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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回 戰官渡本初敗績 劫烏巢孟德燒糧 [複製鏈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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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21-2-21 10:16:12 來自手機 |只看該作者 |倒序瀏覽
第三十回 戰官渡本初敗績 劫烏巢孟德燒糧
趙春陽 三國講壇




卻說袁紹興兵,望官渡進發。夏侯惇發書告急。曹操起軍七萬,前往迎敵,留荀彧守許都。紹兵臨發,田豐從獄中上書諫曰:“今且宜靜守,以待天時,不可妄興大兵,恐有不利。”逢紀譖曰:“主公興仁義之師,田豐何得出此不祥之語?”紹因怒,欲斬田豐。眾官告免。紹恨曰:“待吾破了曹操,明正其罪。”遂催軍進發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注引《先賢行狀》:逢紀憚豐亮直,數讒之於紹,紹遂忌豐。

旌旗遍野,刀劍如林。行至陽武,下定寨柵。沮授曰:“我軍雖眾,而勇猛不及彼軍;彼軍雖精,而糧草不如我軍。彼軍無糧,利在急戰;我軍有糧,宜且緩守。若能曠以日月,則彼軍不戰自敗矣。”紹怒曰:“田豐慢我軍心,吾回日必斬之。汝安敢又如此!”叱左右將沮授鎖禁軍中,“待吾破曹之後,與田豐一體治罪。”於是下令,將大軍七十萬,東西南北,周圍安營,連路九十餘里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:太祖還官渡。沮授又曰:“北兵數眾而果勁不及南,南谷虛少而貨財不及北;南利在於急戰,北利在於緩搏。宜徐持久,曠以日月。”紹不從。

細作探知虛實,報至官渡。曹軍新到,聞之皆懼。曹操與眾謀士商議。荀攸曰:“紹軍雖多,不足懼也。我軍俱精銳之士,無不以一當十。但利在急戰,若遲延日月,糧草不敷,事可憂矣。”操曰:“所言正合吾意。”遂傳令軍將鼓譟而進。紹軍來迎,兩邊排成陣勢。審配撥弩手一萬,伏於兩翼;弓箭手五千,伏於門旗內,約炮響齊發。三通鼓罷,袁紹金盔金甲、錦袍玉帶,立馬陣前;左右擺列著張郃、高覽、韓猛、淳于瓊等諸將,旌旗節鉞,甚是嚴整。曹陣上門旗開處,曹操出馬,許褚、張遼、徐晃、李典等各持兵器,前後擁衛。曹操以鞭指袁紹曰:“吾於天子之前,保奏你為大將軍,今何故謀反?”紹怒曰:“汝託名漢相,實為漢賊,惡罪彌天,甚於莽、卓,乃反誣人造反耶?”操曰:“吾今奉詔討汝。”紹曰:“吾奉衣帶詔討賊。”操怒,使張遼出戰。張郃躍馬來迎。二將鬥了四五十合,不分勝負。曹操見了,暗暗稱奇。許褚揮刀縱馬,直出助戰。高覽挺槍接住。四員將捉對兒廝殺。曹操令夏侯惇、曹洪各引三千軍,齊衝彼陣。審配見曹軍來衝陣,便令放起號砲兩下,萬弩並發,中軍內弓箭手一齊擁出陣前亂射。曹軍如何抵敵,望南急走。袁紹驅兵掩殺。曹軍大敗,盡退至官渡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八月,紹連營稍前,依沙塠為屯,東西數十里。公亦分營與相當,合戰不利。時公兵不滿萬,傷者十二三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:連營稍前,逼官渡,合戰,太祖軍不利,复壁。

袁紹移軍逼近官渡下寨。審配曰:“今可撥兵十萬守官渡,就曹操寨前築起土山,令軍人下視寨中放箭。操若棄此而去,吾得此隘口,許昌可破矣。”紹從之,於各寨內選精壯軍人,用鐵鍬土擔,齊來曹操寨邊,疊土成山。曹營內見袁軍堆築土山,欲待出去沖突,被審配弓弩手當住咽喉要路,不能前進。十日之內,築成土山五十餘座。上立高櫓,分撥弓弩手於其上射箭。曹軍大懼,皆頂著摭箭牌守禦。土山上一聲梆子響處,箭下如雨。曹軍皆蒙盾伏地。袁軍吶喊而笑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紹復進臨官渡,起土山地道。公亦於內作之,以相應。紹射營中,矢如雨下,行者皆蒙楯,眾大懼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:紹為高櫓,起土山,射營中,營中皆蒙楯,眾大懼。

曹操見軍慌亂,集眾謀士問計。劉曄進曰:“可作發石車以破之。”操令曄進車式,連夜造發石車數百乘,分佈營牆內,正對著土山上雲梯。候弓箭手射箭時,營內一齊拽動石車,炮石飛空,往上亂打,人無躲處,弓箭手死者無數。袁軍皆號其車為霹靂車。由是袁軍不敢登高射箭。審配又獻一計,令軍人用鐵鍬暗打地道,直透曹營內,號為掘子軍。曹兵望見袁軍於山後掘土坑,報知曹操。操又問計於劉曄。曄曰:“此袁軍不能攻明而攻暗,發掘伏道,欲從地下透營而入耳。”操曰:“何以御之?”曄曰:“可繞營掘長塹,則彼伏道無用也。”操連夜差軍掘塹,袁軍掘伏道到塹邊,果不能入,全費軍力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:太祖乃為發石車,擊紹樓,皆破,紹眾號曰霹靂車。紹為地道,欲襲太祖營,太祖輒於內為長塹以拒之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注引《魏氏春秋》:以古有矢石,又傳言“旝動而鼓”,說文曰:“旝,發石也”,於是造發石車。

卻說曹操守官渡,自八月起至九月終,軍力漸乏,糧草不繼,意欲棄官渡退回許昌。遲疑未決,乃作書遣人赴許昌問荀彧。彧以書報之。書略曰:“承尊命使決進退之疑。愚以袁紹悉聚眾於官渡,欲與明公決勝負。公以至弱當至強,若不能製,必為所乘,是天下之大機也。紹軍雖眾而不能用,以公之神武明哲,何向而不濟?今軍實雖少,未若楚漢在滎陽、成皋間也。公今畫地而守,扼其喉而使不能進,情見勢竭,必將有變。此用奇之時,斷不可失。惟明公裁察焉。”曹操得書大喜,令將士效力死守。紹軍約退三十餘里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時公糧少,與荀彧書,議欲還許。彧以為:“紹悉眾聚官渡,欲與公決勝敗。公以至弱當至強,若不能製,必為所乘,是天下之大機也。且紹,布衣之雄耳,能聚人而不能用。夫以公之神武明哲而輔以大順,何向而不濟!”公從之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荀彧傳》:五年,與紹連戰。太祖保官渡,紹圍之。太祖軍糧方盡,書與彧,議欲還許以引紹。彧曰:“今軍食雖少,未若楚、漢在滎陽、成皋間也。是時劉、項莫肯先退,先退者勢屈也。公以十分居一之眾,畫地而守之,扼其喉而不得進,已半年矣。情見勢竭,必將有變,此用奇之時,不可失也。”太祖乃住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賈詡傳》:袁紹圍太祖於官渡,太祖糧方盡,問詡計焉出,詡曰:“公明勝紹,勇勝紹,用人勝紹,決機勝紹,有此四勝而半年不定者,但顧萬全故也。必決其機,須臾可定也。”太祖曰:“善。”

