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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回 廢漢帝陳留踐位 謀董賊孟德獻刀 [複製鏈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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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21-1-23 17:40:51 來自手機 |只看該作者 |正序瀏覽
第四回 廢漢帝陳留踐位 謀董賊孟德獻刀
趙春陽 三國講壇



第四回 廢漢帝陳留踐位 謀董賊孟德獻刀

且說董卓欲殺袁紹,李儒止之曰:“事未可定,不可妄殺。”袁紹手提寶刀,辭別百官而出,懸節東門,奔冀州去了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:董卓呼紹,議欲廢帝,立陳留王。是時紹叔父隗為太傅,紹偽許之,曰:“此大事,出當與太傅議。”卓曰:“劉氏種不足复遺。”紹不應,橫刀長揖而去。紹既出,遂亡奔冀州。

卓謂太傅袁隗曰:“汝侄無禮,吾看汝面,姑恕之。廢立之事若何?”隗曰:“太尉所見是也。”卓曰:“敢有阻大議者,以軍法從事。”群臣震恐,皆云:“一聽尊命。”宴罷,卓問侍中周毖、校尉伍瓊曰:“袁紹此去若何?”週毖曰:“袁紹忿忿而去,若購之急,勢必為變。且袁氏樹恩四世,門生故吏遍於天下,倘收豪傑以聚徒眾,英雄因之而起,山東非公有也。不如赦之,拜為一郡守,則紹喜於免罪,必無患矣。”伍瓊曰:“袁紹好謀無斷,不足為慮。誠不若加之一郡守,以收民心。”卓從之,即日差人拜紹為渤海太守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袁紹傳》:侍中周毖、城門校尉伍瓊、議郎何顒等,皆名士也,卓信之,而陰為紹,乃說卓曰:“夫廢立大事,非常人所及。紹不達大體,恐懼故出奔,非有他志也。今購之急,勢必為變。袁氏樹恩四世,門世故吏篃於天下,若收豪傑以聚徒眾,英雄因之而起,則山東非公之有也。不如赦之,拜一郡守,則紹喜於免罪,必無患矣。”卓以為然,乃拜紹勃海太守,封邟鄉侯。

九月朔,請帝升嘉德殿,大會文武。卓拔劍在手,對眾曰:“天子暗弱,不足以君天下。今有策文一道,宜為宣讀。”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董卓傳》注引《獻帝紀》:九月甲戌,卓復大會群臣曰:“太后逼迫永樂太后,令以憂死,逆婦姑之禮,無孝順之節。天子幼質,軟弱不君。昔伊尹放太甲,霍光廢昌邑,著在典籍,僉以為善。今太后宜如太甲,皇帝宜如昌邑。陳留王仁孝,宜即尊皇祚。”

乃命李儒讀策曰:

“孝靈皇帝,早棄臣民;皇帝承嗣,海內仰望。而帝天資輕佻,威儀不恪,居喪慢惰,否德既彰,有忝大位。皇太后教無母儀,統政荒亂。永樂太后暴崩,眾論惑焉。三綱之道,天地之紀,毋乃有闕。陳留王協,聖德偉懋,規矩肅然;居喪哀戚,言不以邪;休聲美譽,天下所聞,宜承洪業,為萬世統。茲廢皇帝為弘農王,皇太后還政。請奉陳留王為皇帝,應天順人,以慰生靈之望。”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董卓傳》注引《獻帝起居注》:策曰:“孝靈皇帝不究高宗眉壽之祚,早棄臣子。皇帝承紹,海內側望,而帝天姿輕佻,威儀不恪,在喪慢惰,衰如故焉;兇德既彰,淫穢發聞,損辱神器,忝污宗廟。皇太后教無母儀,統政荒亂。永樂太后暴崩,眾論惑焉。三綱之道,天地之紀,而乃有闕,罪之大者。陳留王協,聖德偉茂,規矩邈然,豐下兌上,有堯圖之表;居喪哀戚,言不及邪,岐嶷之性,有周成之懿。休聲美稱,天下所聞,宜承洪業,為萬世統,可以承宗廟。廢皇帝為弘農王。皇太后還政。”

李儒讀策畢,卓叱左右,扶帝下殿,解其璽綬,北面長跪,稱臣聽命;又呼太后去服候敕。帝后皆號哭,群臣無不悲慘。階下一大臣憤怒,高叫曰:“賊臣董卓,敢為欺天之謀,吾當以頸血濺之。”揮手中像簡,直擊董卓。卓大怒,喝武士拿下,乃尚書丁管也。卓命牽出斬之。管罵不絕口,至死神色不變。後人有詩歎曰:

