操然其说,乃即奏封孙权为将军,兼领会稽太守,即令张纮为会稽都尉,赍印往江东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张纮传》:曹公闻策薨,欲因丧伐吴。纮谏以为:“乘人之丧,既非古义,若其不克,成仇弃好,不如因而厚之。”曹公从其言,即表权为讨虏将军,领会稽太守。曹公欲令纮辅权内附,出纮为会稽东部都尉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吴主传》:曹公表权为讨虏将军,领会稽太守,屯吴,使丞之郡行文书事。

孙权大喜,又得张纮回吴,即命与张昭同理政事。张纮又荐一人于孙权。此人姓顾名雍字元叹,乃中郎蔡邕之徒。其为人少言语,不饮酒,严厉正大。权以为丞,行太守事。自是孙权威震江东,深得民心。

《三国志·吴书·顾雍传》:顾雍字元叹,吴郡吴人也。蔡伯喈从朔方还,尝避怨于吴,雍从学琴书。州郡表荐,弱冠为合肥长,后转在娄、曲阿、上虞,皆有治迹。孙权领会稽太守,不之郡,以雍为丞,行太守事,讨除寇贼,郡界宁静,吏民归服。……雍为人不饮酒,寡言语,举动时当。

且说陈震回见袁绍,具说:“孙策已亡,孙权继立,曹操封之为将军,结为外应矣。”袁绍大怒,遂起冀、青、幽、并等处人马七十余万,复来攻取许昌。

正是:“江南兵革方休息,冀北干戈又复兴。”未知胜负若何,且听下文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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