操遣將出營巡哨,有徐晃部將史渙獲得袁軍細作,解見徐晃。晃問其軍中虛實,答曰:“早晚大將韓猛運糧至軍前接濟,先令我等探路。”徐晃便將此事報知曹操。荀攸曰:“韓猛匹夫之勇耳。若遣一人引輕騎數千,從半路擊之,斷其糧草,紹軍自亂。”操曰:“誰人可往?”攸曰:“即遣徐晃可也。”操遂差徐晃將帶史渙並所部兵先出,後使張遼、許褚引兵救應。

當夜,韓猛押糧車數千輛,解赴紹寨。正走之間,山谷內徐晃、史渙引軍截住去路。韓猛飛馬來戰,徐晃接住廝殺。史渙便殺散人夫,放火焚燒糧車。韓猛抵當不住,撥回馬走。徐晃催軍燒盡輜重。袁紹軍中望見西北上火起,正驚疑間,敗軍報來,糧草被劫。紹急遣張郃、高覽去截大路,正遇徐晃燒糧而回。恰欲交鋒,背後許褚、張遼軍到,兩下夾攻,殺散袁軍。四將合兵一處,回官渡寨中。曹操大喜,重加賞勞,又分軍於寨前結營,為犄角之勢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袁紹運谷車數千乘至,公用荀攸計,遣徐晃、史渙邀擊,大破之,盡燒其車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:太祖……又遣奇兵襲擊紹運車,大破之,盡焚其穀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荀攸傳》:軍食方盡,攸言於太祖曰:“紹運車旦暮至,其將韓  銳而輕敵,擊可破也。”太祖曰:“誰可使?”攸曰:“徐晃可。”乃遣晃及史渙邀擊破走之,燒其輜重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徐晃傳》:與史渙擊袁紹運車於故市。

卻說韓猛敗軍還營。紹大怒,欲斬韓猛,眾官勸免。審配曰:“行軍以糧食為重,不可不用心堤防。烏巢乃屯糧之處,必得重兵守之。”袁紹曰:“吾籌策已定,汝可回鄴都監督糧草,休教缺乏。 ”審配領命而去。袁紹遣大將淳于瓊,部領督將眭元進、韓莒子、呂威璜、趙叡等,引二萬人馬守烏巢。那淳于瓊性剛好酒,軍士多畏之。既至烏巢,終日與諸將聚飲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冬十月,紹遣車運谷,使淳于瓊等五人將兵萬餘人送之,宿紹營北四十里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:太祖與紹相持日久,百姓疲乏,多叛應紹,軍食乏。會紹遣淳于瓊等將兵萬餘人北迎運車,沮授說紹:“可遣將蔣奇別為支軍於表,以斷曹公之鈔。”紹復不從。瓊宿烏巢,去紹軍四十里。

且說曹操軍糧告竭,急發使往許昌,教荀彧作速措辦糧草,星夜解赴軍前接濟。使者齎書而往,行不上三十里,被袁軍捉住,縛見謀士許攸。那許攸字子遠,少時曾與曹操為友,此時卻在袁紹處為謀士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崔琰傳》附《許攸傳》:攸字子遠,少與袁紹及太祖善。初平中隨紹在冀州,嘗在坐席言議。

當下搜得使者所齎曹操催糧書信,徑來見紹曰:“曹操屯軍官渡,與我相持已久,許昌必空虛。若分一軍,星夜掩襲許昌,則許昌可拔而曹操可擒也。今操糧草已盡,正可乘此機會,兩路擊之。”紹曰:“曹操詭計極多,此書乃誘敵之計也。”攸曰:“今若不取,後將反受其害。”正話間,忽有使者自鄴郡來,呈上審配書。書中先說運糧事,後言許攸在冀州時,嘗濫受民間財物,且縱令子侄輩,多科稅錢糧入己,今已收其子侄下獄矣。紹見書,大怒曰:“濫行匹夫,尚有面目於吾前獻計耶?汝與曹操有舊,想今亦受他財賄,為他作奸細,啜賺吾軍耳。本當斬首,今權且寄頭在項,可速退出,今後不許相見。”許攸出,仰天歎曰:“忠言逆耳,豎子不足與謀。吾子侄已遭審配之害,吾何顏復見冀州之人乎?”遂欲拔劍自刎。左右奪劍勸曰:“公何輕生至此?袁紹不納直言,後必為曹操所擒。公既與曹公有舊,何不棄暗投明?”只這兩句言語,點醒許攸,於是許攸徑投曹操。後人有詩歎曰:“本初豪氣蓋中華,官渡相持枉歎嗟。若使許攸謀見用,山河爭得屬曹家?”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崔琰傳》附《許攸傳》:官渡之役,諫紹勿與太祖相攻。紹自以強盛,必欲極其兵勢。攸知不可為謀,乃亡詣太祖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注引習鑿齒《漢晉春秋》:許攸說紹曰:“公無與操相攻也。急分諸軍持之,而徑從他道迎天子,則事立濟矣。”紹不從,曰:“吾要當先圍取之。”攸怒。

卻說許攸暗步出營,徑投曹寨。伏路軍人拿住。攸曰:“我是曹丞相故友,快與我通報,說南陽許攸來見。”軍士忙報入寨中。時操方解衣歇息,聞說許攸私奔到寨,大喜,不及穿履,跣足出迎,遙見許攸,撫掌歡笑,攜手共入。操先拜於地。攸慌扶起,曰:“公乃漢相,吾乃布衣,何謙恭如此?”操曰:“公乃操故友,豈敢以名爵相上下乎!”攸曰:“某不能擇主,屈身袁紹,言不聽,諫不從。今特棄之來見故人,願賜收錄。”操曰:“子遠肯來,吾事濟矣。願即教我以破紹之計。”攸曰:“吾曾教袁紹以輕騎乘虛襲許都,首尾相攻。”操大驚曰:“若袁紹用子言,吾事敗矣。”攸曰:“公今軍糧尚有幾何?”操曰:“可支一年。”攸笑曰:“恐未必。”操曰:“有半年耳。”攸拂袖而起,趨步出帳曰:“吾以誠相投,而公見欺如是,豈吾所望哉!”操挽留曰:“子遠勿嗔,尚容實訴。軍中糧實可支三月耳。”攸笑曰:“世人皆言孟德奸雄,今果然也。”操亦笑曰:“豈不聞兵不厭詐?”遂附耳低言曰:“軍中止有此月之糧。”攸大聲曰:“休瞞我,糧已盡矣。”操愕然曰:“何以知之?”攸乃出操與荀彧之書以示之,曰:“此書何人所寫?”操驚問曰:“何處得之?”攸以獲使之事相告。操執其手曰:“子遠既念舊交而來,願即有以教我。”攸曰:“明公以孤軍抗大敵,而不求急勝之方,此取死之道也。攸有一策,不過三日,使袁紹百萬之眾不戰自破,明公還肯聽否?”操喜曰:“願聞良策。”攸曰:“袁紹軍糧輜重盡積烏巢,今撥淳于瓊守把。瓊嗜酒無備。公可選精兵,詐稱袁將蔣奇領兵到彼護糧,乘間燒其糧草輜重,則紹軍不三日將自亂矣。”操大喜,重待許攸,留於寨中。