董賊潛懷廢立圖,漢家宗社委丘墟。

滿朝臣宰皆囊括,惟有丁公是丈夫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董卓傳》注引《獻帝起居注》:尚書讀冊畢,群臣莫有言,尚書丁宮曰:“天禍漢室,喪亂弘多。昔祭仲廢忽立突,春秋大其權。今大臣量宜為社稷計,誠合天人,請稱萬歲。”

卓請陳留王登殿。群臣朝賀畢,卓命扶何太后並弘農王、帝妃唐氏,於永安宮閒住。封鎖宮門,禁群臣無得擅入。可憐少帝四月登基,至九月即被廢。卓所立陳留王協,表字伯和,靈帝中子,即獻帝也,時年九歲,改元初平。董卓為相國,贊拜不名,入朝不趨,劍履上殿,威福莫比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董卓傳》:廢帝為弘農王。 ……立靈帝少子陳留王,是為獻帝。卓遷相國,封郿侯,贊拜不名,劍履上殿。

李儒勸卓擢用名流,以收人望。因薦蔡邕之才,卓命徵之,邕不赴。卓怒,使人謂邕曰:“如不來,當滅汝族。”邕懼,只得應命而至。卓見邕,大喜。一月三遷,其官拜為侍中,甚見親厚。

卻說少帝與何太后、唐妃困於永安宮中,衣服飲食漸漸欠缺,少帝淚不曾幹。一日,偶見雙飛燕于庭中,遂吟詩一首。詩曰:

嫩草綠凝煙,裊裊雙飛燕。洛水一條青,陌上人稱羨。

遠望碧雲深,是吾舊宮殿。何人仗忠義,洩我心中怨。

董卓時常使人探聽,是日獲得此詩,來呈董卓。卓曰:“怨望作詩,殺之有名矣。”遂命李儒帶武士十人,入宮弒帝。帝與后妃正在樓上,宮女報李儒至,帝大驚。儒以鴆酒奉帝。帝問何故,儒曰:“春日融和,董相國特上壽酒。”太后曰:“既云壽酒,汝可先飲。”儒怒曰:“汝不飲耶?”呼左右持短刀、白練於前,曰:“壽酒不飲,可領此二物。”唐妃跪告曰:“妾身代帝飲酒,願公存母子性命。”儒叱曰:“汝何人,可代王死!”乃舉酒與何太后曰:“汝可先飲。”後大罵:“何進無謀,引賊入京,致有今日之禍。”儒催逼帝。帝曰:“容我與太后作別。”乃大慟而作歌。其歌曰:

天地易兮日月翻,棄萬乘兮退守藩。

為臣逼兮命不久,大勢去兮空淚潸。

唐妃亦作歌曰:

皇天將崩兮后土頹,身為帝姬兮恨​​不隨。

生死異路兮從此畢,奈何煢速兮心中悲。

歌罷,相抱而哭。李儒叱曰:“相國立等回報,汝等俄延,望誰救耶?”太后大罵:“董賊逼我母子,皇天不佑!汝等助惡,必當滅族!”儒大怒,雙手扯住太后,直攛下樓,叱武士絞死唐妃,以鴆酒灌殺少帝。還報董卓,卓命葬於城外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董卓傳》:遂廢帝為弘農王。尋又殺王及何太后。

自此每夜入宮,姦淫宮女,夜宿龍床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董卓傳》:至於姦亂宮人公主。其凶逆如此。

嘗引軍出城,行到陽城地方。時當二月,村民社賽,男女皆集。卓命軍士圍住,盡皆殺之,掠婦女財物,裝載車上,懸頭千餘顆於車下,連軫還都,揚言殺賊大勝而回,於城門下焚燒人頭,以婦女財物分散眾軍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董卓傳》:嘗遣軍到陽城。時適二月社,民各在其社下,悉就斷其男子頭,駕其車牛,載其婦女財物,以所斷頭系車轅軸,連軫而還洛,雲攻賊大獲,稱萬歲。入開陽城門,焚燒其頭,以婦女與甲兵為婢妾。

越騎校尉伍孚,字德瑜,見卓殘暴,憤恨不平。嘗於朝服內披小鎧,藏短刀,欲伺便殺卓。一日,卓入朝,孚迎至閣下,拔刀直刺卓。卓氣力大,兩手摳住。呂布便入,揪倒伍孚。卓問曰:“誰教汝反?”孚瞪目大喝曰:“汝非吾君,吾非汝臣,何反之有!汝罪惡盈天,人人願得而誅之。吾恨不車裂汝以謝天下。”卓大怒,命牽出剖剮之。孚比死,罵不絕口。後人有詩讚之曰:

漢末忠臣說伍孚,沖天豪氣世間無。

朝堂殺賊名猶在,萬古堪稱大丈夫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董卓傳》注引謝承《後漢書》:伍孚字德瑜,少有大節,為郡門下書佐。其本邑長有罪,太守使孚出教,敕曹下督郵收之。孚不肯受教,伏地仰諫曰:“君雖不君,臣不可不臣,明府奈何令孚受教,敕外收本邑長乎?更乞授他吏。”太守奇而聽之。後大將軍何進闢為東曹屬,稍遷侍中、河南尹、越騎校尉。董卓作亂,百僚震栗。孚著小鎧,於朝服裡挾佩刀見卓,欲伺便刺殺之。語闋辭去,卓送至閣中,孚因出刀刺之。卓多力,退卻不中,即收孚。卓曰:“卿欲反邪?”孚大言曰:“汝非吾君,吾非汝臣,何反之有?汝亂國篡主,罪盈惡大,今是吾死日,故來誅奸賊耳,恨不車裂汝於市朝以謝天下。”遂殺孚。

董卓自此出入常帶甲士護衛。

時袁紹在渤海,聞知董卓弄權,乃差人齎密書來見王允。書略曰:“卓賊欺天廢主,人不忍言;而公恣其跋扈,如不聽聞,豈報國效忠之臣哉?紹今集兵練卒,欲掃清王室,未敢輕動。公若有心,當乘間圖之。倘有驅使,即當奉命。”王允得書,尋思無計。一日,於侍班閣子內,見舊臣俱在,允曰:“今日老夫賤降,晚間敢屈眾位到舍小酌。”眾官皆曰:“必來祝壽。”當晚,王允設宴後堂,公卿皆至。酒行數巡,王允忽然掩面大哭。眾官驚問曰:“司徒貴誕,何故發悲?”允曰:“今日並非賤降,因欲與眾位一敘,恐董卓見疑,故託言耳。董卓欺主弄權,社稷旦夕難保。想高皇誅秦滅楚,奄有天下,誰想傳至今日,乃喪於董卓之手!此吾所以哭也。”於是眾官皆哭。坐中一人獨撫掌大笑,曰:“滿朝公卿夜哭到明,明哭到夜,還能哭死董卓否?”允視之,乃驍騎校尉曹操也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卓到,廢帝為弘農王而立獻帝,京都大亂。卓表太祖為驍騎校尉,欲與計事。

允怒曰:“汝祖宗亦食祿漢朝,今不思報國,而反笑耶?”操曰:“我非笑別事,笑眾位無一計殺董卓耳!操雖不才,願即斷董卓頭,懸之都門,以謝天下!”允避席問曰:“孟德有何高見?”操曰:“近日操屈身以事卓者,實欲乘間圖之耳。今卓頗信操,操因得時近卓。聞司徒有七寶刀一口,願藉與操,入相府刺殺之,雖死不恨。”允曰:“孟德果有是心,天下幸甚!”遂親自酌酒奉操,操瀝酒設誓。允隨取寶刀與之。操藏刀飲酒畢,即起身,辭別眾官而去。眾官又坐了一回,亦俱散訖。

次日曹操佩著寶刀,來至相府,問:“丞相何在?”從人云:“在小閣中。”操徑入,見董卓坐於床上,呂布侍立於側。卓曰:“孟德來何遲?”操曰:“馬羸行遲耳。”卓顧謂布曰:“吾有西涼進來好馬,奉先可親去揀一騎,賜與孟德。”布領命而去。操暗忖曰:“此賊合死。”即欲拔劍刺之,懼卓力大,未敢輕動。卓胖大,不耐久坐,遂倒身而臥,轉面向內。操又思曰:“此賊當休矣。”急掣寶刀在手,恰待要刺,不意董卓仰面看衣鏡中,照見曹操在背後拔刀,急回身,問曰:“孟德何為?”時呂布已牽馬至閣外。操惶遽,乃持刀跪下曰:“操有寶刀一口,獻上恩相。”卓接視之,見其刀長尺餘,七寶嵌飾,極其鋒利,果寶刀也,遂遞與呂布收了。操解鞘付布。卓引操出閣看馬,操謝曰:“願藉試一騎。”卓就教與鞍轡。操牽馬出相府,加鞭望東南而去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卓表太祖為驍騎校尉,欲與計事。太祖乃變易姓名,間行東歸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注引《魏書》:太祖以卓終必覆敗,遂不就拜,逃歸鄉里。

布對卓曰:“適來曹操似有行刺之狀,及被喝破,故推獻刀。”卓曰:“吾亦疑之。”正說話間,適李儒至。卓以其事告之。儒曰:“操無妻小在京,只獨居寓所。今差人往召,如彼無疑而便來,則是獻刀;如推託不來,則必是行刺,便可擒而問也。”卓然其說,即差獄卒四人往喚操。去了良久,回報曰:“操不曾回寓,乘馬飛出東門。門吏問之,操曰:'丞相差我有緊急公事。'縱馬而去矣。”儒曰:“操賊心虛逃竄,行刺無疑矣。”卓大怒曰:“我如此重用,反欲害我。”儒曰:“此必有同謀者。待拿住曹操,便可知矣。”卓遂令遍行文書,畫影圖形,捉拿曹操,擒獻者賞千金、封萬戶侯,窩藏者同罪。