次日,操自選馬步軍士五千,準備往烏巢劫糧。張遼曰:“袁紹屯糧之所,安得無備?丞相未可輕往,恐許攸有詐。”操曰:“不然。許攸此來,天敗袁紹。今吾軍糧不給,難以久持,若不用許攸之計,是坐而待困也。彼若有詐,安肯留我寨中?且吾亦欲劫寨久矣。今劫糧之舉,計在必行,君請勿疑。”遼曰:“亦須防袁紹乘虛來襲。”操笑曰:“吾已籌之熟矣。”便教荀攸、賈詡、曹洪同許攸守大寨,夏侯惇、夏侯淵領一軍伏於左,曹仁、李典領一軍伏於右,以備不虞。教張遼、許褚在前,徐晃、於禁在後,操自引諸將居中,共五千人馬,盡打著袁軍旗號,軍士皆束草負薪,人銜枚,馬勒口,黃昏時分,望烏巢進發。是夜星光滿天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紹謀臣許攸貪財,紹不能足,來奔,因說公擊瓊等。左右疑之,荀攸、賈詡勸公。公乃留曹洪守,自將步騎五千人夜往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注引《曹瞞傳》:公聞攸來,跣出迎之,撫掌笑曰:“子遠,卿來,吾事濟矣!”既入坐,謂公曰:“袁氏軍盛,何以待之?今有幾糧乎?”公曰: “尚可支一歲。”攸曰:“無是,更言之!”又曰:“可支半歲。”攸曰:“足下不欲破袁氏邪,何言之不實也!”公曰:“向言戲之耳。其實可一月,為之柰何?”攸曰:“公孤軍獨守,外無救援而糧穀已盡,此危急之日也。今袁氏輜重有萬餘乘,在故市、烏巢,屯軍無嚴備;今以輕兵襲之,不意而至,燔其積聚,不過三日,袁氏自敗也。”公大喜,乃選精銳步騎,皆用袁軍旗幟,銜枚縛馬口,夜從間道出,人抱束薪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:瓊宿烏巢,去紹軍四十里。太祖乃留曹洪守,自將步騎五千候夜潛往攻瓊。

且說沮授被袁紹拘禁在軍中,是夜因見眾星朗列,乃命監者引出中庭,仰觀天象。忽見太白逆行,侵犯牛斗之分,大驚曰:“禍將至矣。”遂連夜求見袁紹。時紹已醉臥,聽說沮授有密事啟報,喚入問之。授曰:“適觀天象,見太白逆行於柳鬼之間,流光射入牛斗之分,恐有賊兵劫掠之害。烏巢屯糧之所,不可不堤備。宜速遣精兵猛將,於間道山路巡哨,免為曹操所算?”紹怒叱曰:“汝乃得罪之人,何敢妄言惑眾?”因叱監者曰:“吾令汝拘囚之,何敢放出? ”遂命斬監者,別換人監押沮授。授出,掩淚歎曰:“我軍亡在旦夕,我屍骸不知落於何處也!”後人有詩歎曰:“逆耳忠言反見仇,獨夫袁紹少機謀。烏巢糧盡根基拔,獨欲區區守冀州。”

卻說曹操領兵夜行,前過袁紹別寨。寨兵問:“是何處軍馬?”操使人應曰:“蔣奇奉命往烏巢護糧。”袁軍見是自家旗號,遂不疑惑。凡過數處,皆詐稱蔣奇之兵,並無阻礙。及到烏巢,四更已盡。操教軍士將束草周圍舉火,眾將校鼓譟直入。時淳于瓊方與眾將飲了酒,醉臥帳中。聞鼓譟之聲,連忙跳起,問:“何故喧鬧?”言未已,早被撓鉤拖翻。眭元進、趙叡運糧方回,見屯上火起,急來救應。曹軍飛報曹操,說:“賊兵在後,請分軍拒之。”操大喝曰:“諸將只顧奮力向前,待賊至背後,方可回戰。”於是眾軍將無不爭先掩殺。一霎時火焰四起,煙迷太空。眭、趙二將驅兵來救,操勒馬回戰。二將抵敵不住,皆被曹軍所殺,糧草盡行燒絕。淳于瓊被擒,見操。操命割去其耳鼻手指,縛於馬上,放回紹營以辱之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會明至,瓊等望見公兵少,出陳門外。公急擊之,瓊退保營,遂攻之。紹遣騎救瓊。左右或言“賊騎稍近,請分兵拒之”。公怒曰:“賊在背後,乃白!”士卒皆殊死戰,大破瓊等,皆斬之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注引《曹瞞傳》:所歷道有問者,語之曰:“袁公恐曹操鈔略後軍,遣兵以益備。”聞者信以為然,皆自若。既至,圍屯,大放火,營中驚亂。大破之,盡燔其糧穀寶貨,斬督將眭元進、騎督韓莒子、呂威璜、趙叡等首,割得將軍淳于仲簡鼻,未死,殺士卒千餘人,皆取鼻,牛馬割唇舌,以示紹軍。將士皆怛懼。時有夜得仲簡,將以詣麾下,公謂曰:“何為如是?”仲簡曰:“勝負自天,何用為問乎!”公意慾不殺。許攸曰:“明旦鑑於鏡,此益不忘人。”乃殺之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:太祖乃留曹洪守,自將步騎五千候夜潛往攻瓊。紹遣騎救之,敗走。破瓊等,悉斬之。

卻說袁紹在帳中,聞報正北上火光滿天。知是烏巢有失,急出帳召文武各官商議,遣兵往救。張郃曰:“某與高覽同往救之。”郭圖曰:“不可。曹軍劫糧,曹操必然親往。操既自出,寨必虛空,可縱兵先擊曹操之寨,操聞之必速還。此孫臏圍魏救韓之計也。”張郃曰:“非也。曹操多謀,外出必為內備,以防不虞。今若攻操營而不拔,瓊等見獲,吾屬皆被擒矣。”郭圖曰:“曹操只顧劫糧,豈留兵在寨耶?”再三請劫曹營。紹乃遣張郃、高覽,引兵五千,往官渡擊曹營;遣蔣奇領兵一萬,往救烏巢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紹初聞公之擊瓊,謂長子譚曰:“就彼攻瓊等,吾攻拔其營,彼固無所歸矣!”乃使張郃、高覽攻曹洪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張郃傳》:太祖與袁紹相拒於官渡,紹遣將淳于瓊等督運屯烏巢,太祖自將急擊之。郃說紹曰:“曹公兵精,往必破瓊等;瓊等破,則將軍事去矣,宜急引兵救之。”郭圖曰:“郃計非也。不如攻其本營,勢必還,此為不救而自解也。”郃曰:“曹公營固,攻之必不拔,若瓊等見禽,吾屬盡為虜矣。”紹但遣輕騎救瓊,而以重兵攻太祖營,不能下。

且說曹操殺散淳于瓊部卒,盡奪其衣甲旗幟,偽作淳于瓊部下敗軍回寨。至山僻小路,正遇蔣奇軍馬。奇軍問之,稱是烏巢敗軍奔回。奇遂不疑,驅馬徑過。張遼、許褚忽至,大喝:“蔣奇休走!”奇措手不及,被張遼斬於馬下,盡殺蔣奇之兵。又使人當先偽報雲:“蔣奇已自殺散烏巢兵了。”袁紹因不復遣人接應烏巢,只添兵往官渡。

卻說張郃、高覽攻打曹營。左邊夏侯惇,右邊曹仁,中路曹洪,一齊衝出,三下攻擊,袁軍大敗。比及接應軍到,曹操又從背後殺來,四下圍住掩殺。張郃、高覽奪路走脫。袁紹收得烏巢敗殘軍馬歸寨,見淳于瓊耳鼻皆無,手足盡落。紹問:“如何失了烏巢?”敗軍告說:“淳于瓊醉臥,因此不能抵敵。”紹怒,立斬之。郭圖恐張郃、高覽回寨,證對是非,先於袁紹前譖曰:“張郃、高覽見主公兵敗,心中必喜。”紹曰:“何出此言?”圖曰:“二人素有降曹之意,今遣擊寨,故意不肯用力,以致損折士卒。”紹大怒,遂遣使急召二人歸寨問罪。郭圖先使人報二人云:“主公將殺汝矣。”及紹使至,高覽問曰:“主公喚我等為何?”使者曰:“不知何故。”覽遂拔劍斬來使。郃大驚,覽曰:“袁紹聽信讒言,必為曹操所擒,吾等豈可坐而待死?不如去投曹操。”郃曰:“吾亦有此心久矣。”於是二人領本部兵馬,往曹操寨中投降。夏侯惇曰:“張、高二人來降,未知虛實。”操曰:“吾以恩遇之,雖有異心,亦可變矣。”遂開營門,命二人入。二人倒戈卸甲,拜伏於地。操曰:“若使袁紹肯從二將軍之言,不至有敗。今二將軍肯來相投,如微子去殷、韓信歸漢也。”遂封張郃為偏將軍、都亭侯,高覽為偏將軍、東萊侯。二人大喜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郃等聞瓊破,遂來降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:太祖還,未至營,紹將高覽、張合等率其眾降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張郃傳》:太祖果破瓊等,紹軍潰。圖慚,又更譖郃曰:“郃快軍敗,出言不遜。”郃懼,乃歸太祖。太祖得郃甚喜,謂曰:“昔子胥不早寤,自使身危,豈若微子去殷、韓信歸漢邪?”拜郃偏將軍,封都亭侯。

卻說袁紹既去了許攸,又去了張郃、高覽,又失了烏巢糧,軍心惶惶。許攸又勸曹操作速進兵。張郃、高覽請為先鋒。操從之,即令張郃、高覽領兵往劫紹寨。當夜三更時分,出軍三路劫寨,混戰到明,各自收兵。紹軍折其大半。荀攸獻計曰:“今可揚言調撥人馬,一路取酸棗、攻鄴郡,一路取黎陽,斷袁兵歸路。袁紹聞之,必然驚惶,分兵拒我。我乘其兵動時擊之,紹可破也。”操用其計,使大小三軍四遠揚言。紹軍聞此信,來寨中報說:“曹操分兵兩路,一路取鄴郡,一路取黎陽去也。”紹大驚,急遣袁尚分兵五萬救鄴郡,辛明分兵五萬救黎陽,連夜起行。曹操探知袁紹兵動,便分大隊軍馬,八路齊出,直衝紹營。袁軍俱無鬥志,四散奔走,遂大潰。袁紹披甲不迭,單衣幅巾上馬,幼子袁譚後隨。張遼、許褚、徐晃、於禁四員將引軍追趕袁紹。紹急渡河,盡棄圖書、車仗、金帛,止引隨行八百餘騎而去。操軍追之不及,盡獲遺下之物。所殺八萬餘人,血流盈溝,溺水死者不計其數。操獲全勝,將所得金寶緞匹給賞將士。於圖書中檢出書信一束,皆許都及軍中諸人與紹暗通之書。左右曰:“可逐一點對姓名,收而殺之。”操曰:“當紹之強,孤亦不能自保,況他人乎?”遂命盡焚之,更不再問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注引《魏氏春秋》:公雲:“當紹之強,孤猶不能自保,而況眾人乎!”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紹眾大潰,紹及譚棄軍走,渡河。追之不及,盡收其輜重圖書珍寶,虜其眾。公收紹書中,得許下及軍中人書,皆焚之。冀州諸郡多舉城邑降者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注引《獻帝起居注》:公上言“……紹宗族累世受國重恩,而凶逆無道,乃至於此。輒勒兵馬,與戰官渡,乘聖朝之威,得斬紹大將淳于瓊等八人首,遂大破潰。紹與子譚輕身迸走。凡斬首七萬餘級,輜重財物巨億。”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:紹眾大潰,紹與譚單騎退渡河。餘眾偽降,盡坑之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注引張璠《漢紀》:殺紹卒凡八萬人。

卻說袁紹兵敗而奔。沮授因被囚禁,急走不脫,為曹軍所獲,擒見曹操。操素與授相識。授見操,大呼曰:“授不降也。”操曰:“本初無謀,不用君言,君何尚執迷耶?吾若早得足下,天下不足慮也。”因厚待之,留於軍中。授乃於營中盜馬,欲歸袁氏。操怒,乃殺之。授至死,神色不變。操歎曰:“吾誤殺忠義之士也。”命厚禮殯殮,為建墳,安葬於黃河渡口,題其墓曰“忠烈沮君之墓”。後人有詩讚曰:“河北多名士,忠貞推沮君。凝眸知陣法,仰面識天文。至死心如鐵,臨危氣似雲。曹公欽義烈,特與建孤墳。操下令攻冀州。”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:沮授不及紹渡,為人所執,詣太祖,太祖厚待之。後謀還袁氏,見殺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注引《獻帝傳》:授大呼曰:“授不降也,為軍所執耳!”太祖與之有舊,逆謂授曰:“分野殊異,遂用圮絕,不圖今日乃相禽也!”授對曰:“冀州失策,以取奔北。授智力俱困,宜其見禽耳。”太祖曰:“本初無謀,不用君計,今喪亂過紀,國家未定,當相與圖之。”授曰:“叔父、母、弟,縣命袁氏,若蒙公靈,速死為福。”太祖歎曰: “孤早相得,天下不足慮。”