且說曹操逃出城外,飛奔譙郡。路經中牟縣,為守關軍士所獲。擒見縣令,操言:“我是客商,複姓皇甫。”縣令熟視曹操,沉吟半晌,乃曰:“吾前在洛陽求官時,曾認得汝是曹操,如何隱諱?且把來監下,明日解去京師請賞。”把關軍士賜以酒食而去。至夜分,縣令喚親隨人暗地取出曹操,直至後院中審究。問曰:“我聞丞相待汝不薄,何故自取其禍?”操曰:“燕雀安知鴻鵠志哉!汝既拿住我,便當解去請賞,何必多問!”縣令屏退左右,謂操曰:“汝休小覷我。我非俗吏,奈未遇其主耳。”操曰:“吾祖宗世食漢祿,若不思報國,與禽獸何異?吾屈身事卓者,欲乘間圖之,為國除害耳。今事不成,乃天意也。”縣令曰:“孟德此行,將欲何往?”操曰:“吾將歸鄉里,發矯詔召天下諸侯,興兵共誅董卓,吾之願也。”縣令聞言,乃親釋其縛,扶之上坐,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:太祖乃變易姓名,間行東歸。出關,過中牟,為亭長所疑,執詣縣,邑中或竊識之,為請得解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注引《世語》:中牟疑是亡人,見拘於縣。時掾亦已被卓書;唯功曹心知是太祖,以世方亂,不宜拘天下雄鉨,因白令釋之。

再拜曰:“公真天下忠義之士也。”曹操亦拜,問縣令姓名。縣令曰:“吾姓陳名宮,字公檯。老母妻子皆在東郡,今感公忠義,願棄一官,從公而逃。”操甚喜。是夜陳宮收拾盤費,與曹操更衣易服,各背劍一口,乘馬投故鄉來。

行了三日,至成皋地方,天色向晚,操以鞭指林深處,謂宮曰:“此間有一人,姓呂名伯奢,是吾父結義弟兄。就往問家中消息,覓一宿如何?”宮曰:“最好。”二人至莊前下馬,入見伯奢。奢曰:“我聞朝廷遍行文書,捉汝甚急,汝父已避陳留去了。汝如何得至此?”操告以前事,曰:“若非陳縣令,已粉骨碎身矣。”伯奢拜陳宮曰:“小侄若非使君,曹氏滅門矣。使君寬懷安坐,今晚便可下榻草舍。”說罷,即起身入內,良久乃出,謂陳宮曰:“老夫家無好酒,容往西村,沽一樽來相待。”言訖,匆匆上驢而去。操與宮坐久,忽聞莊後有磨刀之聲。操曰:“呂伯奢非吾至親,此去可疑,當竊聽之。”二人潛步入草堂後,但聞人語曰:“縛而殺之,何如?”操曰:“是矣。今若不先下手,必遭擒獲。”遂與宮拔劍直入,不問男女皆殺之,一連殺死八口。搜至廚下,卻見縛一豬欲殺。宮曰:“孟德心多,誤殺好人矣。”急出莊,上馬而行。行不到二里,只見伯奢驢鞍前鞒懸酒二瓶,手攜果菜而來,叫曰:“賢侄與使君,何故便去?”操曰:“被罪之人,不敢久住。”伯奢曰:“吾已分付家人,宰一豬相款。賢侄、使君,何憎一宿,速請轉騎。”操不顧,策馬便行,行不數步,忽拔劍復回,叫伯奢曰:“此來者何人?”伯奢回頭看時,操揮劍砍伯奢於驢下。宮大驚曰:“適才誤耳,今何為也?”操曰:“伯奢到家,見殺死多人,安肯幹休,若率眾來追,必遭其禍矣。”宮曰:“知而故殺,大不義也。”操曰:“寧教我負天下人,休教天下人負我。”陳宮默然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注引《魏書》:太祖以卓終必覆敗,遂不就拜,逃歸鄉里。從數騎過故人成皋呂伯奢;伯奢不在,其子與賓客共劫太祖,取馬及物,太祖手刃擊殺數人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注引《世語》:太祖過伯奢。伯奢出行,五子皆在,備賓主禮。太祖自以背卓命,疑其圖己,手劍夜殺八人而去。