正是:“勢弱只因多算勝,兵強卻為寡謀亡。”未知勝負如何,且看下文分解。


第三十回 战官渡本初败绩 劫乌巢孟德烧粮
赵春阳 三国讲坛 前天














却说袁绍兴兵,望官渡进发。夏侯惇发书告急。曹操起军七万,前往迎敌,留荀彧守许都。绍兵临发,田丰从狱中上书谏曰:“今且宜静守,以待天时,不可妄兴大兵,恐有不利。”逢纪谮曰:“主公兴仁义之师,田丰何得出此不祥之语?”绍因怒,欲斩田丰。众官告免。绍恨曰:“待吾破了曹操,明正其罪。”遂催军进发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注引《先贤行状》:逢纪惮丰亮直,数谗之于绍,绍遂忌丰。

旌旗遍野,刀剑如林。行至阳武,下定寨栅。沮授曰:“我军虽众,而勇猛不及彼军;彼军虽精,而粮草不如我军。彼军无粮,利在急战;我军有粮,宜且缓守。若能旷以日月,则彼军不战自败矣。”绍怒曰:“田丰慢我军心,吾回日必斩之。汝安敢又如此!”叱左右将沮授锁禁军中,“待吾破曹之后,与田丰一体治罪。”于是下令,将大军七十万,东西南北,周围安营,连路九十余里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:太祖还官渡。沮授又曰:“北兵数众而果劲不及南,南谷虚少而货财不及北;南利在于急战,北利在于缓搏。宜徐持久,旷以日月。”绍不从。

细作探知虚实,报至官渡。曹军新到,闻之皆惧。曹操与众谋士商议。荀攸曰:“绍军虽多,不足惧也。我军俱精锐之士,无不以一当十。但利在急战,若迟延日月,粮草不敷,事可忧矣。”操曰:“所言正合吾意。”遂传令军将鼓噪而进。绍军来迎,两边排成阵势。审配拨弩手一万,伏于两翼;弓箭手五千,伏于门旗内,约炮响齐发。三通鼓罢,袁绍金盔金甲、锦袍玉带,立马阵前;左右摆列着张郃、高览、韩猛、淳于琼等诸将,旌旗节钺,甚是严整。曹阵上门旗开处,曹操出马,许褚、张辽、徐晃、李典等各持兵器,前后拥卫。曹操以鞭指袁绍曰:“吾于天子之前,保奏你为大将军,今何故谋反?”绍怒曰:“汝托名汉相,实为汉贼,恶罪弥天,甚于莽、卓,乃反诬人造反耶?”操曰:“吾今奉诏讨汝。”绍曰:“吾奉衣带诏讨贼。”操怒,使张辽出战。张郃跃马来迎。二将斗了四五十合,不分胜负。曹操见了,暗暗称奇。许褚挥刀纵马,直出助战。高览挺枪接住。四员将捉对儿厮杀。曹操令夏侯惇、曹洪各引三千军,齐冲彼阵。审配见曹军来冲阵,便令放起号炮两下,万弩并发,中军内弓箭手一齐拥出阵前乱射。曹军如何抵敌,望南急走。袁绍驱兵掩杀。曹军大败,尽退至官渡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八月,绍连营稍前,依沙塠为屯,东西数十里。公亦分营与相当,合战不利。时公兵不满万,伤者十二三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:连营稍前,逼官渡,合战,太祖军不利,复壁。

袁绍移军逼近官渡下寨。审配曰:“今可拨兵十万守官渡,就曹操寨前筑起土山,令军人下视寨中放箭。操若弃此而去,吾得此隘口,许昌可破矣。”绍从之,于各寨内选精壮军人,用铁锹土担,齐来曹操寨边,叠土成山。曹营内见袁军堆筑土山,欲待出去冲突,被审配弓弩手当住咽喉要路,不能前进。十日之内,筑成土山五十余座。上立高橹,分拨弓弩手于其上射箭。曹军大惧,皆顶着摭箭牌守御。土山上一声梆子响处,箭下如雨。曹军皆蒙盾伏地。袁军呐喊而笑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绍复进临官渡,起土山地道。公亦于内作之,以相应。绍射营中,矢如雨下,行者皆蒙楯,众大惧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:绍为高橹,起土山,射营中,营中皆蒙楯,众大惧。

曹操见军慌乱,集众谋士问计。刘晔进曰:“可作发石车以破之。”操令晔进车式,连夜造发石车数百乘,分布营墙内,正对着土山上云梯。候弓箭手射箭时,营内一齐拽动石车,炮石飞空,往上乱打,人无躲处,弓箭手死者无数。袁军皆号其车为霹雳车。由是袁军不敢登高射箭。审配又献一计,令军人用铁锹暗打地道,直透曹营内,号为掘子军。曹兵望见袁军于山后掘土坑,报知曹操。操又问计于刘晔。晔曰:“此袁军不能攻明而攻暗,发掘伏道,欲从地下透营而入耳。”操曰:“何以御之?”晔曰:“可绕营掘长堑,则彼伏道无用也。”操连夜差军掘堑,袁军掘伏道到堑边,果不能入,全费军力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:太祖乃为发石车,击绍楼,皆破,绍众号曰霹雳车。绍为地道,欲袭太祖营,太祖辄于内为长堑以拒之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注引《魏氏春秋》:以古有矢石,又传言“旝动而鼓”,说文曰:“旝,发石也”,于是造发石车。

却说曹操守官渡,自八月起至九月终,军力渐乏,粮草不继,意欲弃官渡退回许昌。迟疑未决,乃作书遣人赴许昌问荀彧。彧以书报之。书略曰:“承尊命使决进退之疑。愚以袁绍悉聚众于官渡,欲与明公决胜负。公以至弱当至强,若不能制,必为所乘,是天下之大机也。绍军虽众而不能用,以公之神武明哲,何向而不济?今军实虽少,未若楚汉在荥阳、成皋间也。公今画地而守,扼其喉而使不能进,情见势竭,必将有变。此用奇之时,断不可失。惟明公裁察焉。”曹操得书大喜,令将士效力死守。绍军约退三十余里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时公粮少,与荀彧书,议欲还许。彧以为:“绍悉众聚官渡,欲与公决胜败。公以至弱当至强,若不能制,必为所乘,是天下之大机也。且绍,布衣之雄耳,能聚人而不能用。夫以公之神武明哲而辅以大顺,何向而不济!”公从之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荀彧传》:五年,与绍连战。太祖保官渡,绍围之。太祖军粮方尽,书与彧,议欲还许以引绍。彧曰:“今军食虽少,未若楚、汉在荥阳、成皋间也。是时刘、项莫肯先退,先退者势屈也。公以十分居一之众,画地而守之,扼其喉而不得进,已半年矣。情见势竭,必将有变,此用奇之时,不可失也。”太祖乃住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贾诩传》:袁绍围太祖于官渡,太祖粮方尽,问诩计焉出,诩曰:“公明胜绍,勇胜绍,用人胜绍,决机胜绍,有此四胜而半年不定者,但顾万全故也。必决其机,须臾可定也。”太祖曰:“善。”

操遣将出营巡哨,有徐晃部将史涣获得袁军细作,解见徐晃。晃问其军中虚实,答曰:“早晚大将韩猛运粮至军前接济,先令我等探路。”徐晃便将此事报知曹操。荀攸曰:“韩猛匹夫之勇耳。若遣一人引轻骑数千,从半路击之,断其粮草,绍军自乱。”操曰:“谁人可往?”攸曰:“即遣徐晃可也。”操遂差徐晃将带史涣并所部兵先出,后使张辽、许褚引兵救应。

当夜,韩猛押粮车数千辆,解赴绍寨。正走之间,山谷内徐晃、史涣引军截住去路。韩猛飞马来战,徐晃接住厮杀。史涣便杀散人夫,放火焚烧粮车。韩猛抵当不住,拨回马走。徐晃催军烧尽辎重。袁绍军中望见西北上火起,正惊疑间,败军报来,粮草被劫。绍急遣张郃、高览去截大路,正遇徐晃烧粮而回。恰欲交锋,背后许褚、张辽军到,两下夹攻,杀散袁军。四将合兵一处,回官渡寨中。曹操大喜,重加赏劳,又分军于寨前结营,为犄角之势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袁绍运谷车数千乘至,公用荀攸计,遣徐晃、史涣邀击,大破之,尽烧其车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:太祖……又遣奇兵袭击绍运车,大破之,尽焚其谷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荀攸传》:军食方尽,攸言于太祖曰:“绍运车旦暮至,其将韩  


锐而轻敌,击可破也。”太祖曰:“谁可使?”攸曰:“徐晃可。”乃遣晃及史涣邀击破走之,烧其辎重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徐晃传》:与史涣击袁绍运车于故市。

却说韩猛败军还营。绍大怒,欲斩韩猛,众官劝免。审配曰:“行军以粮食为重,不可不用心堤防。乌巢乃屯粮之处,必得重兵守之。”袁绍曰:“吾筹策已定,汝可回邺都监督粮草,休教缺乏。”审配领命而去。袁绍遣大将淳于琼,部领督将眭元进、韩莒子、吕威璜、赵叡等,引二万人马守乌巢。那淳于琼性刚好酒,军士多畏之。既至乌巢,终日与诸将聚饮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冬十月,绍遣车运谷,使淳于琼等五人将兵万余人送之,宿绍营北四十里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:太祖与绍相持日久,百姓疲乏,多叛应绍,军食乏。会绍遣淳于琼等将兵万余人北迎运车,沮授说绍:“可遣将蒋奇别为支军于表,以断曹公之钞。”绍复不从。琼宿乌巢,去绍军四十里。

且说曹操军粮告竭,急发使往许昌,教荀彧作速措办粮草,星夜解赴军前接济。使者赍书而往,行不上三十里,被袁军捉住,缚见谋士许攸。那许攸字子远,少时曾与曹操为友,此时却在袁绍处为谋士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崔琰传》附《许攸传》:攸字子远,少与袁绍及太祖善。初平中随绍在冀州,尝在坐席言议。

当下搜得使者所赍曹操催粮书信,径来见绍曰:“曹操屯军官渡,与我相持已久,许昌必空虚。若分一军,星夜掩袭许昌,则许昌可拔而曹操可擒也。今操粮草已尽,正可乘此机会,两路击之。”绍曰:“曹操诡计极多,此书乃诱敌之计也。”攸曰:“今若不取,后将反受其害。”正话间,忽有使者自邺郡来,呈上审配书。书中先说运粮事,后言许攸在冀州时,尝滥受民间财物,且纵令子侄辈,多科税钱粮入己,今已收其子侄下狱矣。绍见书,大怒曰:“滥行匹夫,尚有面目于吾前献计耶?汝与曹操有旧,想今亦受他财贿,为他作奸细,啜赚吾军耳。本当斩首,今权且寄头在项,可速退出,今后不许相见。”许攸出,仰天叹曰:“忠言逆耳,竖子不足与谋。吾子侄已遭审配之害,吾何颜复见冀州之人乎?”遂欲拔剑自刎。左右夺剑劝曰:“公何轻生至此?袁绍不纳直言,后必为曹操所擒。公既与曹公有旧,何不弃暗投明?”只这两句言语,点醒许攸,于是许攸径投曹操。后人有诗叹曰:“本初豪气盖中华,官渡相持枉叹嗟。若使许攸谋见用,山河争得属曹家?”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崔琰传》附《许攸传》:官渡之役,谏绍勿与太祖相攻。绍自以强盛,必欲极其兵势。攸知不可为谋,乃亡诣太祖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注引习凿齿《汉晋春秋》:许攸说绍曰:“公无与操相攻也。急分诸军持之,而径从他道迎天子,则事立济矣。”绍不从,曰:“吾要当先围取之。”攸怒。

却说许攸暗步出营,径投曹寨。伏路军人拿住。攸曰:“我是曹丞相故友,快与我通报,说南阳许攸来见。”军士忙报入寨中。时操方解衣歇息,闻说许攸私奔到寨,大喜,不及穿履,跣足出迎,遥见许攸,抚掌欢笑,携手共入。操先拜于地。攸慌扶起,曰:“公乃汉相,吾乃布衣,何谦恭如此?”操曰:“公乃操故友,岂敢以名爵相上下乎!”攸曰:“某不能择主,屈身袁绍,言不听,谏不从。今特弃之来见故人,愿赐收录。”操曰:“子远肯来,吾事济矣。愿即教我以破绍之计。”攸曰:“吾曾教袁绍以轻骑乘虚袭许都,首尾相攻。”操大惊曰:“若袁绍用子言,吾事败矣。”攸曰:“公今军粮尚有几何?”操曰:“可支一年。”攸笑曰:“恐未必。”操曰:“有半年耳。”攸拂袖而起,趋步出帐曰:“吾以诚相投,而公见欺如是,岂吾所望哉!”操挽留曰:“子远勿嗔,尚容实诉。军中粮实可支三月耳。”攸笑曰:“世人皆言孟德奸雄,今果然也。”操亦笑曰:“岂不闻兵不厌诈?”遂附耳低言曰:“军中止有此月之粮。”攸大声曰:“休瞒我,粮已尽矣。”操愕然曰:“何以知之?”攸乃出操与荀彧之书以示之,曰:“此书何人所写?”操惊问曰:“何处得之?”攸以获使之事相告。操执其手曰:“子远既念旧交而来,愿即有以教我。”攸曰:“明公以孤军抗大敌,而不求急胜之方,此取死之道也。攸有一策,不过三日,使袁绍百万之众不战自破,明公还肯听否?”操喜曰:“愿闻良策。”攸曰:“袁绍军粮辎重尽积乌巢,今拨淳于琼守把。琼嗜酒无备。公可选精兵,诈称袁将蒋奇领兵到彼护粮,乘间烧其粮草辎重,则绍军不三日将自乱矣。”操大喜,重待许攸,留于寨中。