《三國志·魏書·武帝紀》注引孫盛《雜記》:太祖聞其食器聲,以為圖己,遂夜殺之。既而淒愴曰:“寧我負人,毋人負我!”遂行。

當夜行數里,月明中敲開客店門投宿,餵飽了馬,曹操先睡。陳宮尋思:“我將謂曹操是好人,棄官跟他,原來是個狠心之徒。今日留之,必為後患。”便欲拔劍來殺曹操。正是:

設心狠毒非良士,操卓原來一路人。

畢竟曹操性命如何,且聽下文分解。


第四回 废汉帝陈留践位 谋董贼孟德献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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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回 废汉帝陈留践位 谋董贼孟德献刀





且说董卓欲杀袁绍,李儒止之曰:“事未可定,不可妄杀。”袁绍手提宝刀,辞别百官而出,悬节东门,奔冀州去了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:董卓呼绍,议欲废帝,立陈留王。是时绍叔父隗为太傅,绍伪许之,曰:“此大事,出当与太傅议。”卓曰:“刘氏种不足复遗。”绍不应,横刀长揖而去。绍既出,遂亡奔冀州。

卓谓太傅袁隗曰:“汝侄无礼,吾看汝面,姑恕之。废立之事若何?”隗曰:“太尉所见是也。”卓曰:“敢有阻大议者,以军法从事。”群臣震恐,皆云:“一听尊命。”宴罢,卓问侍中周毖、校尉伍琼曰:“袁绍此去若何?”周毖曰:“袁绍忿忿而去,若购之急,势必为变。且袁氏树恩四世,门生故吏遍于天下,倘收豪杰以聚徒众,英雄因之而起,山东非公有也。不如赦之,拜为一郡守,则绍喜于免罪,必无患矣。”伍琼曰:“袁绍好谋无断,不足为虑。诚不若加之一郡守,以收民心。”卓从之,即日差人拜绍为渤海太守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袁绍传》:侍中周毖、城门校尉伍琼、议郎何颙等,皆名士也,卓信之,而阴为绍,乃说卓曰:“夫废立大事,非常人所及。绍不达大体,恐惧故出奔,非有他志也。今购之急,势必为变。袁氏树恩四世,门世故吏篃于天下,若收豪杰以聚徒众,英雄因之而起,则山东非公之有也。不如赦之,拜一郡守,则绍喜于免罪,必无患矣。”卓以为然,乃拜绍勃海太守,封邟乡侯。

九月朔,请帝升嘉德殿,大会文武。卓拔剑在手,对众曰:“天子暗弱,不足以君天下。今有策文一道,宜为宣读。”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董卓传》注引《献帝纪》:九月甲戌,卓复大会群臣曰:“太后逼迫永乐太后,令以忧死,逆妇姑之礼,无孝顺之节。天子幼质,软弱不君。昔伊尹放太甲,霍光废昌邑,着在典籍,佥以为善。今太后宜如太甲,皇帝宜如昌邑。陈留王仁孝,宜即尊皇祚。”

乃命李儒读策曰:

“孝灵皇帝,早弃臣民;皇帝承嗣,海内仰望。而帝天资轻佻,威仪不恪,居丧慢惰,否德既彰,有忝大位。皇太后教无母仪,统政荒乱。永乐太后暴崩,众论惑焉。三纲之道,天地之纪,毋乃有阙。陈留王协,圣德伟懋,规矩肃然;居丧哀戚,言不以邪;休声美誉,天下所闻,宜承洪业,为万世统。兹废皇帝为弘农王,皇太后还政。请奉陈留王为皇帝,应天顺人,以慰生灵之望。”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董卓传》注引《献帝起居注》:策曰:“孝灵皇帝不究高宗眉寿之祚,早弃臣子。皇帝承绍,海内侧望,而帝天姿轻佻,威仪不恪,在丧慢惰,衰如故焉;凶德既彰,淫秽发闻,损辱神器,忝污宗庙。皇太后教无母仪,统政荒乱。永乐太后暴崩,众论惑焉。三纲之道,天地之纪,而乃有阙,罪之大者。陈留王协,圣德伟茂,规矩邈然,丰下兑上,有尧图之表;居丧哀戚,言不及邪,岐嶷之性,有周成之懿。休声美称,天下所闻,宜承洪业,为万世统,可以承宗庙。废皇帝为弘农王。皇太后还政。”

李儒读策毕,卓叱左右,扶帝下殿,解其玺绶,北面长跪,称臣听命;又呼太后去服候敕。帝后皆号哭,群臣无不悲惨。阶下一大臣愤怒,高叫曰:“贼臣董卓,敢为欺天之谋,吾当以颈血溅之。”挥手中象简,直击董卓。卓大怒,喝武士拿下,乃尚书丁管也。卓命牵出斩之。管骂不绝口,至死神色不变。后人有诗叹曰:

董贼潜怀废立图,汉家宗社委丘墟。

满朝臣宰皆囊括,惟有丁公是丈夫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董卓传》注引《献帝起居注》:尚书读册毕,群臣莫有言,尚书丁宫曰:“天祸汉室,丧乱弘多。昔祭仲废忽立突,春秋大其权。今大臣量宜为社稷计,诚合天人,请称万岁。”

卓请陈留王登殿。群臣朝贺毕,卓命扶何太后并弘农王、帝妃唐氏,于永安宫闲住。封锁宫门,禁群臣无得擅入。可怜少帝四月登基,至九月即被废。卓所立陈留王协,表字伯和,灵帝中子,即献帝也,时年九岁,改元初平。董卓为相国,赞拜不名,入朝不趋,剑履上殿,威福莫比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董卓传》:废帝为弘农王。……立灵帝少子陈留王,是为献帝。卓迁相国,封郿侯,赞拜不名,剑履上殿。

李儒劝卓擢用名流,以收人望。因荐蔡邕之才,卓命征之,邕不赴。卓怒,使人谓邕曰:“如不来,当灭汝族。”邕惧,只得应命而至。卓见邕,大喜。一月三迁,其官拜为侍中,甚见亲厚。

却说少帝与何太后、唐妃困于永安宫中,衣服饮食渐渐欠缺,少帝泪不曾干。一日,偶见双飞燕于庭中,遂吟诗一首。诗曰:

嫩草绿凝烟,袅袅双飞燕。洛水一条青,陌上人称羡。

远望碧云深,是吾旧宫殿。何人仗忠义,泄我心中怨。

董卓时常使人探听,是日获得此诗,来呈董卓。卓曰:“怨望作诗,杀之有名矣。”遂命李儒带武士十人,入宫弑帝。帝与后妃正在楼上,宫女报李儒至,帝大惊。儒以鸩酒奉帝。帝问何故,儒曰:“春日融和,董相国特上寿酒。”太后曰:“既云寿酒,汝可先饮。”儒怒曰:“汝不饮耶?”呼左右持短刀、白练于前,曰:“寿酒不饮,可领此二物。”唐妃跪告曰:“妾身代帝饮酒,愿公存母子性命。”儒叱曰:“汝何人,可代王死!”乃举酒与何太后曰:“汝可先饮。”后大骂:“何进无谋,引贼入京,致有今日之祸。”儒催逼帝。帝曰:“容我与太后作别。”乃大恸而作歌。其歌曰:

天地易兮日月翻,弃万乘兮退守藩。

为臣逼兮命不久,大势去兮空泪潸。

唐妃亦作歌曰:

皇天将崩兮后土颓,身为帝姬兮恨不随。

生死异路兮从此毕,奈何茕速兮心中悲。

歌罢,相抱而哭。李儒叱曰:“相国立等回报,汝等俄延,望谁救耶?”太后大骂:“董贼逼我母子,皇天不佑!汝等助恶,必当灭族!”儒大怒,双手扯住太后,直撺下楼,叱武士绞死唐妃,以鸩酒灌杀少帝。还报董卓,卓命葬于城外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董卓传》:遂废帝为弘农王。寻又杀王及何太后。

自此每夜入宫,奸淫宫女,夜宿龙床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董卓传》:至于奸乱宫人公主。其凶逆如此。

尝引军出城,行到阳城地方。时当二月,村民社赛,男女皆集。卓命军士围住,尽皆杀之,掠妇女财物,装载车上,悬头千余颗于车下,连轸还都,扬言杀贼大胜而回,于城门下焚烧人头,以妇女财物分散众军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董卓传》:尝遣军到阳城。时适二月社,民各在其社下,悉就断其男子头,驾其车牛,载其妇女财物,以所断头系车辕轴,连轸而还洛,云攻贼大获,称万岁。入开阳城门,焚烧其头,以妇女与甲兵为婢妾。

越骑校尉伍孚,字德瑜,见卓残暴,愤恨不平。尝于朝服内披小铠,藏短刀,欲伺便杀卓。一日,卓入朝,孚迎至阁下,拔刀直刺卓。卓气力大,两手抠住。吕布便入,揪倒伍孚。卓问曰:“谁教汝反?”孚瞪目大喝曰:“汝非吾君,吾非汝臣,何反之有!汝罪恶盈天,人人愿得而诛之。吾恨不车裂汝以谢天下。”卓大怒,命牵出剖剐之。孚比死,骂不绝口。后人有诗赞之曰:

汉末忠臣说伍孚,冲天豪气世间无。

朝堂杀贼名犹在,万古堪称大丈夫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董卓传》注引谢承《后汉书》:伍孚字德瑜,少有大节,为郡门下书佐。其本邑长有罪,太守使孚出教,敕曹下督邮收之。孚不肯受教,伏地仰谏曰:“君虽不君,臣不可不臣,明府奈何令孚受教,敕外收本邑长乎?更乞授他吏。”太守奇而听之。后大将军何进辟为东曹属,稍迁侍中、河南尹、越骑校尉。董卓作乱,百僚震栗。孚着小铠,于朝服里挟佩刀见卓,欲伺便刺杀之。语阕辞去,卓送至阁中,孚因出刀刺之。卓多力,退却不中,即收孚。卓曰:“卿欲反邪?”孚大言曰:“汝非吾君,吾非汝臣,何反之有?汝乱国篡主,罪盈恶大,今是吾死日,故来诛奸贼耳,恨不车裂汝于市朝以谢天下。”遂杀孚。

董卓自此出入常带甲士护卫。

时袁绍在渤海,闻知董卓弄权,乃差人赍密书来见王允。书略曰:“卓贼欺天废主,人不忍言;而公恣其跋扈,如不听闻,岂报国效忠之臣哉?绍今集兵练卒,欲扫清王室,未敢轻动。公若有心,当乘间图之。倘有驱使,即当奉命。”王允得书,寻思无计。一日,于侍班阁子内,见旧臣俱在,允曰:“今日老夫贱降,晚间敢屈众位到舍小酌。”众官皆曰:“必来祝寿。”当晚,王允设宴后堂,公卿皆至。酒行数巡,王允忽然掩面大哭。众官惊问曰:“司徒贵诞,何故发悲?”允曰:“今日并非贱降,因欲与众位一叙,恐董卓见疑,故托言耳。董卓欺主弄权,社稷旦夕难保。想高皇诛秦灭楚,奄有天下,谁想传至今日,乃丧于董卓之手!此吾所以哭也。”于是众官皆哭。坐中一人独抚掌大笑,曰:“满朝公卿夜哭到明,明哭到夜,还能哭死董卓否?”允视之,乃骁骑校尉曹操也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卓到,废帝为弘农王而立献帝,京都大乱。卓表太祖为骁骑校尉,欲与计事。

允怒曰:“汝祖宗亦食禄汉朝,今不思报国,而反笑耶?”操曰:“我非笑别事,笑众位无一计杀董卓耳!操虽不才,愿即断董卓头,悬之都门,以谢天下!”允避席问曰:“孟德有何高见?”操曰:“近日操屈身以事卓者,实欲乘间图之耳。今卓颇信操,操因得时近卓。闻司徒有七宝刀一口,愿借与操,入相府刺杀之,虽死不恨。”允曰:“孟德果有是心,天下幸甚!”遂亲自酌酒奉操,操沥酒设誓。允随取宝刀与之。操藏刀饮酒毕,即起身,辞别众官而去。众官又坐了一回,亦俱散讫。

次日曹操佩着宝刀,来至相府,问:“丞相何在?”从人云:“在小阁中。”操径入,见董卓坐于床上,吕布侍立于侧。卓曰:“孟德来何迟?”操曰:“马羸行迟耳。”卓顾谓布曰:“吾有西凉进来好马,奉先可亲去拣一骑,赐与孟德。”布领命而去。操暗忖曰:“此贼合死。”即欲拔剑刺之,惧卓力大,未敢轻动。卓胖大,不耐久坐,遂倒身而卧,转面向内。操又思曰:“此贼当休矣。”急掣宝刀在手,恰待要刺,不意董卓仰面看衣镜中,照见曹操在背后拔刀,急回身,问曰:“孟德何为?”时吕布已牵马至阁外。操惶遽,乃持刀跪下曰:“操有宝刀一口,献上恩相。”卓接视之,见其刀长尺余,七宝嵌饰,极其锋利,果宝刀也,遂递与吕布收了。操解鞘付布。卓引操出阁看马,操谢曰:“愿借试一骑。”卓就教与鞍辔。操牵马出相府,加鞭望东南而去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卓表太祖为骁骑校尉,欲与计事。太祖乃变易姓名,间行东归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注引《魏书》:太祖以卓终必覆败,遂不就拜,逃归乡里。

布对卓曰:“适来曹操似有行刺之状,及被喝破,故推献刀。”卓曰:“吾亦疑之。”正说话间,适李儒至。卓以其事告之。儒曰:“操无妻小在京,只独居寓所。今差人往召,如彼无疑而便来,则是献刀;如推托不来,则必是行刺,便可擒而问也。”卓然其说,即差狱卒四人往唤操。去了良久,回报曰:“操不曾回寓,乘马飞出东门。门吏问之,操曰:‘丞相差我有紧急公事。’纵马而去矣。”儒曰:“操贼心虚逃窜,行刺无疑矣。”卓大怒曰:“我如此重用,反欲害我。”儒曰:“此必有同谋者。待拿住曹操,便可知矣。”卓遂令遍行文书,画影图形,捉拿曹操,擒献者赏千金、封万户侯,窝藏者同罪。