次日,操自选马步军士五千,准备往乌巢劫粮。张辽曰:“袁绍屯粮之所,安得无备?丞相未可轻往,恐许攸有诈。”操曰:“不然。许攸此来,天败袁绍。今吾军粮不给,难以久持,若不用许攸之计,是坐而待困也。彼若有诈,安肯留我寨中?且吾亦欲劫寨久矣。今劫粮之举,计在必行,君请勿疑。”辽曰:“亦须防袁绍乘虚来袭。”操笑曰:“吾已筹之熟矣。”便教荀攸、贾诩、曹洪同许攸守大寨,夏侯惇、夏侯渊领一军伏于左,曹仁、李典领一军伏于右,以备不虞。教张辽、许褚在前,徐晃、于禁在后,操自引诸将居中,共五千人马,尽打着袁军旗号,军士皆束草负薪,人衔枚,马勒口,黄昏时分,望乌巢进发。是夜星光满天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绍谋臣许攸贪财,绍不能足,来奔,因说公击琼等。左右疑之,荀攸、贾诩劝公。公乃留曹洪守,自将步骑五千人夜往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注引《曹瞒传》:公闻攸来,跣出迎之,抚掌笑曰:“子远,卿来,吾事济矣!”既入坐,谓公曰:“袁氏军盛,何以待之?今有几粮乎?”公曰:“尚可支一岁。”攸曰:“无是,更言之!”又曰:“可支半岁。”攸曰:“足下不欲破袁氏邪,何言之不实也!”公曰:“向言戏之耳。其实可一月,为之柰何?”攸曰:“公孤军独守,外无救援而粮谷已尽,此危急之日也。今袁氏辎重有万余乘,在故市、乌巢,屯军无严备;今以轻兵袭之,不意而至,燔其积聚,不过三日,袁氏自败也。”公大喜,乃选精锐步骑,皆用袁军旗帜,衔枚缚马口,夜从间道出,人抱束薪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:琼宿乌巢,去绍军四十里。太祖乃留曹洪守,自将步骑五千候夜潜往攻琼。

且说沮授被袁绍拘禁在军中,是夜因见众星朗列,乃命监者引出中庭,仰观天象。忽见太白逆行,侵犯牛斗之分,大惊曰:“祸将至矣。”遂连夜求见袁绍。时绍已醉卧,听说沮授有密事启报,唤入问之。授曰:“适观天象,见太白逆行于柳鬼之间,流光射入牛斗之分,恐有贼兵劫掠之害。乌巢屯粮之所,不可不堤备。宜速遣精兵猛将,于间道山路巡哨,免为曹操所算?”绍怒叱曰:“汝乃得罪之人,何敢妄言惑众?”因叱监者曰:“吾令汝拘囚之,何敢放出?”遂命斩监者,别换人监押沮授。授出,掩泪叹曰:“我军亡在旦夕,我尸骸不知落于何处也!”后人有诗叹曰:“逆耳忠言反见仇,独夫袁绍少机谋。乌巢粮尽根基拔,独欲区区守冀州。”

却说曹操领兵夜行,前过袁绍别寨。寨兵问:“是何处军马?”操使人应曰:“蒋奇奉命往乌巢护粮。”袁军见是自家旗号,遂不疑惑。凡过数处,皆诈称蒋奇之兵,并无阻碍。及到乌巢,四更已尽。操教军士将束草周围举火,众将校鼓噪直入。时淳于琼方与众将饮了酒,醉卧帐中。闻鼓噪之声,连忙跳起,问:“何故喧闹?”言未已,早被挠钩拖翻。眭元进、赵叡运粮方回,见屯上火起,急来救应。曹军飞报曹操,说:“贼兵在后,请分军拒之。”操大喝曰:“诸将只顾奋力向前,待贼至背后,方可回战。”于是众军将无不争先掩杀。一霎时火焰四起,烟迷太空。眭、赵二将驱兵来救,操勒马回战。二将抵敌不住,皆被曹军所杀,粮草尽行烧绝。淳于琼被擒,见操。操命割去其耳鼻手指,缚于马上,放回绍营以辱之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会明至,琼等望见公兵少,出陈门外。公急击之,琼退保营,遂攻之。绍遣骑救琼。左右或言“贼骑稍近,请分兵拒之”。公怒曰:“贼在背后,乃白!”士卒皆殊死战,大破琼等,皆斩之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注引《曹瞒传》:所历道有问者,语之曰:“袁公恐曹操钞略后军,遣兵以益备。”闻者信以为然,皆自若。既至,围屯,大放火,营中惊乱。大破之,尽燔其粮谷宝货,斩督将眭元进、骑督韩莒子、吕威璜、赵叡等首,割得将军淳于仲简鼻,未死,杀士卒千余人,皆取鼻,牛马割唇舌,以示绍军。将士皆怛惧。时有夜得仲简,将以诣麾下,公谓曰:“何为如是?”仲简曰:“胜负自天,何用为问乎!”公意欲不杀。许攸曰:“明旦鉴于镜,此益不忘人。”乃杀之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:太祖乃留曹洪守,自将步骑五千候夜潜往攻琼。绍遣骑救之,败走。破琼等,悉斩之。

却说袁绍在帐中,闻报正北上火光满天。知是乌巢有失,急出帐召文武各官商议,遣兵往救。张郃曰:“某与高览同往救之。”郭图曰:“不可。曹军劫粮,曹操必然亲往。操既自出,寨必虚空,可纵兵先击曹操之寨,操闻之必速还。此孙膑围魏救韩之计也。”张郃曰:“非也。曹操多谋,外出必为内备,以防不虞。今若攻操营而不拔,琼等见获,吾属皆被擒矣。”郭图曰:“曹操只顾劫粮,岂留兵在寨耶?”再三请劫曹营。绍乃遣张郃、高览,引兵五千,往官渡击曹营;遣蒋奇领兵一万,往救乌巢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绍初闻公之击琼,谓长子谭曰:“就彼攻琼等,吾攻拔其营,彼固无所归矣!”乃使张郃、高览攻曹洪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张郃传》:太祖与袁绍相拒于官渡,绍遣将淳于琼等督运屯乌巢,太祖自将急击之。郃说绍曰:“曹公兵精,往必破琼等;琼等破,则将军事去矣,宜急引兵救之。”郭图曰:“郃计非也。不如攻其本营,势必还,此为不救而自解也。”郃曰:“曹公营固,攻之必不拔,若琼等见禽,吾属尽为虏矣。”绍但遣轻骑救琼,而以重兵攻太祖营,不能下。