且说曹操逃出城外,飞奔谯郡。路经中牟县,为守关军士所获。擒见县令,操言:“我是客商,复姓皇甫。”县令熟视曹操,沉吟半晌,乃曰:“吾前在洛阳求官时,曾认得汝是曹操,如何隐讳?且把来监下,明日解去京师请赏。”把关军士赐以酒食而去。至夜分,县令唤亲随人暗地取出曹操,直至后院中审究。问曰:“我闻丞相待汝不薄,何故自取其祸?”操曰:“燕雀安知鸿鹄志哉!汝既拿住我,便当解去请赏,何必多问!”县令屏退左右,谓操曰:“汝休小觑我。我非俗吏,奈未遇其主耳。”操曰:“吾祖宗世食汉禄,若不思报国,与禽兽何异?吾屈身事卓者,欲乘间图之,为国除害耳。今事不成,乃天意也。”县令曰:“孟德此行,将欲何往?”操曰:“吾将归乡里,发矫诏召天下诸侯,兴兵共诛董卓,吾之愿也。”县令闻言,乃亲释其缚,扶之上坐,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:太祖乃变易姓名,间行东归。出关,过中牟,为亭长所疑,执诣县,邑中或窃识之,为请得解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注引《世语》:中牟疑是亡人,见拘于县。时掾亦已被卓书;唯功曹心知是太祖,以世方乱,不宜拘天下雄鉨,因白令释之。

再拜曰:“公真天下忠义之士也。”曹操亦拜,问县令姓名。县令曰:“吾姓陈名宫,字公台。老母妻子皆在东郡,今感公忠义,愿弃一官,从公而逃。”操甚喜。是夜陈宫收拾盘费,与曹操更衣易服,各背剑一口,乘马投故乡来。

行了三日,至成皋地方,天色向晚,操以鞭指林深处,谓宫曰:“此间有一人,姓吕名伯奢,是吾父结义弟兄。就往问家中消息,觅一宿如何?”宫曰:“最好。”二人至庄前下马,入见伯奢。奢曰:“我闻朝廷遍行文书,捉汝甚急,汝父已避陈留去了。汝如何得至此?”操告以前事,曰:“若非陈县令,已粉骨碎身矣。”伯奢拜陈宫曰:“小侄若非使君,曹氏灭门矣。使君宽怀安坐,今晚便可下榻草舍。”说罢,即起身入内,良久乃出,谓陈宫曰:“老夫家无好酒,容往西村,沽一樽来相待。”言讫,匆匆上驴而去。操与宫坐久,忽闻庄后有磨刀之声。操曰:“吕伯奢非吾至亲,此去可疑,当窃听之。”二人潜步入草堂后,但闻人语曰:“缚而杀之,何如?”操曰:“是矣。今若不先下手,必遭擒获。”遂与宫拔剑直入,不问男女皆杀之,一连杀死八口。搜至厨下,却见缚一猪欲杀。宫曰:“孟德心多,误杀好人矣。”急出庄,上马而行。行不到二里,只见伯奢驴鞍前鞒悬酒二瓶,手携果菜而来,叫曰:“贤侄与使君,何故便去?”操曰:“被罪之人,不敢久住。”伯奢曰:“吾已分付家人,宰一猪相款。贤侄、使君,何憎一宿,速请转骑。”操不顾,策马便行,行不数步,忽拔剑复回,叫伯奢曰:“此来者何人?”伯奢回头看时,操挥剑砍伯奢于驴下。宫大惊曰:“适才误耳,今何为也?”操曰:“伯奢到家,见杀死多人,安肯干休,若率众来追,必遭其祸矣。”宫曰:“知而故杀,大不义也。”操曰:“宁教我负天下人,休教天下人负我。”陈宫默然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注引《魏书》:太祖以卓终必覆败,遂不就拜,逃归乡里。从数骑过故人成皋吕伯奢;伯奢不在,其子与宾客共劫太祖,取马及物,太祖手刃击杀数人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注引《世语》:太祖过伯奢。伯奢出行,五子皆在,备宾主礼。太祖自以背卓命,疑其图己,手剑夜杀八人而去。

《三国志·魏书·武帝纪》注引孙盛《杂记》:太祖闻其食器声,以为图己,遂夜杀之。既而凄怆曰:“宁我负人,毋人负我!”遂行。

当夜行数里,月明中敲开客店门投宿,喂饱了马,曹操先睡。陈宫寻思:“我将谓曹操是好人,弃官跟他,原来是个狠心之徒。今日留之,必为后患。”便欲拔剑来杀曹操。正是:

设心狠毒非良士,操卓原来一路人。

毕竟曹操性命如何,且听下文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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