且说曹操杀散淳于琼部卒,尽夺其衣甲旗帜,伪作淳于琼部下败军回寨。至山僻小路,正遇蒋奇军马。奇军问之,称是乌巢败军奔回。奇遂不疑,驱马径过。张辽、许褚忽至,大喝:“蒋奇休走!”奇措手不及,被张辽斩于马下,尽杀蒋奇之兵。又使人当先伪报云:“蒋奇已自杀散乌巢兵了。”袁绍因不复遣人接应乌巢,只添兵往官渡。

却说张郃、高览攻打曹营。左边夏侯惇,右边曹仁,中路曹洪,一齐冲出,三下攻击,袁军大败。比及接应军到,曹操又从背后杀来,四下围住掩杀。张郃、高览夺路走脱。袁绍收得乌巢败残军马归寨,见淳于琼耳鼻皆无,手足尽落。绍问:“如何失了乌巢?”败军告说:“淳于琼醉卧,因此不能抵敌。”绍怒,立斩之。郭图恐张郃、高览回寨,证对是非,先于袁绍前谮曰:“张郃、高览见主公兵败,心中必喜。”绍曰:“何出此言?”图曰:“二人素有降曹之意,今遣击寨,故意不肯用力,以致损折士卒。”绍大怒,遂遣使急召二人归寨问罪。郭图先使人报二人云:“主公将杀汝矣。”及绍使至,高览问曰:“主公唤我等为何?”使者曰:“不知何故。”览遂拔剑斩来使。郃大惊,览曰:“袁绍听信谗言,必为曹操所擒,吾等岂可坐而待死?不如去投曹操。”郃曰:“吾亦有此心久矣。”于是二人领本部兵马,往曹操寨中投降。夏侯惇曰:“张、高二人来降,未知虚实。”操曰:“吾以恩遇之,虽有异心,亦可变矣。”遂开营门,命二人入。二人倒戈卸甲,拜伏于地。操曰:“若使袁绍肯从二将军之言,不至有败。今二将军肯来相投,如微子去殷、韩信归汉也。”遂封张郃为偏将军、都亭侯,高览为偏将军、东莱侯。二人大喜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郃等闻琼破,遂来降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:太祖还,未至营,绍将高览、张合等率其众降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张郃传》:太祖果破琼等,绍军溃。图惭,又更谮郃曰:“郃快军败,出言不逊。”郃惧,乃归太祖。太祖得郃甚喜,谓曰:“昔子胥不早寤,自使身危,岂若微子去殷、韩信归汉邪?”拜郃偏将军,封都亭侯。

却说袁绍既去了许攸,又去了张郃、高览,又失了乌巢粮,军心惶惶。许攸又劝曹操作速进兵。张郃、高览请为先锋。操从之,即令张郃、高览领兵往劫绍寨。当夜三更时分,出军三路劫寨,混战到明,各自收兵。绍军折其大半。荀攸献计曰:“今可扬言调拨人马,一路取酸枣、攻邺郡,一路取黎阳,断袁兵归路。袁绍闻之,必然惊惶,分兵拒我。我乘其兵动时击之,绍可破也。”操用其计,使大小三军四远扬言。绍军闻此信,来寨中报说:“曹操分兵两路,一路取邺郡,一路取黎阳去也。”绍大惊,急遣袁尚分兵五万救邺郡,辛明分兵五万救黎阳,连夜起行。曹操探知袁绍兵动,便分大队军马,八路齐出,直冲绍营。袁军俱无斗志,四散奔走,遂大溃。袁绍披甲不迭,单衣幅巾上马,幼子袁谭后随。张辽、许褚、徐晃、于禁四员将引军追赶袁绍。绍急渡河,尽弃图书、车仗、金帛,止引随行八百余骑而去。操军追之不及,尽获遗下之物。所杀八万余人,血流盈沟,溺水死者不计其数。操获全胜,将所得金宝缎匹给赏将士。于图书中检出书信一束,皆许都及军中诸人与绍暗通之书。左右曰:“可逐一点对姓名,收而杀之。”操曰:“当绍之强,孤亦不能自保,况他人乎?”遂命尽焚之,更不再问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注引《魏氏春秋》:公云:“当绍之强,孤犹不能自保,而况众人乎!”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绍众大溃,绍及谭弃军走,渡河。追之不及,尽收其辎重图书珍宝,虏其众。公收绍书中,得许下及军中人书,皆焚之。冀州诸郡多举城邑降者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注引《献帝起居注》:公上言“……绍宗族累世受国重恩,而凶逆无道,乃至于此。辄勒兵马,与战官渡,乘圣朝之威,得斩绍大将淳于琼等八人首,遂大破溃。绍与子谭轻身迸走。凡斩首七万余级,辎重财物巨亿。”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:绍众大溃,绍与谭单骑退渡河。余众伪降,尽坑之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注引张璠《汉纪》:杀绍卒凡八万人。

却说袁绍兵败而奔。沮授因被囚禁,急走不脱,为曹军所获,擒见曹操。操素与授相识。授见操,大呼曰:“授不降也。”操曰:“本初无谋,不用君言,君何尚执迷耶?吾若早得足下,天下不足虑也。”因厚待之,留于军中。授乃于营中盗马,欲归袁氏。操怒,乃杀之。授至死,神色不变。操叹曰:“吾误杀忠义之士也。”命厚礼殡殓,为建坟,安葬于黄河渡口,题其墓曰“忠烈沮君之墓”。后人有诗赞曰:“河北多名士,忠贞推沮君。凝眸知阵法,仰面识天文。至死心如铁,临危气似云。曹公钦义烈,特与建孤坟。操下令攻冀州。”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:沮授不及绍渡,为人所执,诣太祖,太祖厚待之。后谋还袁氏,见杀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注引《献帝传》:授大呼曰:“授不降也,为军所执耳!”太祖与之有旧,逆谓授曰:“分野殊异,遂用圮绝,不图今日乃相禽也!”授对曰:“冀州失策,以取奔北。授智力俱困,宜其见禽耳。”太祖曰:“本初无谋,不用君计,今丧乱过纪,国家未定,当相与图之。”授曰:“叔父、母、弟,县命袁氏,若蒙公灵,速死为福。”太祖叹曰:“孤早相得,天下不足虑。”

正是:“势弱只因多算胜,兵强却为寡谋亡。”未知胜负如何,且看下文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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